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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2/2页)
上,小陈一路都在惊疑。 他梦见了林生。林生就像还活着时一样,和他一起上夜班,他也如常很好意思地提前溜号,叫林生帮他打卡。 梦见已经翘掉的同事,不知是个什麽说法。 其实他与林生并没有走得多麽近,即便他们俩是一起上夜班的倒霉蛋,林生也总是少言寡语的,一脸满怀心事的模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如非工作必要,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 但林生是个好人,尤其b起那些当面称兄道弟转身cHa你两刀为了升个职加百来块工资能厮打到「不折手断」的家伙,林生这种天天任劳任怨容忍他溜号还帮他打卡的人,简直是难得的珍稀品种。 可惜,偏偏是好人不长命。这个世道。 小陈难得愤世嫉俗地想着,钻进办公间。 白班的同事们正稀稀拉拉地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看见小陈进来,此起彼伏地打着招呼。他漫不经心地应着,从cH0U屉里拿出杯子,准备冲咖啡。 「你晓得不,林生那个男朋友今天下午Si了。」不知是谁这样说。 小陈正在翻找速溶咖啡的手顿了一下,直起身子向人群望去。 「多可惜哦,医院里躺了一年多,还是Si了。」那同事似很惋惜,叹气摇着头。 另有人接口:「迟早都是Si啊。割你一刀子,放一半血走,看你Si不Si。植物人哪有几个真能醒过来的哦。多在医院躺一年,还要多花那多钱。」 「你说得轻巧,人家爹妈心里不舒服的呀,好好的一个儿子,几不容易才养大的,说没就没了,只要还有一点希望不管几多钱也要救的吧?」 「救鬼,早先活到的时候要赶出去,Si了还救个J毛。要我说是麽样了不得的事,Ga0得跟别个反党反人民了一样,这一家还好哦,林生家那个老爹竟然被气Si了,爹气Si了,儿子自杀了,就剩一个老娘,麽样活咧。」 「你就站到说话不腰疼。看等个十几二十年你儿子也跑回来跟你说他Ga0Gay去了你麽样办?你不拿J毛掸子往Si里cH0U才有鬼!」 「给老子滚!少在那里乌鸦嘴啊!」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哄闹。 小陈麻木地重新低下头,继续找他的速溶咖啡。cH0U屉里东西太多了,越翻越乱,怎麽也翻不见影。 烦躁时,有人凑上前来问:「诶,你总是跟林生一起上夜班,就没觉得他有什麽奇怪的?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嘛。」 小陈手一抖,猛一下把杯子砸在桌子上,「无不无聊啊,人都Si了,积点口德行不?」 人群顿时一寂,都呆呆地望着这个一贯默默给人捏扁r0u圆的小新人。 小陈懒得理他们,也不找咖啡了,拿起杯子往茶水间去,等接满一杯白水回来,同事们早已识趣地散了。 他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宿班,下班走出大楼时,瞥眼瞧见一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不由站了下来,静了静,钻进去问:「有没有酒?」 店员是个很年轻的男孩儿,顶着熬夜的黑眼圈半睡半醒地应:「有啤酒和梅子酒,在架子上,要什麽你自己拿。」 「没有白酒?」小陈又问。 男孩儿r0ur0u眼睛,从柜台後面转出来,红了脸:「好象有二锅头吧,我帮你找一下,第一天看店,还不熟……」 小陈忍不住笑了,跟在男孩儿身後,看那翻箱倒柜的小模样,然後,拎着三瓶红星出了门。 他拦了辆出租去梅花巷子,从幽静的巷子口一步步走进去,一直走到尽头处那第九根电线杆子下。 灯光依旧是昏h的,忽闪着,时明时暗,发出细微声响。 他盘膝在地上坐下,咬开瓶盖,仰头猛灌了几大口。 辛辣滋味瞬间蹿上来,激得人眼泪横流。 「其实人啊,要想不受伤,就得会躲。什麽都躲开,什麽都不要,就什麽也伤不到你。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又有点羡慕你们呢。」他喃喃低声自语,将另两瓶酒也咬开,洒在那灯sE阑珊的冗长Y影里。 尔後,他将三个空酒瓶子一字排开了,摆在那电线杆下。 玻璃撞击着冷y地面,在老巷深处的幽邃暗影里,荡起长久回音,声声宛若歌唱: 我曾一味耽溺梦幻 而今我从梦中苏醒 却发现你 长眠在我深深心底 亲Ai的 但愿我的梦境不曾困扰住你 我的心正向你倾诉 我是多麽想要你 ……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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