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关中旧道 (第7/10页)


    凌樱沉默片刻，目光落在那妇人微颤的手指上——指尖因长期劳作而裂口，却护着衣襟，不让自己咳出的痰W人。他心里某处微微一动：「魏大人，立清洁门，我以印应。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不为你魏某，亦不为这城某姓，而为此城之人。」凌樱声音不重，却清。「印之不争，不与权争，也不与名争。你若借印行私，我收印而去。」

    魏县尊苦笑：「若我有心行私，又何必请你？」他抬手，「请。」

    後堂外空地，匠作、衙役、药局、义仓的人被召集起来，面面相觑，各怀心思。凌樱立於中，将印按在地。印上光不显，只有一圈清凉的风从地面漾开，人群躁念像被水轻轻压了一下。他以同样的口吻宣四条：

    「一，清洁门先行救济门，一切免费。」

    「二，剃洗之後，入城不许辱骂，违者杖五。」

    「三，药局按方备汤，凡药材不许哄抬。」

    「四，狼盟与联行不得借清洁之名支派银两，否则印作证，逐一清算。」

    有衙役敢小声嘀咕：「哪来的逐一清算——」话未完，魏县尊沉声一喝：「谁敢嘀咕？」场上立时肃然。

    程知客一笑：「我去联行。」拂袖而去。柳烟留下与匠作对接汤棚与净房的格局，苏青荷带药局在场外搭两口大锅，指挥青年挑水、劈柴。夜幕垂落，雪意更重；火光起，香气混着药气，驱走一部分寒与慌。第一批来清洁门的人，被剃去W发、换上粗布新衣，坐在汤棚一角喝下热汤，脸上泛出一点点血sE。有人起身，向凌樱深深一拜，不说谢，只看他——像看一扇打开的门。

    这一夜，联行的人没有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