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二稿 (第1/7页)

    没头没尾的二稿

    易涯/许哲

    易涯站在门口喊人，他没带钥匙，进不去公寓。

    “喂，阿明在吗？阿……”

    门开了，是苏柯，揉着惺忪的睡眼，“别喊了，小江走了，哎对，你咋回来这么早，没留他那儿吃个午饭再回？”

    易涯笑笑，拨开苏柯，从一边挤进去，“合着您才起呢？”

    “才起？瞧不起我是吧，爷刚睡着就被你小子吵起来了。”

    “得，大爷您回，接着睡吧。”

    “不对，你还没回答我呢？又跟许哥闹别扭，”

    易涯有些不耐烦，“管那么多干什么。人家忙呢，哪有空搭理我？”

    “嗯哼，听听这话说的，简”

    “算我求您，睡您的去吧。”

    易涯撕开泡面桶包装，绕开苏柯去接水。“欲求不满的小男生呐～”

    “呵，您也强不到哪去。怎么就窝在这狗窝里打游戏，不出去浪啊，哦对不起不小心忘了，对象出差去了没回来呢。”

    易涯将叉子往桶上一别，对着某人翻了个白眼，翻开手机，一边打字一边嘲讽道。

    “寝食难安了吧？想人家想的一宿没睡呢，啧，可了不得，本来就没二两rou，等对象回来见着又瘦了可不得心疼死到时候再怪到我们这群狐朋狗友身上，我可得喊冤。”

    苏柯被臊的小脸通红，就要怼回去，就见着易涯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别说话，我哥给我发语音呢。”

    “你捂到我鼻子了，你放手啊。”

    ——“还没呢，在车上。”

    “在车上就别看手机，我可不想到医院给你收尸。”

    ——“在等红绿灯。嗯，我知道了。”

    “你听听，咱哥多温柔，摊上你这样的弟弟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谁跟你是咱哥？许哲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这么向着他。”

    “呦，吃醋了嗯哼～这是人格魅力你不懂。”

    易涯冷笑道，“温柔，呵，他拳头砸你脸上的时候你就不觉着他温柔了。”

    “像哥这么乖巧的人，那必然落不到我身上。”

    易涯被恶寒到了，“你不去做变性手术真是人世一大憾事。”

    “江明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回家了，家里老人不舒服，可能就嗯，那啥你知道。”

    “哈啊，也就是说公寓里就我跟你？！老天啊，我还不如去跟许哲过。”

    “说的好像爷愿意似的，再说了不还有那那，那谁吗！”

    “白思远，名字都记不住。那人你能见他几次，伞还没还我呢。”

    “欸，你不带伞进来的吗，舍得买新的了？”

    “许哲的伞，送我了。”

    “哎呦，哥哥的伞哟～贼有安全感吧。”

    易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插起面条塞嘴里，注意力转到手机屏幕上，一部血腥暴力又下饭的番剧。

    ——

    ——

    打小就有人说许哲是易涯最大的心头病，因为平日里表现尚可的他，一见着许哲总会表现的异常激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燃烧着，像是快要炸裂的恒星。逐渐地，许哲也信了这番鬼话，一点一点地，打算将自己从他的世界里抽离。

    他不管，他是疯子，许哲要逃，他决不允许。很容易就能发现，也许许哲自己都不曾意识到，只要易涯说不，许哲总会对他妥协。

    少年时光就在半梦半醒中滑过，但在多方努力下，他的病情逐渐好转。一晃几年，他成年，被认可有独立生活的能力，从此哥哥不再是他的监护人。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与他的最后一丝强制性关联被斩断。

    不安和惶恐到达了顶点。他们之间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争吵。许哲气得当即收拾行李要搬家，易涯窝在沙发上看着许哲的动作觉着不可理喻，“你要走？搬出去？！”

    “是。”

    易涯冷笑一声，抓起墙上挂着的外套，摔门就走，“还麻烦什么呢？我马上滚。”

    门一开一合，人就不见了，许哲只觉得眼前一黑，心肌梗塞。

    易涯脑子还在，也不想露宿街头，找着江明的公寓窝着，任许哲在门外敲了一下午也没见他。

    上床前，易涯悄咪咪地从猫眼往外瞧，见一个红点在半空飘着，贴近门上，能听见时不时传来几声模糊的咳嗽。

    心下餍足，推开门，借着屋里透出来的灯光他看见，靠着墙站的男人，半弓着身子手臂紧压腰腹，一头冷汗，指缝里夹着烟卷短得就要燃到手指，却毫无所觉。

    男人被突然涌进眼睛里的光刺痛，眯起了双眼，头颅不自觉地就转向易涯所在的方向，目光却涣散着，无所着落。

    许哲对着略显模糊的人影看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这是他的宝贝弟弟，点了点头，手指在小臂上拧了一把，提了点神能强直起身子，动作不甚自然地扶着栏杆下楼去。

    胃病犯了。

    易涯就站在门口看着男人不算高大的身影一点点被黑暗吞噬，消失不见。

    易涯同正在找合租室友的江明凑一块，因着公寓着实不小，后又来了两个，一个叫苏柯一个叫白思远。

    按照易涯的话来说，苏柯就一网瘾少年，昼夜颠倒，虚实不分。两相对比起来易涯觉着自己起码比这位更像个东西，毕竟他不近烟酒不打游戏，除了性子炸了点，喜欢给某人添点堵，整一社会主义新时代五好青年。

    工作之余他喜欢把自己浸泡在颜料里，拿着笔刷在雪白的画布上涂涂抹抹，不消多久，清透的晨光渲成暮色，站在窗边，一天也就过去了。

    画人也画物，不经意停落在窗台上的麻雀会被他一眼夺去魂魄化作一抹黄褐落于笔下。这时苏柯就会凑到他身后，咋咋呼呼地嚷着，“大神！您下凡辛苦了，有您是我最大的幸运。”然后装作不经意间把可乐一倒，然后易涯就抄起离他最近的家伙什，两个能人把家里搅得一团乱，等着晚些时候江明回家，开门而后一秒闭门，拔腿外撤，他才不替这两个十级生活残障收拾烂摊子呢。

    易涯第一眼看见白思远的时候就有一种强烈熟悉感，这人像极了许哲，不是相貌，甚至不是气质，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所以在这人跨进门槛的一瞬间，一句话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嗨哥们儿，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

    白思远颇为诧异地把视线投向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把苹果皮削得老长却一口不吃的某人，“嗯，我本来就是给他租的房子，租下来了他又不想住了。我以后每个月可能会过来住两天，到合同到期为止。”

    易涯立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阴恻恻地笑了。白思远被他看得发怵，不自在地拧紧了眉头，“你认识他？”

    “不认识。”说着咬了一口果rou咀嚼着，眼露凶光，好似啖人血rou。

    “家里挺有钱的吧？租了房子还能任性不住。”易涯撇了一眼白思远，见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赶紧抢在他前面堵上，“像我，祖上八辈子穷光蛋，只能靠做社畜苟活。我这人平生也没别的毛病，就只一点，仇富……有钱真是原罪。希望天打雷劈能净化他们被铜臭玷污的灵魂，阿门。”说着，往胸前比划了个十字。

    白思远被他整得一愣一愣地，指着易涯，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