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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

    “不跟你聊了我到家了。”

    王权恋恋不舍的和虎庞挂了电话，到家开门，客厅的灯全是亮的，照着瓷砖地面映射冷冽的光，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关灯省电的爸妈只有会客和做重要决定时才会开全灯。

    “爸？妈！”

    王爱国坐在沙发正中间面无表情的看着回来王权，茶几上满是啤酒瓶，气氛凝重。

    “爸，怎么了。”

    “一路上和谁聊天。”

    “朋友啊。”

    “哪个朋友？”

    “就班上的同学。”

    王权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王爱国下一句话就问：“是不是那个虎庞的。”

    “他问我爷爷病情怎么样了，我们就随便聊聊。”

    “爷爷的病情？随便聊聊？”王爱国重复了王权的话，眼神渐渐冰冷，站起来抽出了腰间的皮带，王权晃了一下身子在原地站定没有退缩，王爱国捏着皮带两端呈圈：“我要是知道你跟他有不正当关系，就算花双倍钱我也不会让爷爷住他安排的医院。”

    “你乱讲什么。”

    皮带狠狠摔在电视柜上，木屑四溅。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就是普通朋友。”

    王爱国仰头想让眼泪倒流，从小听话懂事的儿子不仅干出大逆不道的事，还为了这个野兽跟自己撒谎。他一直是他的骄傲，是他工作再苦再累想到就能支持的信心来源之一，如今这个支撑坍塌了，还是最伤他尊严的方式。拿起茶几上那叠摔向儿子。

    “狡辩，再给我狡辩！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照片满天飞舞，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怎么狡辩都是徒劳的。

    “说话！你不能很能说吗？再骗老子你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伸舌头舔他的脸？你他娘的恶不恶心？”王爱国骂的歇斯底里，一边用皮带抽一边继续问：“说话啊！你给我回答啊。”

    事已至此，王权咬牙抿唇打算硬抗。

    “我没什么好说的。”

    “还护着那个畜生！！你是要把我们老王家的脸丢尽吗？”

    声音越吵越大，屋里的刘丽琳坐不下去了，来到客厅阻止丈夫：“你想闹的邻居都知道吗。”

    “怎么，你还得让我成全他？”说完把王权踢倒在地猛踹，爱有多深恨就有多透彻。王权不反抗，这是他欠父母的，自己有权利肆无忌惮的追求爱，但生在这个保守的环境，父母承受其他普通家庭不该承受的非议这也不是他们的错。

    “权儿你就不能跟你父亲认个错吗？”刘丽琳护住儿子对丈夫道：“他只是生病了，找心理医生治好了就没事了。”

    “我没病！”

    王爱国把王权拽起来：“管你有病没病马上跟他断绝关系，从此不准再往来！”

    “不可能！我不会跟他分开。”

    你可以对所有人撒谎却没法对自己的真心撒谎，尤其是被揭穿后，这番回答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刘丽琳跌坐在地，难以置信这是他的儿子。

    “你他妈气死我了！”王爱国抓了抓缭乱的头发，扔掉皮带拿出木棍来抽。大力到直接把木棍都抽折了王权依然嘴硬说不分开。

    刘丽琳情急都给王权跪在地上了：“儿子，你别再折磨我们了，咱们恢复正常行不行？就当妈求求你了。”

    “妈～”王权也是无比心痛，也给母亲跪下扶着她，哽咽道：“如果我跟他分开会难受很痛苦，你们还会坚持让我跟他分开吗。”

    “你只是生病了，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没病！这不是病。”

    王爱国丢掉短棍，怒火转移到了虎庞身上，如果不是这个无耻的兽人勾引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从小都没打过王权，他心里也很痛，但他想把儿子打醒。

    “你不分是吧？明天我就让你转学。”

    王权慌了，死死抱住王爱国的腿：“爸！”

    “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王晋忠早上刚从病床上醒来就发现王爱国在替他收拾行李，儿媳妇刘丽琳的笑容也很勉强，跟老爷子解释换一家医院住，这里不方便。

    “挺方便的，那些兽人对我挺好。”

    王爱国：“好什么好，一股野味我闻不惯。”

    “又不是你住，反正我不走，你们就是对兽人有偏见。”

    刘丽琳：“爸！您就别跟着胡闹了，爱国压力大，这里费用又不低，咱们换个便宜点的好负担。”

    王晋忠并不买账，直接问：“王权呢？”

    “别提他，提他我就火大。”

    果然，肯定是暴露了，王晋忠替孙子撑腰：“咋的，你还想打你老子我啊？”

    “爸，你不能管我怎么教育儿子吧。”

    “你参与过他教育了吗？你就是个失败的父亲，要不是我把他接到身边他得跟着你们搬多少次家？受多少苦，苦到现在还没喜欢谁的权利了？”

    王晋忠这番话真的刺痛了王爱国，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发火的。

    “我是失败的父亲你就成功吗，要不是你溺爱建国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家里累活脏活都是自己干，王建国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每次犯事都没惩罚，还要自己替他擦屁股，王爱国从小被长辈们带上一顶你是大哥你就要帮弟弟的高帽子。“现在出事了他在哪？还不是要靠我！”

    “你…你你..”王晋忠一手捂着胸口，一手颤抖的指着王爱国气得说不出话来。

    刘丽琳想制止住鲁莽的王爱国，然而他积怨已久，话匣子开了就关不上：“你没看到他老糊涂了吗，居然支持咱们儿子搞雄男恋，想把他惯成第二个王建国。”

    王晋忠震惊：“你把话说清楚，什么雄男恋，刘老头不是跟我说他喜欢雌性虎族吗？”

    “是个雄性，脸上有疤！催债的拍了一堆照片，两个人搂搂抱抱又亲又舔。”想到那个画面，钢铁直的王爱国全身都起鸡皮疙瘩。

    “不！这不行，这绝对不行！”雄男不能生育，这岂不是要断子绝孙吗，自己下去后哪有脸再见列祖列宗，想到这呼吸就急促，两手颤抖，然后全身抽搐。

    “爸您别激动！”刘丽琳大骂丈夫：“我跟你说别再说了，你不知道他心脏病吗。”

    王爱国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上去安慰王晋忠，然而他抽搐的更厉害了，按响了床头紧急铃，王爱国跑到走廊外大喊护士。

    王晋忠从昏迷中苏醒，忙的满头大汗的医护人员总算松了口气，出来就对夫妇俩训斥：“家属你是把我们的话当耳旁风吗？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不能让患者情绪激动，想再来一次心脏手术是不是？”

    王爱国脸色苍白：“不会了，保证不会了。”

    刘丽琳想进去探望被护士阻止：“现在病人明确说了不想再见你们，明天再来吧。”至于转院的念头也就此打消，虽然不想欠虎庞的人情，但也不能老爷子的生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