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洞X壁画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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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塞伊希尔，你为什么要离开？他们说会建起有一百个中心城那么大的宜居带，以后每个人都会住在乐园，你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在漂亮的新地方。”

    “我喜欢在半湿润墙壁上画画，但阿勒坦太干燥，涂上去的泥灰很快就会变干，我没办法在这里做我最喜欢的事，而且我要回去看望一位很重要的朋友。”

    符真回答一位头发灰白的库诺尔妇女，他启程的日期已经定下。

    库诺尔人在阿勒坦的矿业发展起来以前就在此定居，多年来为公司带来财富的采矿业，只是给他们的生活带来的了灾难性的打击，不断恶化的气候和土壤让许多人同样饱受辐射病的折磨，曾经高不可攀的药品价格成了很多人的催命符。

    符真在他的小屋里收拾行李，当天晚上，两个曾给他当过向导的库诺尔人来找他。

    “符真，我们给你找到了一个画画的地方。”

    侍从官过来拜访他时，附近还留下的人都说不知道符真去了哪里，他在公司的工作已经结束，按理说他可以自由行动，不必向谁报告他的行踪。

    侍从官觉得有些不妙，他四处打听，终于几个库诺尔人问他，你是符真的朋友？

    在本地人的语言中，朋友是个很严肃的词，侍从官没有贸然回答，而是说，你们应该见过我的主人和符真先生一起散步，我有事情需要拜访他。

    你有一个主人？

    他们很惊讶地问，其中一个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那位大人物，你不用在这里找了，我去帮你传话。

    侍从官很有语言天赋，因此他能说一些阿勒坦方言版本的通用语，如果在雅拉，人们应该能听懂他说的是“我服侍的阁下”，但好像同样也可以被理解成“我的主人”，方氏从女公爵的时代就是伏氏的侍从家族，方逊安并没有觉得这个说法冒犯，只是礼貌地感谢了他们。

    他回去告诉司月行，符真先生不在家里，他应该是去了库诺尔人的聚居区，我试过拨打他的通讯器，也没有接通。

    符真这几天的确待在库诺尔人的地盘。

    那天晚上，他随着两个朋友开了很久的车，来到一处曲折幽深的地xue，他们走了很久，地下豁然开朗，那里有一座小小的湖泊，暗河流经此地，带来湿润的水汽。

    在公司来到这里之前，这里是库诺尔人珍贵的储水点。

    不过辉山联合矿业的企业机器运转起来之后，不管是庞大的货运飞船源源不断运来的食用冰，还是从地底和大气中提取的饮用水，都极大地解决了这颗行星上所有居民的饮水问题。

    阿勒坦上大部分的生活传统也随之改变。

    符真所在的这处地xue还能看到打磨光滑的石壁，残留的原始崇拜痕迹，他确认了这里可以随便作画之后，从矿区搬来几盏大灯，又搜集了阿勒坦上能找到的所有颜料。

    他已经有一年多没有机会上手画画，虽然他平时也会画一下素描，但受惯了湿壁画学科的熏陶，小小的纸张上所能呈现的单调色彩和狭窄的画幅并不是他喜欢的领域，符真一连几日都在地xue里画画，他画荒原和戈壁的无边无际，辐射云后黯淡的冷月，大地上矗立的开发器，它脚边的歌利亚，更小的人群。

    “安塞伊希尔。”

    符真听见声音从脚手架上回过头来，略微黯淡的低处，他俯身探过来的面孔像一朵莹白又脆弱的花，连嘴唇也只是浅淡的粉，那双过于漂亮眼睛因为精力上的透支而更显得诱人。

    他看见站在朋友身边的人，有些受惊地微微睁大双眼。

    “他们说你今天应该快要画完了。”

    “我还要几个小时。”

    符真说，司月行的目光落到那幅画上，他依然用了大量赭黄色的颜料，荒原的无边无际，永恒与恐怖扑面而来，黯淡光晕下，司月行的神情几乎显得有些阴郁。

    “你今天吃过任何东西吗？”

    “我吃过一点东西……我听说你的助理去找过我，其实我还有两天就回居住区了。”

    符真依旧微微低头，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画，拿着笔刷有些出神，他再回头时，司月行已经离开，带他过来的那个库诺尔人还留在原地。

    【您来找我有事吗？】

    【……我只是路过这里。】

    三个多小时后，符真画完了今天的部分，从脚手架上爬下来，解下弄脏的罩衣走出去，等在外面的有照看他的两个库诺尔人，他们的车旁边还停着一辆飞行器，灰衣侍从官和两个沙漠居民一起席地而坐。

    “晚上好。”侍从官起身向他致意。

    “你好。”

    “我来给您送两样东西。”侍从官递给他一份文件，“您被列入维塔斯艺术学院卓越奖学金的候选人之一，等您回到雅拉，基金会将会负责您在艺术学院求学期间的学费。”

    他递过来的另外一样东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