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寝轶事_47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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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 (第2/2页)

了男人的手套,柔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对方掌心的茧子,最后竟然捧着手掌贴在了脸上。

    萨里昂的体温一直很高,他胸口像是存着一炉长年燃烧不息的炭火,自内而外散发着源源的热量。

    动作太过亲昵,萨里昂吓得赶紧抽回了手,惊惧不定地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看见,才放下心来,自己把手套戴上。

    说实话,他并不讨厌埃兰的触碰,只是觉得这样做实在不合适。

    见萨里昂眼神躲闪,神色有些尴尬,嘴张了半天却又说不出什么,埃兰露出一个小计得逞的笑容。

    看出埃兰这是在捉弄自己,萨里昂瞪了他一眼,说:“别这样。”

    “好叭。”

    两人穿过大厅,从侧门进入二层长廊,这里有几间闲置的寝屋,门都敞开着,门口零零散散放着几个箱子。埃兰说自己和meimei要陪着母亲在王宫里小住,这几个房间就是她们的暂时住处。

    余晖透过长廊的窗户洒在地上,萨里昂偏过头,这才发现埃兰胸前的蓝色宝石在某些角度下,竟然能折射出浪花一般的白色纹路。

    “你知道顺着旋梯再往上有个露天的小阳台吗?”埃兰指指头顶,“我猜到你在戒酒,所以给带了点茶。从某个境外大集市上买的,听说能从中品尝到清晨莓果的味道,一起尝尝吧。”

    萨里昂问:“你们不先去和国王打声招呼?”

    “他肯定不想见我,母亲去就足够了。”

    路过长廊中间那扇门时,屋内突然窜出一道矮小的身影。对方发出一声惊呼,身体像受惊兔子似的震了一下,往屋内退去。

    两个人的脚步齐齐一停,萨里昂偏头望向门里,发现是埃兰的meimei汉娜。

    小姑娘吓了一跳,见是他们俩,长舒了一口气。她怀里抱着另一只萨里昂从未见过的金发娃娃,发丝柔顺长及肩膀,漂色猪皮塑出的面庞稚气未脱,还带着点婴儿肥,眼睛深蓝,看上去就像埃兰小时候的模样,身上穿着一套连身的浅蓝色睡衣。

    娃娃空洞双眼本应无法直视任何人,可萨里昂竟隐约感觉它在注视自己。

    “埃兰,你对他做什么了?!”汉娜抱着娃娃,冲哥哥抱怨。

    汉娜话刚落,娃娃脖颈处发出脆响,“咔嗒”一声响过后,头直接歪到了一边,下巴也松松垮垮地垂到胸口。

    “你看,他老是这样!”汉娜抬起玩偶的下巴按回去,语气有些恼火。

    埃兰顺手帮她把玩偶脑袋扶正,又拍了拍玩偶的发顶,说:“告诉你别上太多润滑,擦掉一些不就得了。”

    “胡说,他之前不是这样的!”汉娜皱起脸,显然不认可埃兰的说辞,腾出手往他手臂上重重地砸了一拳,仅仅是为了出气。

    “哎……”埃兰一个哆嗦,连忙往后躲,抱起被砸的手臂,表情有些委屈,看样子是被砸疼了,“救我!”

    汉娜看埃兰直往萨里昂身后躲,目光不自觉地对上男人,气焰很快消散了大半,只是愤愤地瞪着哥哥,最后冲他做个鬼脸,气呼呼关上了屋门。

    埃兰这才钻出来,刚刚的委屈一扫而光,朝萨里昂说道:“哈哈,让你见笑了。”

    刚说完,汉娜的屋门被人从里面重重踢了一脚,发出“咚”的巨响。

    埃兰不说话了,抬手示意萨里昂跟着自己走旋梯上小阳台。

    萨里昂确实没来过这个阳台,王宫占地广袤,大小房间上百个,让他认清每一条路和屋子太困难了。

    这里并不是城堡高层视野最好的地方,但足够看清王城外闪着粼粼波光的大湖和湖心小岛,以及整个城区。

    太阳不久后将会落山,现在正是余晖映照的时刻,视野中的天和地都被染成了浓艳的紫红,美不胜收。

    埃兰带的茶味道确实独特,萨里昂甚至能从茶水中尝出浆果的甜和清晨露水的回甘,但再多的味道他也品不出来了。

    两人没用阳台的小桌子,而是靠在石质护栏上俯瞰风景,聊着闲天,茶壶茶杯就放在护栏的平面上,气氛祥和。

    没过多久,脚步声打断了这里的氛围。

    图修爵士从另一条直梯上来,找到了这座小阳台,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已经传到了萨里昂耳朵里。

    “大人,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害得我好一通找。”他一边抱怨这里太偏僻不好找,一边在怀里掏着什么。

    萨里昂转过身看他,问:“有事吗?”

    图修爵士的脸色有些怪异,带着一种欲言又止的沉默。他缄默半晌,掏出一封信,将其交给萨里昂:“这有一封给你的信,寄信人是,呃……你自己看吧!”

    说完他就走了。

    “嗯?谁寄的,你的副官吗?”埃兰很好奇,想歪头去看。

    “嗯……”萨里昂看着信,身体顿住,也发出疑惑的哼声,端详许久后才两指夹着信件给埃兰展示了一下。

    信件的寄信人是国王伊默兹·温亚提斯,火漆上盖的却是他自己的蝎子印章。

    埃兰盯着信上的签名,不仅瞪大了眼睛,脑内忽然涌入无数思绪,深埋在记忆里的、迟迟无法想起的一件事顿时浮出了水面!

    埃兰差点忘了,早在老国王指婚之后,婚礼之前,他早早就写好了一封解誓信交给下人,命令对方在成婚半年后寄到但宁堡,还龙飞凤舞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由于成信的时间太过久远,也不知为什么这封信辗转至今才送到萨里昂手中。这么久过去,埃兰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解誓信的效力取决于以双方落笔时的想法,他当时恨不得快些甩掉这个从未谋面的二流贵族伴侣,写信时自然真心诚意,于是这封信在他于信尾签下名字的一刻就生效了,只等萨里昂签下自己的名字,达成解誓。

    那时,他还对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关系嗤之以鼻,可现在……一想到离婚,他感觉到深深的不安和惶恐,就好像有什么完全脱离掌控了一般。

    此时,埃兰盯着信上的名字,手不禁紧紧握成了拳头,内心只想从萨里昂手中抢过那封信将其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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