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归巢_【8】大傻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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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大傻子 (第1/2页)

    攻看着衣着普通,相貌清秀的年轻人,身旁有一辆脏旧的粉色婴儿车,车罩被放了下来,年轻人手把住婴儿车,来回轻轻推着。

    虽然不明白什么情况,但凭直觉,他不认为自己会欠对方的钱,只有一个可能,欠的医疗费。

    另一个问题随之而来,对方浑身散发着贫穷的气息,不像有钱的样子,即便有钱,为什么会替他垫付几万块的医疗费?

    攻觉得,或许不是单纯的债主关系,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个年轻人认识他,且不太喜欢他,看向他的眼神带着埋怨,似乎有隐情。

    浑身疼得厉害,他迫切想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胳膊上还有几处刀伤,于是问:“欠你的几万,是医疗费么?”

    受最可气的是,钱一分没拿到,还在酒店被白嫖了两回,狗东西现在说失忆就失忆,跟穿上裤子不认账有啥区别?

    攻头发被剃了一大片,头上裹着网兜,脸依旧帅气,可缺了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术后只能卧躺着,看上去就像个滑稽的大傻子,他又不想吃这个哑巴亏了,不如趁机要一大笔钱,带宝宝远走高飞。

    但只是想想而已。

    攻昏迷不醒的时候,受想了很多很多,万事有因果,如果攻没过来找他,也许就不会遭遇意外。

    而让他难过的是,他很没出息,还喜欢着攻,喜欢到老忍不住掉眼泪,怕攻翘辫子,只要攻能平安,怎么都好,就是再想白嫖他,也没事儿。

    “是这个钱。”他点头说。

    攻不太信,又向他确认:“我们认识么?”

    “……”轻轻晃动着的婴儿车突然停了,受抬眼看攻,蓦地回想起第一次遇到攻时的小插曲,隔了两秒,他又摇头说,“不认识。”

    婴儿车又轻轻晃动起来,攻尽力在空白的大脑里搜寻与年轻人有关的记忆,是陌生的,可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很朦胧,很奇怪。

    看着受,他确定道:“我们认识,你叫什么名字?”

    两年半前的那个晚上,攻也问了这个,受忽然有点感慨,跟做梦似的,做了一场只有自己知道的梦。

    他犹豫,算上自己那一万,攻还欠着初恋哥小四万,自己的新身份是“债主”,走之前得把初恋哥的钱要回来。

    “不方便说么?”

    “没有,”受也像曾经那样,老实地回答,“祝新远。”

    他私心想着,攻以后会不会记得他,会不会想起他这号人。

    攻跟着念了一遍,没印象,问受:“怎么写?”

    受接着答:“祝福的祝,新年的新,遥远的远。”

    还是没印象,脑子又开始疼了,攻放弃再想这个名字,转而道:“你说我们不认识,那你知不知道我怎么受的伤?”

    虽然不太习惯和这样的攻说话,但没准是个好的结果,受隐去了自己和攻的关系,如实还原当晚的情况,猜测攻可能外面结仇了,他说自己只是路见不平,偶然救了攻,找朋友一起凑的医疗费。

    结果攻听完,一针见血地指出种种疑点,为什么受决定回老家的那天晚上,他刚好出现在巷子里,既然决定回老家,为什么到今天还没走,反倒出现在医院里?非亲非故,得多大的善心才会借钱帮他凑医疗费,还耽误了自己的行程?

    最后,攻补了一句:“我能感觉到,你对我有意见。”

    “……”受脑子转得慢,被攻接连抛出的问题给问傻了,开始怀疑这个大傻子到底有没有失忆,还没想好措辞,就见攻拿起床头柜的一叠缴费单,费劲地在那儿看。

    他猛然想起,昨晚缴费时,亲手在患者姓名旁边写了攻的名字,真……什么猪记性啊,咋不长脑子呢?

