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如故04 (第1/1页)

    一眨眼，视线里只剩下烟消云散般的车尾闪过，我侧过头看着千璟，他的嘴角漾着笑，看起来像是期待已久的孩子得到了想要的玩具，令我不寒而栗，他蠕动的双唇一字一字地吞吐着：等好久了。

    是什麽呢？让你如此兴奋又希冀的事物，听着千璟异於往常的心跳声，像是心律不整一般混乱的节奏，又恍若只是单纯的疯狂情绪。

    「看到她了吗？」我问着，佯装的话语和表情，让我们之间，或仅仅只是我心底漫着一GU陌生。

    「嗯，你没有感觉吗？」千璟低着头，声音一样清新，然而却莫名染着一GU沧桑。

    「什麽意思？」我注视着他，试图在那异样的跳动声中，听见一丝线索。

    「有什麽东西在改变着。」千璟说着，抬起头，黑sE无机质的双瞳注视着我，我回映着他，像要被x1进去那片没有星星闪烁的夜空。

    「你总是这样察觉到了什麽，可是却胆小地装作没事。」他撇过了视线，看着车窗外，看着倒映在窗上他自己的脸说：「如果一直假装下去，就只能永远活在现状，和这不完全的现实里，你真的可以安於这样吗？」

    我听着，思考着，反覆踌躇，惧於面对自己，如果说千璟是任X妄为的野兽，那或许我也好不到哪去，我同样是值得害怕的怪物，却伪善地将自己封锁在牢笼中，并以此为安，更甚我以为这是我的使命，一种被傲慢蛊惑的正义感所驱使的扭曲善意。

    「如果我想要不安分呢？千璟有办法连我一起改变吗？」我笑着，像等待救赎的祈祷者，一如往常。

    而就算此刻，这样平凡，又诡异的一刻，神也不会听从我的祈求，但我无所谓，反正我从来都不信仰他，会回应我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他。

    千璟转身，甩了我一巴掌，说：「解gUi吉你是傻了吗？那不是当然的吗？」

    那你会害怕我吗？年幼的男孩带着脏兮兮泥土的脸仰望着身前的人，蹲下的身躯是那样的可悲。

    不会，要害怕的是你。趾高气昂的男孩说着，说得那样理所当然，而这闪闪发亮的世界也彷佛在赞同他的话语，吹拂着那年第一阵暖人的春风。

    你总是这样，我这麽想着的同时又开口说道：「你所说的改变是什麽？」

    「破坏。」他笑得毫无邪气，眯细着微弯的双眼散发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他又说：「然後拯救，这是他告诉我的。」

    谁？下意识第一个反应，然而我没有脱口而出，我停顿了三秒後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做什麽呢？」

    「去找她，找到最後一颗星辰。」千璟说得很自然，像是他只不过是在说我们去找家厅吃饭吧一样，让我无从反驳和疑惑。

    「怎麽你不相信我，你觉得我疯了？」他说，直gg的眼神向一柄刀刃架在我脸前，我无法反抗也无须。

    还有什麽b活着更疯狂的事吗？我问自己，而後说道：「呵呵，没有，只是不知道该怎麽找起，恩，千璟有什麽头绪吗？」

    「终点站，他是这麽说的，他能感觉到这条路的尽头，存在着她的气息，尽管很微弱，他也不可能会认错。」千璟说着，走到了一处空位坐下，两侧都坐着人，我只好站到他面前，拉着吊环。

    「他是谁？」我终究是问出口了。

    「绝尘。」千璟回答，而我仍是一头雾水。

    我看着他，他伸出双手，左手叠着右手分向两边画出一条空气线，而沿着他手画出的轨道，闪烁着浅绿sE的辉芒，闪烁的光芒逐渐实T化，化成一只长缨。

    震惊的感觉化作无声从我敞开的嘴流出，我看着他，然後紧张地左右查看，发现四周的人都失去了光彩，彷佛变成黑白照片一样静止不动。

    我正想问千璟这是怎麽回事时，就有道男声，低沉沙哑而语气严肃地说道：「吾主，汝召唤吾之前请先发动时之刻，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你会用不是吗？」千璟反问着，像是觉得这个请求很愚蠢一样。

    「是的，请当吾没说过。」那人的语气顿时弱了许多。

    我都为他感到可怜了，可是对方是千璟，莫可奈何。

    「恩，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千璟你可以解释一下吗？」我忍不住问着。

    千璟一边转动着长矛，一边说着：「这就是绝尘，华胥的武器，所有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

    「白韶大人安好。」绝尘问候，声音是那样充满尊敬，又是那样藏腋着杀气。

    「谁？」我看着绝尘问，自己都觉得自己弱智化不少。

    「你啊！这是一个很麻烦的东西要解释起来太难了，你只要知道你的前世

    是白韶就好。」千璟说着，然後开始闭目养神，也不将绝尘收回，不解除现在这样静止时间的状态。

    像是看出我的窘境，绝尘主动开口道：「不好意思，容吾向汝解释。」

    「汝是白韶大人的转世，是神犬一族的末代族长，而吾主是华胥大人的转世，是龙族末代族长。在汝等前世的世界中有许多种族，并且充斥着会被现世称为魔法异能等的力量。吾身为华胥大人的圣灵，同时也是武器，生生世世都将誓Si譬守吾主的安危。白韶大人汝的武器应该也待在汝身边，只不过汝还未察觉……」

    绝尘停顿了一下後，又接续道：「也有可能是汝在逃避。」

    语毕，我抖动了一下，一方面是为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感到无奈，一方面是被拆穿纸张後面的谎言而讶异了一下。

    逃避，好像是我能否改变的关键，可是如果面对後的结果差强人意，那我又为何要如此呢？

    「做或不做就算结果都一样，我也会选择做，在无聊的人生中，一切不过都是消磨的道具。」不知何时千璟睁开了双眼，说着。

    他又将两手向中间划近交叠在一起，将绝尘收了起来，周遭又开始传来稀疏的嘈杂音调，时间开始如灰尘一般慢慢飘荡流逝，而千璟只是翘着脚，坐在那看着窗外的风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算遭遇了这麽不可思议的事，看起来也是清清淡淡，像烟，谁也抓不住似的。

    是在暗示我什麽吗？我这麽想着，关於他的话语，总像言灵一样，带着奇妙的魔力盘绕旋转在我耳畔，扰乱我的思绪，让我不得不选择其他条路前进，连驻足的时间都无法拥有。

    「呵呵，你看起来很开心。」我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察看着他的反应。

    「我不否认，这确实是件很有趣的事，但更多的是我不想再这样活着，我想要结束这一切。」千璟说的话彷若在吐息着一阵烟，而他的心底却嘶声力竭的呐喊着你能懂吗？

    深深刻刻，真真切切，我第一次听见了他的心声，就这麽烙在我心上了。

    我能，一定能。我这麽想着，竟也开始期待接下来的事态，就算我什麽都不明不白，无知的像是掉入陷阱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