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伏阴(骨科年上)_50~55重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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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55重逢 (第6/8页)

,看得我眼睛都有点干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我试着吹了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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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北山按在我头上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抽了我一下,没好气儿地说,“吹什么吹?”

    “痛!”嚎完之后我伸出右手,指腹顺着那颗小小的痣慢慢地画圈,“哥,你知道吗?你这叫胸有大志。”

    岑北山冷哼了一声,然后无情地把我的爪子拨开。我懂的,他肯定嫌这个说法土。

    “胸有大志多好啊!”

    我歪着脸,很认真地讲,“胸有大志好,你的未来很明亮。”

    岑北山一边玩我的头发一边问,“那你呢?你未来想做什么?”

    我不吭声,装没听到,翻身从他身上下去,自己滚到床一边。我把被子盖脸上,装模作样说一句,“宝宝要睡啦!”

    岑北山似乎是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只是伸手关了灯。

    然后跟我说晚安。

    未来?我从不去想未来。我没有任何大抱负和了不起的梦想,如果说真的有什么是我期望的,那我期望岑北山天天开心,永远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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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句在前面,所以更重要一些。

    我心里藏事,觉浅,第二天醒很早,天刚蒙蒙亮我就睁眼了。没想到岑北山比我起得还早,身侧床单上尚有余温,但是人已经不见了。这个人,起得早就算了,还把我被角掖那么紧,害我动作迟钝,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我打着哈欠,下床去厕所洗漱,我对着镜子哈了一下,洗手台上的镜子迅速地聚起一面雾气,我在那面雾气里写下一个北,又写下一个越字,然后对着这两个字发了一会儿呆。

    也许岑北山没有回来,昨天只是我的一个梦,我经常做梦不是吗?我经常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所以现在才会这么悲惨,好像已经失去了一个正常人该有的边界。

    我分不清了,我也懒得去分清。

    许芳菲、许医生说我不应该这样,她说我应该要再积极一点。

    “很多心理疾病不能靠药医,只能靠你自己去绕圈,绕着绕着兴许就找到出路了,有时候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获救,”她是个很好的人,煮汤好喝,说话也温柔,我很少听她用那么严厉的语气跟我讲话,“岑越,你不能连站起来往出走的意愿都没有。”

    我对她感到很抱歉,因为我心里毫无歉意,我丝毫不觉得这样无动力的人生有什么问题,但是她为我费心,所以我感到抱歉。

    “许医生,你叫我阿越吧。”最后我这样跟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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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仔细想一想,好久没去找过许医生了,可能我又发癔症了也说不定。大早上起来站太久,我头有点昏,险些站不稳要摔倒,幸好及时撑着洗手池两侧的大理石才不至于倒下。

    我摇摇头,看向湿淋淋的镜面,水痕将镜子里我的面孔照射得有点扭曲。

    “乖崽,出来吃早饭。”岑北山倚着门框冲我笑。

    我头沉沉,望向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岑北山一般只在床上这么喊我,平时我们都觉得这个称呼腻死人。

    我迅速地吐出口里的泡泡,拧开水龙头漱了口,顺便掬了捧清水洗脸,然后朝岑北山小跑过去,把水淋淋的一张脸撞向他怀里。

    为了验证他的真实性,我撞得很实在,岑北山没有防备,甚至被我撞得后退两步,他哭笑不得,搂着我,“你导弹发射呢?”

    我懒得和他吵,仰起脸,揪着他的衣领,说,“亲我一下。”

    岑北山挑眉,似乎觉得我的这句话很好笑,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垂眸,好整以暇地看着我。

    我皱了皱眉,确保自己看上去可怜兮兮,然后又凑近了点,央求他,重复,“亲我一下吧哥哥。”

    岑北山一定被我搞得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说过,他很容易心软,也很难对我说不,所以就算他不知道我大早上发什么癫,还是很配合,手掌抚开我额前的碎发,低头吻了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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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轻了,太快了,没什么感觉的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怎么会没感觉?我茫然地望着他锁骨中间的那颗痣。

    “现在可以出去吃饭了?”岑北山按着我的脑袋,说,“看看,哪儿有弟弟大早上地跟哥哥索吻的?”

    我像是xiele气的气球,身体一下子变得轻飘飘的,像是没了重量。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是没有啊,反正我又不是你亲弟弟。”

    时间好像在这一秒暂停了,又好像在这一秒被无限拉长,过了很久,我都快怀疑自己失去听力的时候,听到岑北山说,“是没有。好了,去吃饭吧。”

    什么没有,没有这样的兄弟,还是你没有我这样的弟弟?

    我觉得头很痛,但是痛感和思考的神经好像隔着一层皮rou或者血管,让我对这痛感迟钝甚至麻木,也不是很难以忍受。我也懒得抬头去看岑北山的表情,松开手,绕过他,去客厅吃饭。

    这顿饭吃得并没有我想象中煎熬,豆浆甜度刚好,包子也是我喜欢的内馅,如果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就是岑北山就坐在我隔壁。

    他对我而言、有关岑北山的一切对我而言,全都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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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饭,岑北山说要去找皓哥商量一些事情。我坐在门边的小凳子上看他穿鞋,快出门的时候,我问他,他还回来吗?

    他回头看我,说,“这句话应该我来说。”

    已经打开门了,他一手扶着门把手,从门外溜进来的阳光将他包裹起来,他弯着腰,那些金色的光就像流动的水,从他肩上留下来。

    “向我保证,我回来的时候,你还在这个房子里。”

    我想笑,事实上我的确勾了一下嘴角,只是幅度小时间短,这个笑容并没能持续,我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后用很轻快的语气说,“我尽量。”

    他看着我,然后出门了。

    看,岑北山这个人,好像多不放心我一样,那他为什么又要出门呢?嘴上的叮嘱是不具备效力的,他不是孙悟空,他画的圈不具备法力,所有人都可以进来,所有人都可以出去。

    但他还是要这么做,甚至就像出门的时候把钥匙插进锁洞确认门有没有关紧一样,认为这很有必要。

    有必要吗?也许有吧。

    我去阳台上抽烟,抽的是岑北山遗留在床头柜里的,我怀疑是哪个女人给他的,因为这个烟有一股很淡的薄荷香气,烟味不重,而且烟体细长,如果是一双很漂亮的手夹着这样一支烟,可能会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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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岑北山也是很性感的,他不需要指甲上的丹蔻、也不需要香水,他什么都不做,只是从女人的唇里接过一支烟的时候是很性感的。从颌骨到颈部的线条、暧昧的空气、酒精和花交织的香气,一切都恰到好处,衬托他的迷人。

    我不知道我怎么又想起来这些事情,可能是因为这支烟。烟是好久之前发现的,岑北山大概也不记得这包烟被他随手放在哪里,于是我顺利把它偷走了,我曾经好多次想要尝试烟的味道,但是太呛人,实在是消受不来。

    如今又是一次无用的重复和尝试,我吸了两口,觉得喉咙很难受,于是就只把它拿在手里,看它袅袅地飘出白烟。

    一截烟灰落下来的时候,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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