(虫族总攻)当人类女性变成雄虫_第八十章 安德罗米亚的过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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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章 安德罗米亚的过往 (第1/4页)

    无论安德当时出于何种心情询问维托瑞关于抚养人的故事,完整地听后者叙述完过去的点点滴滴,她愕然发觉他们的相处模式与她和祖父如此迥异。

    “从旁听者的角度,我实在很难评价你和父亲的关系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她理应斟酌用语,却仿佛也沾染了维托瑞的风格,单刀直入地说,“为康帕斯举办了这种前所未有的葬礼,当时的维托应该非常高兴吧。”

    “是。”他的下唇线上扬起极浅的弧度,“我很喜欢。”

    收藏家将康帕斯的葬礼当作自己的艺术去cao持,不论别人怎么评价,他自身总归从中得到了满足。

    ——而安德能理解这场‘火化’背后的真意,维托瑞分外欢喜。

    雄虫瞬间都忘了关于冕下的种种坏消息,也几乎把劝慰安德的任务抛在脑后,只顾着感受被他人读懂心思的快乐。如收藏家与画家这类怪胎向来习惯根据内心世界创作造物,独自走在旁人难以理解的道路。他们当然并非自发地选择孤独,只不过即使在雄虫范围内,也几乎鲜少有人能成为完美的陪伴者。

    现在正是安德脆弱的时刻,本应由他想办法让对方放松些、高兴些。一番交谈下来,却反倒是维托瑞从安德身上收获了莫大的情感价值。

    一尾小鱼跳出水面,溅起的水花又洒回去,落成清脆短促的玉音。

    外界响动适时地提醒维托瑞——现在可不是暗自为乐的时候。

    “那你呢?”回过神的收藏家问道,“安德和冕下是如何相处的?”

    “我和祖父吗?就像你之前见到的那样,没什么特别的。”安德罗米亚含笑道,“你要我单独挑某件事可有些困难,因为每一天和前一天一模一样。丽珠星的生活大多如此,宁静而重复,一眨眼十几年就溜了过去。”

    小雄子仿佛真心觉得日复一日的度假生活没什么好说的,在拱桥上看了不久风景就和维托瑞去了其他地方,与祖父相处的话题也随之被丢弃。两人午餐后叫上崔格迦那一起玩游戏,姑且把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打发掉了。

    “罗米——”

    安德和维托瑞道别回到房间后,顿时感觉身体一重。

    早就等候在她房里的珀卢把自己的体重压在小雄子身上,险些让她跌倒。安德费劲地反手关上房门,像摸小狗似的揉了揉从她肩膀旁插进来的毛茸茸脑袋。

    “你怎么来了?”她给老师、珀卢和亚伯都设定了能开房门的权限,不过想必除了珀卢以外的另外两人都用不到。

    他抵着安德的后肩:“当然是因为担心罗米才来的,你那位黑头发的伴侣已经把事情告诉我了。”

    “那我猜他的原话一定是叫你不要来打扰我。”

    安德罗米亚精准猜中,珀卢嬉笑着没有答话。小雄子带着沉沉负重走到就离门口不远的沙发坐下,她陷在沙发里,而雌虫陷在她里头。

    “最近我没心思接待你们,要过来也可以,但是乖乖待着不要做别的事哦。”安德拍拍横在她身上的人,“不然就把你赶出去,然后取消你开门的权限。”

    “知道啦——”

    珀卢的分寸感拿捏得很到位,有时候安德都觉得或许他是他们三人里最会察言观色的也说不定。他总是很清楚安德罗米亚的底线,常常在其边缘试探却从来没有越界。

    雌虫趴下之后既不说话也不怎么动弹,安德就当他是一只暖和的狗狗有一下没一下地摸他的金毛。

    手上动作不停的小雄子,脑海里在想今天早上与维托瑞的交谈。

    她和祖父一起生活的日子的确重复而简单,但其中真的没有值得一说的事情么?肯定不是。

    不如说,正是因为那几件事太过独特,所以安德才无法毫无保留地告诉维托瑞。

    十几年前,刚刚破卵的小雄虫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她的体内流淌着整个族群的遗传记忆,本能地知道该如何虫化、如何与雌虫交配。可她的记忆又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景象,碌碌无为的人类的一生细腻且鲜明,她看向身后湿漉漉的卵壳,难以想象自己是从这个东西里面爬出来的生物。

    而放眼望去,相同的卵壳绵延至视野尽头。她甚至能透过外壳勉强看见沉睡在里面的小小人影,昏暗潮湿的环境加剧了小雄子的不安。

    这是一场梦?还是说那段人类的记忆是一场梦?

    浑浑噩噩之中,她被不知名的大人带走,清洗干净沾上的粘液换了一身干净衣物。他们的表情时而欣喜,时而端庄恭敬,还称她为‘小殿下’。

    为什么?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

    现状与记忆的割裂令其惶恐,她频频打量四周想要逃离,然而周围都是仿佛有她三倍高的大人,弯弯绕绕的通道像个没有尽头的迷宫。即便有逃跑的念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等待的时间内,她曾尝试过向面前的门外走,可没走出几步就被外头看守的大人询问要去哪里,半哄半推之间又回到房间里。

    意识到自己脱离不了这些人的掌控时,她选择变得乖巧,装作没有异常。

    见到李努维是在第二天。

    他们告诉她要去见以后的抚养人,一位年迈但性情温和的老雄虫。又说李努维冕下曾照顾过好几个幼子,让她不必担心。

    她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完了。

    有丰富的照顾幼子经验,意味这这个人很清楚普通的幼年虫族是什么样子,这让她的伪装难度急剧增高。

    假如被这个人察觉了端倪该怎么办?她不敢想。

    分明是虫族,里头却装了个人类的灵魂。

    她会被直接杀死,还是送到某些特殊的研究机关把灵魂抽出来?别怪她这么想,在坐上悬浮车的时候她就知道当今时代的科技远比记忆中的更发达。

    “父亲、祖父、叔叔、老师……你可以随意挑选喜欢的称谓来称呼我。”

    老人面容慈祥和蔼。当他将手放在幼子头顶时,她下意识地想要退避,然后硬生生地忍住了本能的冲动。那手只在头顶停顿一秒不到便离开,大概察觉到了幼子的僵硬,他之后没有和她有过肢体接触。

    “……祖父。”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实在不确定这几个词汇里有没有陷阱,只能姑且挑了一个她自认为比较适合两人关系的称谓。

    “好,今后我就是你的祖父了,小朋友。”老人在幼子面前蹲着,发觉对方不习惯直接的视线接触后,便站起来引她进入身后的宅邸,“我会先教你现行通用文字的基本构成,等你学会了大部分文字后,再由你亲自决定以后该叫什么名字,怎么样?”

    “好的,祖父。”

    她朝老者露出笑容,内心却在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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