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前传-夕日於群山云海间 (第5/5页)

家，我也不姓沈，我和他们没有关系！！！」

    二丫含着泪冲出院长室，程夕跟着追了出去，一路只隐约听到她不甘的喃喃声，其中有个字眼引起他的注意。

    愿望。

    隔天上午，程夕正准备收拾一些随身的东西，翻出了刚来育幼院时那双早已不合脚的小皮鞋，心理思绪万千。

    「阿夕~阿夕~」

    窗外一阵低声的呼叫打断程夕的沉思，探头只看到两跟手指伸出窗沿下方b一个YA的手势，不用说，自然是二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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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别过来！」二丫的声音清脆急促。

    「帮我看看，香香是不是还堵在我房间外面？」

    又来了？程夕心想。

    虽然觉得多此一举，程夕还是做个样子探出房门往走道看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对二丫说：

    「你房间外没人喔。」

    「是喔！」窗外的人大概是觉得没意思，懒洋洋的站起身，也不说话，就这麽推开窗子迳自爬了进来。

    「喂~内K看到了。」

    「切~男nV都Ga0不清楚的人，看了也是白看。」

    「你来吵架的吧？！」

    「谁有兴趣跟个木头吵，借我躲一下，我都快被香香烦Si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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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用手扇风，和平常一样大咧咧的，看来昨天那场大闹对她来说就像家常便饭。

    「真是的，早也跟晚也跟，连吃饭睡觉也不停消，我又不是她妈，g嘛老跟着我呀！？下次碰到你也帮我说说，叫她不要一直黏着我！」

    程夕一声不吭，看他这样，二丫有些厌烦的说：

    「g嘛呀，你也是其他人也是，你们那什麽表情，传句话那麽难喔？」

    问题不在这好不好，虽然知道二丫就是这样。

    「我没见过香香。」程夕缓缓的说。

    或者说，育幼院里，跟本没有香香这个人，这只是二丫另一个无聊的谎话罢了。至少大家都是这麽认为的，反正一直以来诸如此类的谎话二丫不知说了多少，还会认真的就是傻子。

    二丫一愣，然後呵呵笑了起来：

    「其他人就算了，你凑什麽热闹？当我神经病呀。」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都要走了，最後的最後，想找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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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程夕收着东西，随口应了一句。

    只是等了半天没反应，抬起头时，就看见二丫笑了笑，在程夕的疑惑中缓缓退後两步，站直身T认真的说：

    「对不起。」二丫微微低头。

    「怎麽了？」程夕有些愕然。

    「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说。」

    二丫吐了口气。

    「日记的事，对不起。」

    看二丫说的认真，程夕想想後摇了摇头：

    「算了，这麽久的事了。」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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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只是，我可以问，你那时为什麽要这麽做吗？」

    「这个呀，怎麽说呢？」二丫偏着脑袋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喜欢你吧~」

    「……」

    「别急，听我说。」

    二丫笑了笑。

    「我喜欢你，从院长提起你小时候的事时就喜欢你。」

    「喜欢听你说那些神神道道的儿时回忆，喜欢听你城市冒险的经历。」

    「真的有看不见的角落吗？鶺鴒鸟长的是什麽样子？」

    「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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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是一个奇怪的人，不过你b我怪多了。」

    「所以我喜欢你，因为有你，我才觉得自己像个正常人，也才能安心的待在这里，不去听心里的声音，去做一些自己都觉得疯狂的事。」

    「所以你必须一直b我更不正常才行，我是这麽想的，只要公开你的日记，其他人一定也会这麽认为。」

    「生气吗？」

    「不…怎麽说，该说是习惯了。」

    「你真好。」

    「可是，我们都要走了，或许我再也碰不到b你更奇怪的人了，我该怎麽办？」

    「你已经有了要去的地方，我呢？我要去哪里？」

    「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我像你一样，去陌生之地寻找那个不曾见过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找到我想知道的答案？」

    「有人愿意回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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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丫怅然的笑着，背光站在盛夏蝉鸣的窗前，声音带着寂寞。

    「你…要跟我一起去吗？」程夕犹豫了一下。

    跟院长商量一下，钱的部份从我这里出，了不起大学不念了。

    二丫温柔的看着程夕。

    「嗯~我想去，只是…只是，我去的地方大概跟你不一样。」

    程夕还想说些什麽，但二丫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得回去准备自己的东西了。」

    二丫伸了个懒腰。

    只是在出房门前回看了程夕一眼，笑容带着一惯的揶揄：

    「虽然你说没有香香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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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阿夕。」

    「你真的看不到香香吗？」

    二丫走了，对於二丫这个问题，程夕无法回答。

    看得见？看不见？不…

    问题不在於自己看不看的见，他不能确定的是…

    那个…是香香吗？

    二丫b程夕早二个星期离开，如预定的被她的大伯收养。

    三天後的深夜，二丫的大伯家莫名失火，火势猛烈，却奇蹟似的没有波及到邻居，只是房子本身被烧的面目全非。

    据现场围观的人说，没有人逃出来，换句话说，二丫和她大伯一家无人生还。

    清理火场後清点人数也确认了这一点，做为最熟悉二丫的人，程夕和院长一起到殡仪馆协助确认二丫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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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夕还未成年，只被允许帮忙辨识一些火场取出的遗物，院长则协助确认遗T。

    程夕趁没人注意时偷偷跟去，在屏风的遮挡下悄悄掀开白布…

    害怕吗？不，就如同二丫嘲笑他的，他连男人nV人都分不清楚。

    同样的，他也不觉得烧焦的人和烤熟的J有什麽太大的差别。

    回去的路上，院长不停拭着早已哭红的双眼，程夕则是无言沉默。

    二丫的身份确定了，她的Si也让孤儿院沉浸在一片在悲伤的气氛中。

    所有人都说二丫Si了，只有程夕知道，那不是二丫。

    那具枯败焦黑的遗T看来暧昧难辨，但那不是程夕否定她的理由，那个残破的身型他见过，而且不只一次。

    它常跟在二丫身边，安安静静，片刻不离。

    而它的名字，叫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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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场保留了一些属於二丫的遗物，在程夕拜托下，院长出面去要了回来，其中一个细心包裹好的铁盒里，程夕发现他写过的那本只剩半册的空白日记本，其中夹杂着一张烧去一半的纸条，纸条是从日记上撕下来的，上面只模糊残留几个字。

    ＂我誓愿…＂

    ＂…以身…＂

    ＂余烬…＂

    ＂……＂

    远方夕日慢慢垂落西山，橙红sE的云影衬印着一片朦胧。

    看着纸条，程夕莫名相信，某天二丫一定会再次出现自己面前，她现在只是去寻找自己的答案，一个能给她答案的人。

    一定是这样的，程夕轻声的说。

    晚风轻柔的翻动日记的残页，耳边传来的…是记忆中…若有似无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