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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头没尾的二稿 (第2/7页)

目结舌,“不是,他,不,我……”

    江明从后面绕过来拍了拍白小哥的肩膀,“别和他搭话,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有点问题。”

    ——

    ——

    就算分开住了,每个月初许哲都会抽出时间陪易涯去医院复查,疏导下心理,开点药。易涯根本就不愿迈进医院大门一步,每到这时候他就跟他哥极限拉扯。他热衷于挑衅哥哥的底线,乐于看到年长者在爆发和隐忍的边界线上徘徊不定,不过这次该是过了火,一再退让的那位决心要破罐子破摔了。

    天阴欲雨。

    一片黄褐色的树叶飘过许哲身边,打着旋落在下水道井口,又不认命似得跳起来,跳起来,跳起来……最终乘风划过又一人的身侧。

    这些不像是许哲会在意的事情,他终日奔忙于生计,大脑被大大小小各种琐事塞的满满当当。他抬头望了望天,只见深深浅浅的灰色堆在一起,不同于往日的夕照瑰丽,低声骂了句。

    许哲耸了耸鼻子,有些痒,但还可以忍受。

    转过一栋栋单元楼,蓦然止了步。

    虽然天色暗了,但那一坨硕大的不明物体实在是太过显眼,以至于许哲很难忽视掉。明智的做法是径直上楼,不听不看不问,吃饭洗澡睡觉。但,就是迈不动了步子,全身的关节都僵住了,随便动一动那个部位都发出咔咔声响,一时间胸闷气短。

    哈啊,许哲吐了口气。

    易涯就蹲在地上,直勾勾地盯着许哲,也不说话。

    许哲两手坠着重物,禁不住久站,手臂已然发酸,不自然地抬了下。他先开口,“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

    这是句废话,许哲想。“哪来的回哪去。”说罢,不再理会地上蹲着的那位,转身进去。

    “哥。”

    空旷地楼间地里回荡着这么一声呼唤,不大不小,不扰人,却也足够让人听见。

    许哲脚步只一顿,而后快步上了楼。天较平常黑得早,屋里漆黑看不清什么了。他还没忘阳台的衣服,刚一取下来,窗外就响起噼里啪啦炒豆子的声响。

    雨声没有变小的意思,反而愈来愈大。

    易涯连姿势都没变一变,仍蹲在那,盯着脚下不断翻起的水花,目光没什么温度。偶尔也抬头望一眼楼层,看着满壁的灯火,也不知道许哲会藏在那一朵后面。豆大的雨珠在空中做自由落体,砸在人身上还蛮疼的。但易涯不在乎,不在乎全身湿的像只落汤鸡,不在乎偶然路过的行人诧异的目光。他蹲着蹲累了,干脆屈膝坐在了地上,手搭在膝盖上,只见地上的积水竟有漫过脚背的意思。他不是脑子有病,特意来体会一下淋一场滂沱大雨的酣畅淋漓之快意。他只是在等待,等待那必然会到来的,纵容。

    但说实话,湿衣服贴在身上怪难受的,易涯咬了咬下唇,一不留神,一股铁锈味在嘴里化开。疼,这个念头一晃而过,而后脑子里空空荡荡,目光随同他整个人都无处着落。

    回家那会儿最多六点,现在……许哲抬头看一眼墙上的表,嘛,八点零四分。

    楼上又开始断断续续地吵闹着,许哲搬来已经一年多了,那对夫妇鲜少有不吵的时候,就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不肯让一步,我不肯让一步,便吵个没完没了。

    许哲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

    “你装什么啊!觉得有这样一个弟弟很丢人是吧,觉着恶心就直说啊!”

    “不是,我……”

    上次两个人两个人便是在这些没意义的争执中散场的,许哲捏了捏眉心,想着这次做的够绝情的了,这么大的雨,他克制着冲下去一把抱住人的冲动,差点把自己的手心揉掐烂了。

    许哲从阳台望下去,视线被雨幕隔断,雨水氤氲了灯光,色彩在眼前流转。

    他拎着伞下楼,不知道是第几次妥协。易涯还在,许哲站在楼道口,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

    男人早就坐在了地上,泥水灌进裤管里,纯白的衬衫也湿透,斑斓的霓虹灯光打在上面显出流转的华彩。雨声太大他一时间没注意到等待的那个人走近。

    当踢踏踩水声在耳边响起时他甚至都没有回头,而是放松了紧绷的身子靠在那人的腿上,雨点被撑开的伞挡住。

    最后易涯靠在许哲的怀里,咕哝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他怎么舍得……

    易涯是什么呢,易涯是烂泥地里开出的玫瑰,为了他的玫瑰盛放,许哲愿意去做一地的烂泥,可惜他没用,对,是他没用。

    挨到屋里,许哲没心情同他闹了,软下声音,“洗洗睡吧,你的房间我帮你收拾。”

    “嗯。”易涯望着许哲的法顶,沾了水珠,有些成绺团在一起,凌乱,易涯想到这个词,这个和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丝毫关系的词,眼下却显得贴切无比,凌乱,疲惫,脆弱。

    所以压在喉咙里的话很难说出来了,他难得体谅一下,点点头,进了浴室。

    许哲家里永远有易涯住的地方,一应俱全,只需要换个床单被罩,按着印象里青年的习惯布置好的。

    易涯冲过热水就出来,看到屋里还在忙着的男人,简直要笑出声。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既然不愿意见到我,又为什么要做这些?许哲,我真是搞不懂你。”

    许哲铺床的动作顿了一下,回道,“你又在想什么,这些事我做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次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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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我说过了,我不是不愿意见你,不是嫌你怎样,我,这是必要的治疗。我也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你不想好起来吗。”

    “哈啊,是我有病。”

    闻言,男人肌rou紧绷了一下,又松开。易涯觉得畅快,但凡使男人难堪的事他都愿意做,好像这样便能够证明他在男人心中非同一般的地位一样。

    “睡吧。”

    手抚上床单,最后抻一下。易涯抓住错身而过的手,许哲挣了一下,很轻,根本没用力。

    许哲的一再退让让易涯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拽着人的手,轻声骂了句脏话,

    “妈的…”

    隐忍许久的男人回身一拳捣上了青年的肩膀,易涯抓着许哲的手一秒松开,向后退了几步,半边身子发麻。还没站稳,就见许哲欺身压了上来,这次没用拳只是推了一下,把人推倒在床上。

    床很软,很暖,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一下子包围住了易涯,他有些错愕的看着许哲,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人的情绪突然失控。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浑话,“对不起,哥,我……”

    “你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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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没闹。我……就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

    许哲没话说,扯了扯嘴角,回身走了,“哥……”

    男人叹了口气“睡吧。”

    ——

    ——

    如果有谁淋了两个小时的冷水不发烧的话,那必定天理不容。易涯烧得头昏脑涨躺在床上四肢酸疼的时候就是这么想得。

    倒是好机会,许哲也不急着赶他走了,故作严厉的外壳在瞧见他一脸病容时碎裂,泄出内里丝丝缕缕的温柔。

    易涯也没力气造作了,他哥说什么他听什么,嗓子哑得像是含了块火炭,尖锐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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