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2/2页)

这两者感到费解且满腹疑问。

    关於黑水擅自把自己带走这件事，艾伶心里没个准，她不想面对莫名其妙的受审，在帝国的历史中，nV巫受审最後的下场都是火刑，没一个例外；可是她也不认为跟一名陌生男子逃亡会是上策。不过她确实没什麽更好的选择，在逃命跟杀头的二选一中，她勉强接受前者。

    黑夜加上雾雨让人失去方向感，艾伶约略知道自己正往北方前进，但又不是正北，因为军团紮营的正北方是罗德镇，那是医学重镇，她推测巧栗会被送去那里治疗。但他们几乎整夜骑马，因为黑水没打算中途休息。如果他们往正北前进，肯定会经过罗德镇，但是艾伶发现他们越走越偏远，穿过了一座森林後，艾伶见到前方的白茫山脉，她心里凉了半截——他们居然这麽靠近国界，已经快到吉尔喀国与帝国的交界了。

    地图在艾伶脑中展开：黑水带着她往东北走，穿过暮sE森林来到白茫山脉的山脚下的平原，这里有一条从山脉雪水留下来的河，而他们正骑马渡河。由於地理环境太接近国界，吉尔喀国时不时会有民兵跑来国界闹事，还有白茫山有不少强盗驻紮。暮sE森林是界线，平民老百姓会远离这是非之地，只有偷渡、走私的罪犯才会穿越暮sE森林到这灰sE地带。

    「我们要去哪？」一路上艾伶忍着这个问题许久，现在她认为自己不该再当一头被拖去屠宰场的牲畜任人宰割，有必要的话，她决定随时转身逃跑。

    「快到了。」黑水回头对她说话，并伸手指向前方，那里有烟气上腾，大约前方几公里处。

    ※※※

    出来应门的是一对男nV，在艾伶看来他们像是夫妻，但又仅是感情要好的异X朋友，像她跟欧文一样。

    古斯特非常快速又简略地请那对男nV照料艾伶，他们的反应只是点点头，没有多问什麽，此三人有某种难言喻的默契，似乎只要有个人眨眼，另外两个人就能意会。

    艾伶还来不及问古斯特要去哪？为什麽要把她丢在这？接下来她要做什麽？古斯特会回来接她吗？她还能回去家乡吗？太多问题在脑中盘旋，有些已经组织成完整句子，有些哽在喉间尚未出口，而古斯特已然转身离开，没给艾伶足够的反应时间。

    「进来吧，外面很冷，而且你也淋一整晚的雨了。」那名nVX朝艾伶微笑，温柔地嗓音让人感到温暖，「先换件衣服，等等过来火炉旁喝杯热茶。」

    艾伶在nV子的带领之下走到一间客房，房间不大，里面有一张床、小书桌、椅子，以及简易衣架。虽然不是什麽豪华的设备，但看到这空间，让艾伶觉得心中的重担都卸下来了，她这麽多天来第一次感到放松居然是在如此偏远的国境。

    她的小房间里还有洗澡用的木桶，他们早已帮她烧好热水，以便她可以清洗身上的脏W以及缓解在冻雨中赶路的微微失温。

    洗过澡又换上乾净的衣服，艾伶觉得睡意袭来，但她强忍呵欠，走出去跟那对男nV打招呼，并且接过了nV子为她准备的洋甘菊茶。

    「我是依织，他是加布雷尔。」nV子笑着，「你一定很好奇我们怎麽住在这里，以及为什麽古斯特把你带来这？以及然後呢？还要做什麽？」

    「如果你愿意解释给我听的话，我很乐意做点笔记。」艾伶漾起笑容，这小木屋让她放松也让她找回一点幽默感。

    「依织是老师，专门训练术士，包括T能、使用法术等等。我是调剂师。」男人挑眉，嘴角有着笑意，「调一些难喝的药水强迫术士们要喝下去才能继续维持法力。」

    「你呢？你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什麽吗？」依织问着

    艾伶觉得自己不是术士这件事或许背叛了两人的温柔与善意。但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坦白，毕竟古斯特也没有诚实地告诉她为何把她送来此地。

    「我不确定。」她双手握着温热的陶杯，声音渐小，「可能……可能是火吧？」

    依织与加布雷尔同时望着她，两人似乎很感兴趣地希望艾伶继续说下去。

    「我不清楚古斯特跟你们说了些什麽，我其实也不大清楚自己有什麽能力。」艾伶仔细斟酌可以说的词语，思索哪些话适合开口，哪些话最好锁在心中的秘密柜子中。

    「喔，亲Ai的，那顽固的石头什麽都没说。」依织挥挥手吐槽起那名总绷着脸的男人，「他只说要我们照顾你一段时间，因为他得去处理一些术士城堡之类的事情。」她故意翻了个白眼，但这举动却惹艾伶笑出声来。

    「政治。」加布雷尔摇摇头，「古斯特陷入一堆政治Y谋中，现在想要脱身都没那麽容易了。」

    艾伶同意，毕竟nV巫传人的事情应该慢慢传开了，古斯特又擅自把她安放在此处，就像是在藏匿宝藏一样。他要嘛就逃亡流落天涯，要嘛就是回去面对如洪水猛兽般的官员的追问。

    「话说回来，如果你是天生术士，那接下来的日子我就派不上用场。」

    加布雷尔大笑着，他的T型像熊，声音像狮子吼叫般的狂放。反观依织b艾伶还矮且身材纤细，说真的看不出她的年纪。依织的长相有些像远东海岛上民族，眼尾略长，鼻子嘴巴都较为小巧，再加上她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实在不大像土生土长的帝国人。

    艾伶挤出笑容，心想或许自己可以相信眼前的两人？毕竟古斯特都愿意把烫手山芋般的自己安置在此处，这三人应该也有足够的牵绊才能互相信任吧？

    「我也希望我是天生术士。」少nV小声地说着，说出这些话时，她心中有难以言状空虚感。

    这句话g起两人更多的好奇跟关注，依织的眼睛眨呀眨地，她浓密又纤长的眼睫毛像扇子拍了几下。

    「古斯特说我可能是nV巫传人。」此话一出，艾伶紧盯着两人的反应，并早已想到逃跑对策。

    眼前两人愣了几秒後，同时倒cH0U口气，接着他们交换了眼神，然後惊愕地盯着艾伶瞧。

    「哇喔，古斯特居然把救世主藏在我的小木屋里。」加布雷尔笑了起来，「你应该没有对什麽食物过敏吧？如果我不小心害Si救世主，我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