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山外山_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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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 (第5/6页)

。他才如梦初醒,他亲手选了一个女人做自己的后妈,他也在无形中遗忘过自己的母亲。

    单凭想象我就知道他当初一定一路走一路拾荒,怪自己的荒唐,也怪自己的泛滥。

    我为自己又知道他多点而庆幸,又为他心里还有数不完的刺和下不完的雨而心酸。我理解他的"反刍",他对杜莎的情愫不是俄狄浦斯式的谬妄,而是一种忸怩的内疚感。想起自己有过仅仅那么一瞬把杜莎当作母亲他就恨自己一次,想到像mama一般美丽动人又富有色彩的又一名女性落入爸爸之手他就痛一次,他为自己捏造的疤时不时渲染出隐瞒的伤,近年来越来越野蛮,越来越让他疯狂。

    我自动把我自己和杜莎归结为同一种让他敏感的伤,同一种来自于他爸爸的哀伤。他的执念把他冻在冰里,他想解放我,所以想自己管理集团业务,清理整顿,给我一个无挟裹的明天;他想解放杜莎,所以从来不会在明面上承认她,望她做出抉择,回到自己本该发光发热的领域。

    "你又何必老是记起呢?"

    我们倚靠着车门,看同一个半月,抽相同的烟。昏黄的路灯照在他疲倦的脸上,最近我竟然都没好好看看他。

    "我知道你想劝我,但是过河哪有不湿脚,不试过怎么知道呢?"

    "可是你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值得吗?何况,江湖是很险恶的,商界也是,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家跟黑白两道的关联是有多深,只怕你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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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我招架不住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我不想过家家似的陪这个草台班子玩玩,我要真的改变得了什么,而不是亦步亦趋,才算活过。"他坚定得淹没我的喘息,视线里恍惚的他guntang得让我再次疯狂。

    "好,好···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我有什么可以帮你?"

    晚风不能惊扰我们什么,我和他的内心深处在这一刻得到完美的契合,炙热地意乱情迷。

    时间直接快进到出事的那一晚,因为在那一晚之前很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只剩回忆的局部,难以失而复得。

    朱正廷打算切断从东南区往集团输送的桃色交易,找到接头人交涉。事情还没谈妥,已经传到了东叔的耳朵里,亲自来到东南区与朱正廷会面。说是会面,其实是谈判。

    我偷偷打了电话给朱立万。我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东叔他真的不念旧情,我求爸爸保一保正廷。

    约在一家茶馆,我们按约定时间到达,东叔早已等候。茶馆里除了他的人,其他包间阒无一人,空空荡荡。

    东叔坐在大厅,正淡然自若地沏茶。烧开一壶水,冲洗三个茶杯,然后往壶中置入茶叶,将沸水冲入壶中数秒又迅速倒出,继续倒水冲泡,然后将茶汤倒入公道杯,再把茶汤分到品茗杯中,八分满为宜。

    “这是我特地去潮汕挑的好茶,特级古韵蜜兰香,你们没喝惯凤凰单丛吧?试试。”东叔示意我们坐下,并邀请我们试茶。

    “谢谢东叔。”我开口答谢,而朱正廷没有。我问:“东叔,这个茶馆你是常客吗?”

    “算是吧,来这边的话会和这边的伙伴过来品品茶,打算过几年退休了就盘下来,自己打理玩玩。”

    “我这个人啊,不好烟不好酒,就好这一口茶。”东叔轻轻抿了一口,由衷地夸自己。我迎合了几句,显然大家都没进入到主题。

    两轮过后。

    "东叔,我们就不要绕圈子了吧。"正廷并拢手指叩了叩茶桌,叫停了东叔的续茶动作。

    "正廷啊,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吧。"

    "东叔,那我就直说了。我觉得集团的改变,有必要摒弃一些糟粕,例如这个地区的一些桃色交易。"

    "嗯,那下一步呢?"东叔依然不慌不忙,把泡久的茶水浇在茶宠摆件上,把玩着。

    "我做事是一步步来的。"

    "还没想好吗?我来替你想想,嗯···下一步就是要摒弃更糟的糟粕,例如我们整个社团,是吗?"东叔的眼神和语气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

    朱正廷没应答,东叔接着说:"我们万善堂,有那么多弟兄帮忙做事,意味着我有很多弟兄要养,两位世侄啊,我是没你们那么轻松,下巴轻轻讲什么摒弃不摒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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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真的担心生计问题,集团有那么多产业那么多岗位,安排一下是不成问题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那你知不知道我们社团从我阿爸开始、从我还没接手的时候就已经在帮你阿爸做事?如果没有我们,你和你爸能有今时今日这么富贵吗?我可以捧他,也可以反他。你爸走的路,是我们铺来的,现在来说一刀两断,是不是差点意思?!"

    "我希望你清楚,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对于我爸来说他的那些成功你功不可没,可是对于我来说,我不需要了。"朱正廷不妥协,语气冷淡而态度强硬。

    他的话语惹怒了装慈祥的东叔,他破口大骂:"咁你而家即系过桥抽板啫?!"他站起来拍桌子,旁边站着的马仔立刻警惕起来,随时待命。"你个??仔,毛都未生齐就喺度阿吱阿咗,你算老几呀?"

    他忘了用正廷听得懂的语言骂他,可是我听得懂。可惜不用听懂,光看他的神态就可以他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东叔,万事好商量,说话唔好讲得咁难听,你坐低先啦。"我也站起来想拉他坐下。

    "你唔好做架两啊,你讲嘢都冇乜份量嘅咋。"他依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气氛到了不可缓和之际,恰好他的手机响了起来。听语气是朱立万打来的,东叔告状似地向他吐苦水,扯东扯西。

    谢天谢地,我在庆幸紧要关头我的那通电话奏效了。

    东叔挥手示意我们走,我马上站起来拉着正廷正廷逃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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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馆附近的街道出奇地僻静,竟有一丝荒凉。正廷愤愤不平地上了车,打火启动。

    我便安慰他:“你不用这么生气,从长计议嘛,或者你爸能劝得动他…”

    话音刚落,四处响起了呼喊的声音,把我们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砍刀和铁棍就朝我们的车砸来,十几辆机车的发动声此起彼伏,毫无疑问都向我们冲过来。

    “快开车!”我大喊。

    车子延迟了几秒向前冲去,车灯照射到的前方也冒出不少凶神恶煞的人,我俩一瞬间错愕、怀疑和害怕,惊慌失措地扭转着方向盘,左边也有人,右边、前后都有人围堵。如果不想伤害到别人,只能被困在原地。

    窗户的玻璃被砸碎,散落在我们身上,划破皮肤,车门也快被他们攻破。

    “冲出去啊!没办法了!”我怒吼。正廷在慌乱中撞开了几辆摩托车,油门踩到底,冲出一条路来。在我们以为暂时脱离困境之时,前方冲出一辆轿车直直向我们撞来,车头瞬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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