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与子偕老 (第2/3页)

影随形的危险，随便一项都能让人的神经紧绷到极致，只差一步就能让人理智断线，但鹿鸣自认自己控制的还挺不错的。

    至少她的三观都很正常。

    鸢尾却突然笑了起来，缓缓在桌上趴下，那双紫sE的眼满是愉快的笑，「在正事上你当然很正常，只是我突然回想了一下你跟德川的关系，很想问你个问题。」

    「我跟家康??？」鹿鸣不解的歪了下脑袋。

    「嗯。」鸢尾点了头，随手替她到了杯新茶，也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缓缓开口，「说实话，我们三人到现在还是对他喜欢不起来，毕竟他做出来的混帐事可够多了。」

    一路看着鹿鸣跌跌撞撞的和那个男人走到今天，鸢尾、鵟羽、鹫翅还是不愿意认同家康作为鹿鸣伴侣的身份，他不配，怎麽看都是他配不上鹿鸣，可这个男人却始终让鹿鸣觉得，是鹿鸣配不上他才对。

    这些也成为鹿鸣过去好多年放不下的心魔。

    可到了现在，即使鹿鸣已经放下了一切，这个男人还是没办法在鹿鸣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侧，他只看到她的强颜欢笑而兀自心疼，却没办法在她流泪时抹去她的泪水、替她疗伤。

    作为她们主人的男人，德川家康这个人失格至极，却还是锁着她们最重要的主人那颗无怨无悔付出的心不放。

    所以，她们讨厌这个男人。

    即使鸢尾不说，鹿鸣也知道原因，不过??「这跟我疯不疯有什麽关系？」

    说话前文不搭後文的，不像是鸢尾的作风，鹿鸣的眼神透出几分探究，鸢尾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对上她那双天蓝sE的眼，轻声开口，「我只是在想，你跟德川，到底是谁不放过谁？怎麽会走到今天而已。」

    要说家康执着吗？但若是鹿鸣不愿，他也不会勉强，姑且算是这男人最後的优点了，可鹿鸣又是为了什麽这样全心全意地将自己的人生都搭在他身上？

    鸢尾一直以为自己想透了、看明白了，总之把错都怪到那个不相g的男人身上就行了，都是德川不放手，所以鹿鸣才这样痛苦。

    可是，鹿鸣自己又是怎麽回事？

    逃离一切的是她、自愿回到他身边的也是她，到现在??鸢尾缓缓眯起眼，露出一抹笑，「鹿鸣，你到底把那男人当成什麽了？我觉得你可以好好想一下喔。」

    或许从那天开始，事情就慢慢变调了。

    鹿鸣微微一愣，一时没听懂她是什麽意思，只是低下头细细思索，她和家康??是怎麽走到今天？

    在甲斐相遇、平井重逢，接着她离开他，却始终暗中守护，为他牵针引线，不惜强迫他接受那看似荒谬的合约，只为了合理化她提供的所有帮助，可却最终害了自己，险些失了清白和X命，也是从那时起，他真正站到了她的身侧，从那之後??「其实你心里明白，你离不开德川，但你存心想让德川离不开你、也不允许他离开，对吧？」

    不是这样。

    鹿鸣很想反驳，可鸢尾这麽说却又没有什麽不对。

    从一开始，她的一切都是为了家康，而他又何尝不是这麽回事，「家康」这个名字，是她起的，用着这个名字的每一天都在提醒着他那段过去，到底是谁放不下谁？谁的执念、依赖又更深了些？

    没有了家康，她会是什麽模样？

    鹿鸣没有头绪，也从来不愿意去想，家康的存在已经是那样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如果他真的要离开她??「那还不如??」

    一瞬间的念头却让她猛的惊醒，鹿鸣倒cH0U了口凉气，鸢尾撑着头看她一脸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苦笑了两声，「前几天你去见了上杉谦信後我就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你们两个给人的感觉很像。」

    「你们两个对伴侣的占有慾跟执着都强得莫名其妙。」鸢尾双手一摊，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自家好友说道，「我说真的，要不是你这样Si脑筋的把自己搭进去，就凭德川那副X子，你们能走在一起根本是天方夜谭。」

    虽然很想反驳，但鹿鸣仔细想想好像还真是这麽回事，当初她诈Si逃离上杉家後，谦信疯了般的让人找她，甚至一度想要为此剃度为僧，从此不问世事，如果家康有个好歹，她大概??

    嘛，毕竟是一起生活过的人吧。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不过，她跟谦信还是不一样的。

    鹿鸣低垂着双眼，唇角扬起了一抹苦笑，轻轻摇头，「我没自私到能不管不顾的把家康当我的所有物。」

    可是，就是把他当作自己的所有物，那又有什麽不行？

    鹿鸣自问着，答案再清楚不过。他是「德川家康」，是德川家的家主，是要踩着无数血腥往上攀爬的野心家，他是三河无数百信的君主，也是家族的支柱，原本就不可能专属於谁。

    未来有一天，或许他房中还会有其他人。

    但光是想像，鹿鸣只觉得心头生生被刨下一块r0U那般难受。

    家康不会背叛她，可是这世道又怎麽容许他总念着这些儿nV情长？有时候她还有点羡慕伊达政宗那样恣意妄为的X子，那男人把真心全给了小藤，而以他的X子，任何人都休想往伊达家塞人，把小藤交给那男人，她很放心。

    可是家康呢？

    她不知道她会爬得多高、走得多远，但直觉告诉她，家康不可能一辈子都只是三河的王，这途中会有多少变数、多少身不由己？她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呐，小刺蝟。」

    她的声音明明无b温柔，可家康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被箝制的感觉充满了违和感，脑子里有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鹿鸣不该是这样的人，她的状况有些奇怪，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她这样没什麽不好，总b那副无yu无求的模样好多了。

    至少，他好像能知道她要什麽了。

    「可是我Ai着家康这个人。」

    「Ai他Ai到连我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程度，」抱紧了他，鹿鸣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似乎有些失控，「为什麽会这样，我真的不懂啊。」

    或许，她想这样说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机会、没有想说出口罢了。

    想说、又不想说。

    就因为Ai他，所以做什麽都无所谓，即使担心被抛弃也无所谓，放下那自私的独占yu也无所谓，只要能看到他、能触碰到他，就满足的想要哭出来。

    可是却又不想让他离开，光是想像就心痛的快要窒息，如果他离开了，鹿鸣甚至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些什麽来，可是只要能把他留在身边，怎麽样都好吧？

    鸢尾问起时，她真的想过，如果家康想抛下她一人，那她就让他一无所有、只有她能够依偎取暖。

    但她不能这麽做，即使这麽做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听懂了她的意思，家康紧绷的身T顿时放松了，翠绿的眼睛望回了回廊外的庭院，却掺上了几分踟蹰，再次握紧了她的手，彷佛想用掌心的温度温暖她冰冷的指尖那般，声音不自觉的放轻了些，「可是，和我在一起，真的开心吗？」

    这不就是他这些天在想的吗??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