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连结(11) (第1/3页)

    12月2日星期五6:00PM

    我领着陈护士前往304号病房，致彬也跟着与我同行前往看诊。

    虽然304号病房里并没有致彬负责的病患，而且现在还是平常巡房时间以外的时段，陈护士却是一派轻松，对此没有感到任何奇怪的地方。

    和昨天同一时间一样，四人病房中目前只有两个病患在。我先走向位於靠窗的那张床边，拿起吊在床尾的病历表开始检查。

    「伤口有好一点了吗？」我一边快速地翻阅陈可旋的病历，一边询问站在一旁的陈护士。

    「结痂的状况还不错，不过r0U还没有完全长好。」

    病历表上记录着陈护士在下午四点完成的换药与加点滴事项，看来还是一如往常。

    「是吗？看样子要完全复原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行。」我放下病历表，简短地结束对这名病患的例行检视。

    致彬站在门口附近，等我转头向他微微点头致意之後，才走到门口那张床边，用丹田的力量大声地说话。

    「阿嬷，你感啊安呐？有啥米所在呒爽快没？」

    虽然致彬根本不是阿嬷的主治医生，不过阿嬷只要看到有人想跟她说话，她什麽也不会在意。阿嬷脸上的皱纹因为满盈的笑意，变成了像是发散开来的烟火花样那般，显得愉悦而轻快。

    阿嬷照例说了孙子在学校的好成绩，邻居的狗不小心跑进她家，媳妇带来的苹果很甜之类的家常话，我只能像昨天一样，很认真地一句一句听完，耐着X子等待着。

    在一个短暂的换气之间，陈护士飞快地在空档中cHa进了一句话。

    「阿嬷，嘟啊外口吼拢停啊，天气看起来没坏，哇取你去散步好嗯？」

    我被陈护士大声的喊话吓了一跳，瞪大着双眼，在心里默默地佩服她机敏的反应。

    阿嬷犹仍半张着嘴，似乎刚才还想接着说些什麽，然而被打断的这几秒钟，就让她马上转换了心情，用更加愉悦的声音说着。

    「赫啊赫啊！出去外口走走耶嘛没坏。」

    虽然天sE已经暗了下来，但阿嬷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一边伸手指指外头，一边吃力地从靠枕上坐起身来。

    我们三人绕到床头，合力搀扶阿嬷起身，由陈护士带着阿嬷走出走廊之後，我在後头将门带上。

    病房内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走廊外还断断续续传来微弱的说话声。

    我呼出一口气，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致彬。

    「谢谢你了，致彬。」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陈护士吧！」

    「当然，之後会再谢谢她。」

    我回过头望向内侧靠窗的病床。病人的meimei总是在下班之後才会过来探望，通常是在七点过後。所以从现在开始，应该会有半个小时以上的空窗期可以好好运用。

    「你的帮手什麽时候会过来？」

    「应该就快到了吧？」

    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敲门的声音。

    我打开门，站在门口的是高中时代的好友复名，还有她的学生小语。我请他们进来之後，又再度将门关上。

    「这位是王医师，我请他帮我们把风。」我向两人介绍致彬。

    「您好，我是兴民高中的老师张复名。这位是我的学生杜桂语。」

    短暂地寒暄之後，致彬打量着仍穿着制服的小语，微微地一笑。

    「还真是年轻的帮手。」

    「这种时候，人手多一些总是好的。」

    「我会尽力帮忙的！」小语伸手拍向自己的x脯，直gg地看着我们。

    这时，门口再次传来叩门的声音。我开出一条门缝，招了招手，nV孩便像条在水里悠游的鱼一样滑了进来。

    这样人就到齐了。

    留着齐浏海的nV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病患，双眼有些呆愣，看起来像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零湘姊！你也来啦？」小语兴奋地张大了双眼。

    「零湘，谢谢你特地过来。」我面向零湘，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不用谢。」

    nV孩回头看着我，再越过我的肩头看着我身後的致彬。

    「他是王医师，会帮我们把风。」我向零湘简短地介绍。

    致彬向零湘颔首致意，nV孩仍面无表情地看着高出她身高许多的脸庞。

    「他，没有能力吧？」零湘眼神迷蒙地盯着致彬，好像才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仍是一副分不清楚上下左右的模样，却一语道破了事实。

    「嗯，不过不用担心。他大致上有些了解，也会帮忙保密。」

    「嗯……」零湘迷蒙的眼睛转向我，停了几秒钟之後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尽快开始吧，时间有限。我会从走廊那边看着。」致彬出声提醒，说完之後便走出病房，留下我们四个人与一名卧床的病患。

    「这位就是你说的那名病患吧？」复名走向靠窗的病床，看着昏迷不醒的nV病患。「具T来说，你打算怎麽做？」

    「我想试着把那个东西赶出来，请你们帮忙削减祂的力量，避免让祂再次附到人身上。」我靠了过去，盯着这几天以来，已经变得十分熟悉的睡脸。

    「好，我会试试。」

    话声刚落，紧接着就演变成了一幅很奇怪的景象。

    一位文质彬彬的老师，打开手提包，拉开好几层内袋的拉链，取出了一把整T闪着银光的手枪之後，慎重地握在手里，神情高傲地把枪举至腹前。nV高中生边放下侧背的书包，边从底层熟稔地cH0U出一只银制的手柄，接着像是窝藏着亟yu出鞘的剑那般迈开步伐，将握着手柄的双手收放在左腰间。

    老实说，以前也不常遇到得像这样全员戒备的状态，所以总觉得有GU新鲜感。

    「零湘，你能帮我赶她出来吗？」我转向看起来一副昏昏yu睡的nV孩，有点担心她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零湘眨着睡眼，双臂交抱在x前，慢慢地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病患。

    「如果昏迷不醒的话，我也没办法做什麽。」零湘盯着病患的脸庞，微皱起双眉，透露出些许苦恼的神sE。

    「我来引它出来，虽然不晓得能不能成功，」我看着零湘俯视的头颅，「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零湘慢慢转过头来，虽然脸上仍带着困惑，大张的两只眼睛却闪着坚定的光彩。好像直到这一刻才真正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似的，零湘直视着我的双眼，迷蒙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感觉起来甚至有点像是在生气。

    「我尽力。」零湘简短地回答。

    我和零湘分别站到病床的两侧，复名和小语则在床尾就定位。

    我从x前口袋里取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