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返校 (第1/2页)

    因应日趋严重的空气W染，在她出生前几年，中央通过公立机关、学校装设防护设施的法案，据说当初市内率先实施的不是市政府，反而是第一中学。

    受早期技术限制，第一中学防护遮罩笔直僵y的线条就像从二十一世纪的搬出来的巨大温室。平心而论，她还是b较喜欢现今流行的柔和弧线，让依大楼而建的透明圆罩多了几分前卫感，彷佛从电影走出的未来城市。当然，这话可不能跟母亲说，她和父亲都跟大部分一中校友一样，Ai极了遮罩浓厚的复古风情。

    无人车依程式指示停在温室唯一的出入口，她飞快跳出车外，混入上课前十五分钟逐渐汹涌的上课人cHa0。手脚的伤都已痊癒，看不出痕迹，活动没有大碍。车子近乎没有声息的引擎也帮了大忙。复学第一天，她得以不惊动任何人，顺利来到一班的教室。

    打开门的刹那，室内嗡嗡的嘈杂声倏然消失，班上同学的视线不约而同全集中在她身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来上学了吗？她局促地环视教室一周，y着头皮举起手，「呃，大家早安。」

    「同学，你是不是走错教室了？」离门口最近的一名男生出声，「没看过你耶，你几班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我是一班的。真的。」

    「声音很耳熟，可是，我好像没看过你……」另一位nV生开口。

    正思索有什麽可以证明她的身分，一道娇小的身影抢先一步冲到她面前，「新蕾！你是刘新蕾吧，对不对？」

    「啊，小洁，好久不见。」看到同班三年的好友，新蕾终於安下心来。

    小洁个子只及她x口，长相甜美，像只疗癒的小动物。可惜小动物没有赏脸，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一圈，皱起眉头，「你什麽时候出院的，怎麽不和我们说一声？打你个人号码都是空号，打到你家，你妈只说你还在休养。我怕你……怕你……」小洁倒x1口气，一时说不出话。

    新蕾轻拍对方的背，试图传达歉意与安慰，「抱歉，让你担心了。」

    班上再度响起课前应有的喧闹，这一次夹杂众多高低起伏的私语。

    「哇，天啊，真的是新蕾！」

    「太夸张了，根本不同人吧。」

    「她以前不是不漂亮。可是，怎麽说，这个反差太大了。」

    嘿，她长相没变，穿着也跟以前差不多，不过半个月没来上学，用不着这样反应过度。新蕾心里想归想，话到嘴边，又觉得似乎没必要多做解释。自己一直都是这样，也不了解大家在激动什麽，说也是白说。

    「哇塞，新蕾，你睡半个月转X啦？」突来力道让新蕾脚下一个踉跄，一只结实的手臂跟着搭到她肩上。她转头，对上的是从高一相识开始，就不曾变过的爽朗笑容，「一直联络不上你，连那家伙都打不通你的电话，小洁跟我都快急Si了，以为你是不是又……还好你看起来气sE不错。」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嘛，大方。你还是这麽Ai开玩笑。」新蕾笑道，随手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张课桌站稳，「对了，你刚说那家伙？那是谁？」

    大方吃惊道，「你该不会没──呜！g嘛啦，会痛耶。」

    「没办法，我力气小，不用力你根本没感觉。」收回朝大方下腹撞去的手肘，小洁伸出手腕，把腕上的手表对新蕾晃了晃，「个人号码换了？」

    「原本那只表出车祸时不晓得哪里摔到，开不了机，昨天出院才买新机，现在应该可以接通才对。」

    小洁跟大方相觑一眼。後者叫出表上的立T萤幕点几下，见新蕾的表发出来电提醒铃声，自己的名字在表面闪烁，这才安心关起萤幕，「校队训练还是一样枯燥又无聊，这两个礼拜你不在，我都快闷Si了。你练跑的时候记得叫上我啊。」

    新蕾失笑道，「我跑兴趣的，b快可不行。」

    「这样才好。我可不只是为了b赛跑步的。」

    哔哔。哔哔。数位课桌发出提醒第一节课即将开始的预备提示。桌面左下角出现的长条视窗闪动课名与上课地点，「哔哔」的提示音按理是只有座位上的人能听到的音量，但同样的声响同时从三十张桌子发出，却形成一GU共鸣般的混浊噪音。

    大方探头瞄向桌面，「第一节就是T育课，你半个月没动，刚好来舒展筋骨。」

    「T育课不是在明天下午，怎会变成今天早上？」新蕾慌忙打开手表，在立T萤幕左右滑动，查询课表。

    「数学老师身T不舒服，跟T育老师换课。你是不是漏看了提示通知？」小洁问。

    仔细一看，班上同学穿的都是b较休闲宽松的衣服，大方本来就喜欢运动风格的打扮，也没什麽问题。新蕾不由得打量自己，飘逸的上衣与及膝蕾丝裙并不适合T育课，可是，她没有其他替换衣物，搭公车回家拿肯定来不及，只好跟着往T育馆後方的室外运动场移动。

    现在正是空气品质最好的夏天，少了灰浓的雾气遮蔽，从四周的大楼缝隙可以一眼望见地平线上的海岸，宽厚的蓝带如缎带般包裹这间方正的「温室」，在yAn光下呈现柔nEnG的光泽。若能爬上後山，连同城市全景一并收入眼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