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_事态诡谲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事态诡谲 (第1/3页)

    到了深夜,晏璟才浑身狼狈地回到了咏泉宫中。

    “母亲……半夏jiejie?”在宜贵妃厢房门口敲了半天门却始终无人应答,晏璟有些奇怪的拉住门外正在剪烛灯的一名小宫女,向她询问母亲与半夏的去处,小宫女却也只是懵懂的摇头称不知。

    晏璟只好失落的回到自己房中,脱了鞋缩在榻上,低头看见了自己下摆上的衣料破了一块儿,想必是他摸黑回来时跌跌撞撞不慎摔了一跤……此刻他便抱住自己膝盖,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无人诉说。

    一个时辰以前。

    禁宫西郊一处僻静宫室。

    晏樨仍穿着方才国宴上那一身雨过天青之色的湖丝衣袍,此刻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戴兜帽的女人。

    “微臣记得,刚才贵妃娘娘分明自称不胜酒力,应当此时已回宫歇息了,怎么会突然找微臣来此处喝茶解酒?”

    只见面前之人身型一僵,而后将披风解了下来,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凄婉面貌。

    “先生何必要在本宫面前唱这一出?”说话之人正是宜贵妃,她神情恳切地望着晏樨,心知对面这个深不可测的青年随时都能救她于水火,或是将她推入深渊。

    “我……我真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违抗先生的意思,还请先生……不要将我们母子俩弃之不顾!”说罢,一线晶莹泪珠从她雪白面颊上滑落,看起来更加如出水芙蓉般惹人心生怜爱。

    晏樨却神色丝毫未见波澜,浅笑了几分开口道,“云婴,还记得十三年前,我同你说过……若想要在宫中活命,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宜贵妃抿了抿唇,艰难地吐出二字“忍耐。”

    “没错,忍耐。”晏樨赞许地点了点头,而后忽然敛去了笑意,叹了一口气,“事情都已过去了十三年,马上就要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怎么偏偏就忍不住了呢?”

    “先生……我知错了,您救救我!”宜贵妃苦苦哀求道。

    晏樨于是抬眸瞥向她,“你如今有两条路可走,一条难,一条易,全凭你自己决定。”

    “若我选易的那条路……该如何做呢?”宜贵妃惴惴不安地问道。

    “自然是将你肚子里这个孩子除去,然后去宫外华严寺躲上个一年半载……到那时,柳家在钦天监的运作也该差不多了。”晏樨思虑片刻,指节轻轻敲击着扶手。

    “届时寻个由头将这天命二字还给柳家,岂不皆大欢喜?”

    “这个孩子……一定要除去吗?”宜贵妃护着小腹轻声问道。

    晏樨扬了扬眉,“柳家求的不过是个心安,你且等到立储完毕,再要这个孩子也不迟。”

    “可是我又怎么知道……她下一回……何时再来……还愿不愿意再来呢?”宜贵妃喃喃自语道。

    “你是铁了心要留下这个孩子了?”晏樨了然一笑,“那便是要选难的那一条路了,且将我留给你的锦囊打开罢。”

    宜贵妃于是赶紧将贴身藏着的锦囊拿出来,打开了第二个红色锦囊,里面掉出一个纸条和一个黑色的小瓶,不知装着什么……宜贵妃将纸条展开,可是仅仅看了一眼,她便立马将纸条攥在手心里,害病似的浑身发起抖来。

    “娘娘……”半夏赶忙上前扶住她,方才宜贵妃展开纸条的时候叫她瞥见了一角,隐隐约约,像是写着一个“半”字。

    “你怎么能叫我去做这样的事?!!我……我做不来的……”宜贵妃瘫倒在桌角,哀戚地望着晏樨。

    “怎么,你是不愿……还是不敢?”晏樨清澈透亮的瞳仁温和地看向她。

    “我教了你这么多东西,又在你身边放了这颗棋子如此之久,如今正是该用到的时候了……只要他死了,你日后便可高枕无忧,再也不必害怕柳家了,因为……”

    他理所当然道,“在这宫中,有孩子才有一切。”

    “真的……不会牵连到我吗?”宜贵妃颤声问道,胸脯剧烈起伏着。

    晏樨站起身,理了理衣领袖口,“当然,这柄刀,可是经我精挑细选才找到的,一旦事成,柳家不敢过问,陛下也自知理亏……你若实在不放心。”他推开门,从呼啸的风雪中回头向她一瞥。

    “我不是还给你留了最后一个锦囊?定能保住你一条命。”说罢,晏樨便走入了夜色中消失不见。

    “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宜贵妃痴痴望着那扇还未合上的门,口中不住念叨着,抓紧了身旁半夏的胳膊。

    另一边,晏珩还未踏进玉蝉宫,便闻到了一阵浓重的酒气,他拧起眉头快步走进主殿内,推开簇拥着的左右侍女,果然看见他母亲柳淑妃高举着一瓶佳酿正往喉中灌去,脚边歪歪斜斜倒了几个空瓶。

    晏珩绷着脸一把便夺过那酒壶,重重放在桌面上,“母亲这是方才在宫宴上没能喝够?在底下人面前醉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柳淑妃面色酡红,睁开泛着迷蒙水汽的双眼望向晏珩,忽然很稚气的笑了一声,“本宫什么样子……本宫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不在乎,你听见了吗?他说那个女人才是上天赐给他的宝物?那我又算什么呢?哈哈……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柳淑妃大笑了起来,几乎要伏倒在桌面上。

    晏珩沉默着,要将柳淑妃扶起,却被柳淑妃推开,自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我本想着,眼看就是年关,不想他在这喜庆日子里劳神伤心……我便尽心替他筹备国宴,可你瞧瞧,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在乎吗?”她绕着墙壁慢慢走着,也不知是在问谁。

    “他既然不在乎,我又何必顾虑这么多?我柳如霜发誓,定然也要让他尝一尝被人欺骗背叛的滋味儿。”柳淑妃站在窗前望向仍旧灯火通明的明华殿,尖锐的护甲深深陷进窗框里。

    晏珩却从这话里听出了几分端倪,再联想到方才宴会上柳淑妃的异样举动……

    “母亲……这是知道了些什么?”他沉声问道。

    柳淑妃回头看向他,神色里竟有几分扬扬得意,“不错,我是知道了一些旧事,而且万事俱备,只等一个契机,我就能让那女人和她生的野种永不得翻身!怎么……你如今才发觉这宫中竟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你变迟钝了,儿子。”

    晏珩心中一沉,这一段时间以来,他的内心确实松懈了不少,托晏璟的福。

    “你打算做什么?”他单刀直入开口问道。

    柳淑妃这才抱起胳膊,转身戏谑地反问道。

    “呦,这就开始心疼啦?为娘还什么都没做呢?……方才在宴会上也是,看把你急的,明明都不知道本宫要跟陛下说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晏珩眼中浮现一丝恼怒之色。

    只见柳淑妃走到他跟前,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他,似是嘲笑,又似是悲悯,晏珩无由来的感觉,她看的并不是自己。

    “你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跟你父皇……还真不愧是亲父子,连对狐媚子的偏好…都是一脉相传的。”

    听闻此话,晏珩骤然瞳孔紧缩,厉声喝道,“母亲是不是喝的有些不清醒了,这是说的什么疯话?!”

    柳淑妃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