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养元武 (第1/2页)

    旧名街头，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一辆警车呼啸着冲进雨幕，警笛声响彻了整条街，不断变换着的红蓝警灯在黑夜里劈开了一条路，厚实的轮胎轧过街道，在地面上溅起了一簇簇积水。

    警车开进了一个老旧小区的大门，在喷泉处拐了一个弯之后，稳稳地停靠在了第五幢单元楼的门口。紧接着，车门被人从内急切地打开，又被“砰”的一声合上。几名腰间别着手枪的警察从车上齐刷刷地跳了下来，在警鸣声中，头也不回地闯进了被围在警戒线里面的大楼。

    一行人匆匆地来到了107室的门前。

    顾友生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地听着门内的动静，背在身后的手向后伸了伸，声音略显紧张。

    “鞋套，手套。”

    站在他身后的徐风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在他接过去的时候，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

    负责破门的实习警员江林站在顾友生旁边，正在手忙脚乱地破锁。徐风从后面看他的背影，肩膀微微颤抖，手指缠在一起打摽，明显内心发慌。

    他冷不丁的开口：“已经结束了。”

    顾友生回头看他，“怎么说？”

    徐风上前一步，从满头大汗的江林手里拿过工具，在锁孔里拨弄了几下，大门应声而开。

    “人跑了。”徐风说完，推开门，举着手枪率先冲了进去，刺鼻的血腥味朝他扑面而来。

    顾友生紧跟着他进了门，在经过江林时，眼神没有看他，只淡声说了一句：

    “同样是第一次出现场。”

    他话说一半就点到为止，抬脚迈进了门框。江林跟在后面，愧疚地低下了头。

    室内一片狼藉。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脸盆、茶壶、水杯、盘子……被扔得东倒西歪，散落了一地。一个长发遮住了脸的女人倒在客厅正中央的血泊里面，一只胳膊竖过头顶，另一只胳膊不知去向。

    徐风快步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伸出两根手指，按在她鼻子底下，试探鼻息。

    “死了。”他撩开女人的袖子，仔细地查看腋窝上方的缺口。

    蔡玉刚刚拍完房间和尸体的全貌，又立刻蹲在地上，拍局部的细节图。在看到女人胳膊上的豁口时，她移开相机，拧眉道：“电锯砍的。”

    “嗯。”徐风从江林手里接过白布，给女人盖上。

    “丢的那只胳膊，先在家里搜，每个角落都不要放过。”顾友生立在一侧，冲后面的一群警员们挥了挥手。

    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几个人影立刻分布到了不同的角落，开始对这间房子进行地毯式搜索，江林首当其冲。

    徐风从地上站了起来，环视四周，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顾友生正蹲在地上，把沾染血迹的证物一样样用消过毒的镊子夹起来，装进密封袋里。法医秦焕正戴着口罩，把死者抬到担架上，原地对着尸体进行尸检。蔡玉正拿着相机，在厨房和卧室里面进进出出，对准全屋子咔咔拍照。

    “死者有孩子。”徐风盯着客厅里面那块被窗外灌进来的风刮起一角的窗帘布看了几秒，突然神色一变。

    客厅里面的另外两个警察听见这句话，立刻向他投来警惕的目光。

    顾友生一怔，直起弯着的腰，看着他问:“你发现什么了？刚刚接到报警电话的时候你也听到了，报案人明确说了，死者是一名单身的独居女性……”

    “窗帘下面有玩具。”徐风打断他的话，紧攥着的拳头微微发抖，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全身上下都沁满了凉意。

    顾友生朝他说的地方看了过去，当真看到了一个孤零零躺在墙角的奥特曼。

    霎时间，他呼吸几乎都凝滞了。

    “房间里可能有孩子！”他立刻转头，冲着那几个停下来望着他的警员吼，“愣着干嘛，动起来啊！说了要仔细找，都他娘的是吃干饭的吗！”

    他话还没说完，徐风就已经从他身旁擦肩而过，边走边从腰侧取出手枪，风一样的背影疾步穿梭进了书房。

    这是徐风第一次出现场，也是他这个师傅第一次看见自己带的徒弟在现场时的样子。

    他莫名地想起了徐风入职进市局的第一天，人公大那位年迈的老校长许乔，拍着他的肩膀对他说的那句话：“这孩子成绩好，素养高，有胆识，有谋略，更难得的，是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正义感。徐风，是个值得培育的好苗子。”

    徐风一脚踹开了卧室的房门，端着枪冲进了屋内，枪头在空中瞄准了一圈，跟随着他的身子快速地转了好几个方向。

    床底，窗帘后的飘窗，卫生间，都找过了，都没有。

    就剩一个衣柜了。

    徐风站在床边，胳膊伸直，举着枪，一双薄唇紧抿着，眼神锁定住了那扇紧闭着的柜门。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那里，轻手轻脚地慢慢逼近，手里端着的手枪一直没有放下。

    下一秒，他猛地拉开柜门，同时枪头向内一伸，作势后退，却扑了个空，只看到了一堆挂在柜子里的五颜六色的衣服。

    心跳重如擂鼓，徐风向前伸出一只手，拨开了那堆衣服。

    “轰隆！”

    天空中一声炸雷带来巨响，借着闪电的光，徐风看清了蜷缩在衣柜里的男孩清秀的脸庞，还有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他顿时一阵心酸，连忙收起手枪，别进腰间，两只手抵在男孩的胳肢窝处，轻轻松松地就把人给抱了出来。

    男孩很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