    这一刻,失忆的人仿佛是他自己,不是攻。

    很快,攻又抛给他几个关键的问题,继续问他:“这是我的缴费单吧?我身边没有亲属,医院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你真的不认识我么?”

    见年轻人沉默不语,攻静静等着,这人是现在唯一与他有关联的,他需要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是否真的遇上了仇家。

    没等多久,年轻人忽然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失忆啊?”

    攻没理解这个问题的意义。

    “搞得跟破案一样,老盘问我,”受碎碎念起来,“又不是我拿棍子敲你脑袋的……”

    反应过来自己过于着急,攻诚恳道歉,稍微动了下,结果腰背一阵抽疼,膝盖也在疼,他放下单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病号服。

    “我原来穿的衣服还在么?”

    攻的衬衣和西裤皱皱巴巴还带着血,都是受伤的证据,受没扔,装进塑料袋暂时放床底下了,见宝宝已经睡着,也快到饭点了,他把那包衣服拿出来交给攻,起身说:“给你订了医院里的饭,一会儿有人送,我先回去吃饭了,下午再来跟你说吧,你这事儿警察那边还在查。”

    等受推着婴儿车离开后,攻慢慢解塑料袋,又注意到自己腕上价值百万的手表,他掏裤子找手机,等看了手机,或许能想起来。

    然而没找到,证件、银行卡、手机、钥匙之类的,通通没有,只有一张对折的纸条。

    攻打开那张纸条,上面是一串位于城中村的地址和详细门牌号。

    这是什么地方?他本能地感到排斥,不觉得自己会住在脏乱差的城中村,也许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人或事儿。

    从没这么痛苦过,攻缓缓转了下脑袋,三人间的病房,中间床位空的,最边上那个床位拉着帘子,像他一样,身边也没有家属。

    饭点时有阿姨过来送餐,他没什么胃口,在疼痛中迷迷糊糊眯了十几分钟,又被疼醒了,发现最边上床位的帘子开了,病人是位老大爷,多了一位家属,瞧着像是老大爷的女儿。

    中年女人见他醒来,热情地跟他打招呼,说他终于醒了。

    听着似乎知道点什么,攻不放过任何机会,解释说自己脑子混乱,记不清事儿了,礼貌询问对方,自己在这儿住了几天,期间有没有人过来探望。

    女人当即点头说有,也是个男的,和推婴儿车的小伙子一起来的,就头两天来过两回,没待多长时间,因为他一直在昏睡中,整整睡了四天,这两天没见着,都是小伙子在守着他。

    说到这儿,女人唏嘘起来,夸小伙子年轻懂事,会带孩子会照顾人,任劳任怨的,不像她自己那狼心狗肺的弟弟,没往医院走过一步。

    是祝新远在照顾自己,攻琢磨不明白,自己和那个年轻人到底什么关系,不像是朋友,也不像是兄弟,祝新远为什么要守着他。

    半个小时后,病房里来了一位陌生男人给他解惑,他终于知道了,祝新远是谁。

    走进病房的初恋哥,见攻靠着支起来的床头,正悠哉地慢慢喝着汤,他的心情是相当不痛快,于是走过去,相当不客气地问攻:“命还挺大,小宝呢?”

    小宝?没听过的名字,攻猜到这男人大概就是和祝新远一起的那位,随即放下勺子,问对方:“小宝是谁?”

    “……”初恋哥一愣,立马走过去拉上帘子,不爽地低声质问毫无威胁的攻,“你什么意思?小宝为你哭了几天,求我拿钱救你,天天在医院里照顾你,你就这么对他?是不是你把他气走了?我警告你,别仗着他心软,就欺负他。”

    攻:“……”

    “我先把话撂这儿,就算他给你生了个孩子,我也不会嫌弃他,你要不能对他好,出院了赶紧走,以后别再来找他。”

    攻越听越不对劲,小宝是祝新远?婴儿车里的孩子是祝新远给他生的?虽然不太现实,但似乎又很合理,他想起受带有埋怨的眼神,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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