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04 (第2/2页)

事实就是，没有人看过你有递出假单。」周昕璇依然微笑着，但语气跟她一样不客气。

    「……。」她无言以对，看起来温柔客气的周昕璇，想不到也会如此呛人。

    「好吧，假设你真的有递假单好了，为什麽它会凭空消失？」周昕璇继续追问。

    「……。」她依然无言以对。假单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怎麽知道为什麽？她也不是没想过h计私下作怪的可能X，但她没有证据。

    「今天假单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你有想过如何防范吗？」周昕璇继续问。

    防范？她犹如被周昕璇一拳打醒。她怎麽没有想过？事件发生以来，充斥在脑海的只有满满的委屈跟气愤，她还真没有想过该如何防范。

    「所以你没有想过怎麽防范，对吧？」周昕璇微笑地看着她一脸苦恼。

    「……是。」她不情愿地承认了。

    「你可以想想看，想到周全的答案再告诉我。」周昕璇温柔道，同时翻出一本书本，「在那之前，我有一份工作要麻烦你帮我做。」说着，便起身走到她身旁，「请坐吧！」

    她这才乖乖坐下。周昕璇翻起手中那本由A4纸张所钉装而成的书籍。她看着书面上满布着中英文印刷T、全部串成她看不懂的字义，有一个娟秀的字迹这应该是周昕璇的字吧？她想则随着那些印刷T文字的流动，密麻地注记在行列间。严格来说，这像是一本记录「研发灵感」的书。

    「这是一个细胞实验的计画。启艾，我需要你帮我到成功大学，学习分离这个细胞的方式——这个细胞，叫做味觉细胞。」周昕璇温柔的嗓音自她头上轻巧落下。

    「分离…细胞……？」她愣住。她明白周昕璇是做细胞起家的，但她可是一点底子都没有啊！怎麽会要她分离细胞？她连细胞长什麽模样，都只有在普通生物学课本上看过啊！周昕璇是不是没Ga0懂她是门外汉？是不是没Ga0懂她在这方面几乎等於白痴？她忍不住面有难sE。

    「你什麽时候有空？我跟你去一趟成大，跟老师打个招呼才好。」周昕璇问道。

    跟老师打个招呼……？怎麽这一切都来得让她措手不及？首先，味觉细胞是什麽？她根本一无所知；再者，细胞实验的C作手法、无菌概念，她也是生手一个；最後，关於细胞，她的脑中只会浮现普通生物学课本里，那幅真核与原核细胞的对b卡通图。所以，她完完全全的细胞实验生手，周昕璇怎麽连问都没问，就要她开始着手做细胞实验？莫非…周博看来温柔和气，其实也是跟h博一样，想整我、想对我不利？过去的经历，让她不免开始Y谋论；而经过这些折腾，她其实已经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对於眼前的难题，她实在没什麽兴趣与动力去完成、克服。

    「看周博方便。」历经h计高压统治的一个多月，她最终只能挤出这样一句卑微的话。

    「那明天好吗？」周昕璇认真地看着她，似笑非笑。

    「好的。」

    「好，那对於这个实验，你有什麽问题吗？」

    「周博…」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她对於细胞实验的抗拒、及有意离职的心意说出来。

    「怎麽了？有问题尽量提出来讨论，」周昕璇温柔地鼓励着她，「不要怕。」

    有了周昕璇的柔声鼓励，她不自觉生出了勇气。她深x1了口气。

    「周博，我没有任何基础，对细胞实验也一无所知。」她看了一下周昕璇毫无反应的脸庞，决定一吐为快，「总之，我不认为我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她把内心的恐惧与抗拒吐出，但看着周昕璇微笑的温柔脸蛋，她终究把想离职的想法给吞回肚里。

    「我明白你没有细胞实验的基础。」周昕璇似乎早已预见她会提出犹豫，并没太大的情绪波动，「你不用担心细胞实验，我会在今天将所有该注意的事项教给你，而且你还要C作一次实验给我看，这样就差不多具备细胞纯化的底子了。」周昕璇讲得轻松，她却只觉得肩头上的重担更重了。

    「…好。」但她也只能听从周昕璇的指示。过去两个月里，h计是不做实验的；所以，当她听闻同样贵为高级研究员的周昕璇，要亲自带她做实验而感到不可置信外，肩头上的压力也更重了。

    「不要怕，没事的。」周昕璇似乎看穿她不减反增的不安与焦虑，温柔地对她打气。

    她没料到自己的上司会这样给她打气，一时不知道该怎麽回应，只能呆呆地盯着周昕璇。

    「好，那除了细胞实验之外，还有什麽问题吗？」周昕璇继续微笑看着她。

    从进来办公室至今大约半小时，她已经明显感受到周昕璇不同於h计的满满善意，但已建立起的心防哪能如此轻易卸除？因此除了细胞实验外，她满脑子想的是离开这里。

    「周博，我想我还是去接收依如的座位吧？不然在这边打扰您工作，也不太好。」她不自然地说着。对於请求，她一向不谙此道。

    「不，启艾，你就坐这里，我已经决定好了。」周昕璇却不容分说地拒绝了她。

    她没料到周昕璇会坚持把她留在这里，但既然周昕璇这麽莫名地坚持，那就这样吧！

    「好的…我明白了。」

    「嗯，还有问题吗？」周昕璇轻松问道。

    「没有了，谢谢周博。」

    「好，那你看要不要去上个厕所休息一下，我们等等进细胞实验室，我教你做实验。」

    「好的。」她沉重地起身走向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