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出征 (第2/2页)

上就是晌午休顿的时辰了，恰逢脚下这一片草地又生得茂盛，视野又嘉，不若我们就在此处提前休整，待将士们憩息片刻再上赶路也不迟。”

    “这已经是你第十次叫停车队了。笙儿你别忘了咱们是在军队，别太倨傲了。谁家出兵打仗一天歇五回，还要喝下午茶的？”卫知善语重心长地说。

    同样骑马赶来的聂建昕听了他这番话，故意唱反调道：“殿下蕙质兰心，聪慧过人，按地图来看，走完这片草原，前方便再无平原，崎岖之地确实不适宜歇乏。殿下金枝玉叶，不习惯赶路也是人之常情，不像某些人，不会看地势图也就罢了，还倒打一耙说殿下的不是。”

    说罢，聂建昕又睨了卫知善几眼，转身交代手下：“传达各号队伍，原地休整半个时辰，用完昼食即刻出发。”

    卫知善指着聂建昕离去的方向，差点急跳起来，“你......”

    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卫知善心拙口夯的样子才不会觉得好笑呢。

    周笙也不知道。

    “得了。”

    周笙打下卫知善的手指，提点他：“聂建昕现在是你的顶头上司，不得无礼。”

    卫知善空有武状元的名号，履历却是一纸空白，不论皇帝给他什么官位都不合适，于是便将他安排在聂建昕手下，当个副将。

    “可是他曲解了我的话。”还挑拨我们的关系。

    卫知善小脸皱巴巴的，像吃了黄连。

    不远处的萧氏兄弟在草地上铺好了毯子，冲这边喊：“殿下请这边来，药膳已经准备好了。”

    周笙拉着卫知善走过去，刚要落座，却被折返回来的聂建昕抢了先。

    聂建昕坐在本当属于卫知善的位置，他仰起下巴，拍了拍右手边的位置，热情道：“殿下请坐这边，我个子高，可以替殿下掩蔽烈阳。”

    周笙动身正要松开和卫知善紧握的手，整理裙摆入座，却被卫知善拽住手臂，摁在离聂建昕一臂远的位置。

    接着卫知善再一个屁股挤在两人中间。

    “我个子比你高，比你更能遮。”卫知善说起话来后槽牙咯咯作响。

    聂建昕唇角僵化，“你这脸皮不去铸铁营真是可惜了，要是能做成盾牌，上阵杀敌一定刀枪不入，无懈可击。”

    卫知善：“彼此彼此。”

    两人都觉得周笙是为了自己才屈尊游历南洲的，一路来没少在细枝末节上明争暗抢过。

    恰恰周笙就喜欢看卫知善紧张自己，吃醋的样子。

    乃至每到这种时刻他都会成心与聂建昕走得近些，然后一回头就能看到小老虎炸毛的样子。

    好可爱。

    不远处其他士兵们嘁嘁喳喳围坐成团，明里暗里都把眼睛往周笙这边偷瞟。

    “说书先生嘴里的仙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一士兵叼着狗尾巴草，潜声议论道。

    队伍里忙着做饭的士兵也抬头往周笙那边窥了一眼，“皇宫里头连宫女都是漂亮的，从那出生的人自然也是顶漂亮的。”

    “你们就不觉得，咱们的小将军不比那驸马更与公主殿下般配？”士兵们多瞧不上卫知善，觉得他是绣花枕头。

    “上次我搁河边洗澡，碰巧撞见驸马也在那洗，他躲在石头后面，浑身那叫一个白哦，跟没晒过太阳似的，我看就是个享清福的。”

    “你说的是前天晚上？”

    “嗯。”

    “我也看见了，他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一直躲在石头后面，等我们都洗完了他还没走，还搁那搓。也不晓得在搓啥，时不时还冒点水星子出来，属他那片动静最大。”

    ......

    让我们把时间线牵回两天前

    ......

    睡前，卫知善蹲在河边，悉心地为周笙清洗玉足。

    这几日周笙坐在马车里也不得安生，卫知善每晚睡前都要亲自服侍周笙才肯放心。

    “会不会太凉？”卫知善用手捧起些许河水，浇在周笙的脚踝处。

    “不会，很舒服。”

    微凉的触感洗刷了周笙一日的疲惫，他坐在河边的石墩上，神态享受地望着这静谧的环境。

    鼻息传来草原青草的芬芳，望着天边被月光映照的云层，灰暗灰暗却又有丝丝光亮。他低下头，盯着为自己洗脚的卫知善，有种和心上人私奔后，回归质朴生活的感觉。

    周笙稚嫩调皮的小脚逃出卫知善的手心，用脚尖在水面不断触点，将水珠往卫知善身上撩，“哈哈哈......”

    卫知善无奈地笑着，望着远处零零散散的将士们正在下游洗澡，想自己身上已经湿了，干脆也洗一洗身上的汗臭。

    想到这，卫知善便站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周笙。

    手脚利索地褪去了身上的轻甲。

    “你想干嘛，这是在外面。”周笙罕见地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