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05 (第1/2页)

    自成大急诊返回家里後，她的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是的，再一次地，她又在实验室晕倒。

    但是这次她觉得跟以往完全不同……不知道为什麽，她总觉得这次的缺氧症状，是「人为」所引起。

    是张哲吗？

    但那天他根本不在实验室，她又怎麽会有这种奇怪的直觉呢？

    是因为张哲无故爽约？

    还是因为细胞实验室的排气系统理应是二十四小时都要运转？

    她不禁想起在成大实验室晕倒的经验，那次是因为成大实验室的排气系统临时故障而失灵，但这次中华制糖的排气系统并没有故障——所以，空调是被人给关闭的。

    她忍不住想起周昕璇在急诊说的那些话语。

    「你以後少跟张哲来往。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你可以问郑淇。我相信郑淇会跟你说很多的。」

    所以，真的是张哲Ga0的鬼吗？

    但她想起张哲那温文又憨厚老实的模样，再想起他诉说着每晚要赶去h昏市场买菜回家煮饭给老婆小孩吃，更想起每次跟在他旁边作实验时，张哲总会要她坐旁边休息就好……

    这些种种，都让她无法相信这一切是他Ga0的鬼。

    除了张哲，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但她的脑海里满满的，都是周昕璇。

    她没有想到周昕璇居然会及时找到她，她几乎不敢想像如果没有周昕璇，她现在会是什麽样子。

    当她再次在成大急诊部张开眼、见到眼前一样着急的周昕璇时，她本来被撕裂的心，不知道为什麽抚过了那一丝让她感到舒服的温柔。

    「我…在医院？」

    当时的她看着担心的周昕璇，似乎回到了第一次她被赖卓群给送到急诊的时光——那时的她们还处在暧昧美好的氛围里。

    「对，你又晕倒了。这里是成大医院急诊部。」周昕璇的担心似乎因为她的苏醒而渐渐被平静给取代，「启艾，你跟我说你要去找郑淇，为什麽却跑去杨宜桦的细胞实验室？」

    「……是张哲叫我过去的。」她垂下眼睑，「对不起，我骗了你。」

    「骗我……？」周昕璇愣住，「他叫你过去g嘛？」

    「他说有味觉细胞分离的问题要请教我，我去找他，但实验室却是一片漆黑，里头也空无一人。」

    「然後？」周昕璇眯起眼。

    「所以我就想说先去细胞实验室，可以先准备好等他，也可以大幅缩短实验的时间；但我进去大约五分钟後，便开始觉得空气很不流通。不过那当下我不想再重做一次灭菌的动作，所以就想等张哲来再请他帮忙开空调，所以我就没有立刻出去查看空调。」

    「所以你就晕倒了？」

    「对……，」她低下头，话锋一转，「为什麽你知道跑到那边找我？」

    「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道谢，以及道歉？」周昕璇的脸却沉了下来。

    「谢谢周博……还有对不起。」她吓到。

    对於周昕璇的Y晴不定，她依然没办法马上反应过来。

    「谢什麽？又对不起什麽？」周昕璇气势十足地挑眉。

    「谢谢周博把我送到这里，对不起我欺骗周博。」她乖乖地说着。

    不知道为什麽，她好像觉得他们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而她到那时才明白，自己有多想念那时亲密的时光。

    「不只这样。」周昕璇摇摇头。

    「嗯？」

    「你还要谢谢我，在你说了那麽伤人的话之後，我还不计前嫌地想要你重新思考接下经费核销的工作；也就是如此，我才会去找郑淇要人，也才知道你并没有去找她。所以我才去课长那边找你，果不其然，你果然在那里——只是已经晕倒了。」周昕璇连珠Pa0似，「你也应该要向我道歉，除了为了你骗我要去找郑淇，还有为了你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语——包括你不再相信我。」

    「对不起，周博。我很谢谢你把我送来急诊，也很对不起那些话伤到你。但是，我……」

    「但是你还是无法相信我，对吧？」周昕璇笑起悲伤。

    她愣住。

    她还是无法相信周昕璇吗？

    在周昕璇一再地想要她重新思考是否要接下经费核销负责人之後？

    还如此不计前嫌地把她送来急诊之後？

    虽然她还是无法肯定周昕璇到底是不是有参杂在那疑似是弊案的计画中，不可否认的是，跟周昕璇在吵杂熙攘的急诊室中，却一再地触动着她温柔的开关——但她不能就这样弃守。

    纵使周昕璇与杨宜桦及赖卓群的一切曾经撕裂她、纵使如今跟周昕璇处在这个当下，她都不应该也不能就此与周昕璇回到过去那般的亲密暧昧——

    因为她已经打开了序幕，她需要不动声sE地担任经费核销负责人，需要维持与周昕璇的冷漠，这样才能还给周昕璇清白——如果周昕璇真的是清白的话。

    於是她决定沉默，虽然这样的沉默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默认。

    周昕璇见她沉默，又问一句，「所以，你为什麽要骗我？」

    「会骗你，是因为……」

    「因为无法相信我，对吧？」

    她没想到周昕璇会如此豁然地接话。

    犹豫了两三秒，最後才点点头。

    「你以後少跟张哲来往。」周昕璇却对她的伤人没什麽反应。

    「为什麽？」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所以你可以问郑淇。我相信郑淇会跟你说很多的。」

    林启艾闻言，愣了几秒後，「好。」

    ＊＊＊

    回想起在成大急诊与周昕璇的种种，她仍然不免陷入沉思。

    所以，她跟周昕璇之间并没有她所想像的满满尴尬与剑拔弩张；相反地，那短暂的两人时光，都让她一再地想起周昕璇的那些保护、提携、温柔、亲吻……她到这时才发现，她好想念周昕璇。

    「郑淇？」她看着眼前在无菌C作台里认真C作实验的郑淇。

    「g嘛？」郑淇反应一向很快，每次在C作实验中叫她，她从来没有恍神的时候。

    这让时不时就会愣住的她不禁暗暗佩服。

    「我问你，你之前问我在张哲那儿做什麽，我回答你做实验，不然就是……」

    「聊天。然後呢？」郑淇不客气地打断她。

    但她发现其实她并不讨厌郑淇的直接；在中华制糖，太多的猜测及揣摩上意Ga0得她疲惫不堪，连周昕璇也是向来不有话直说。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隐晦，间接导致了她与周昕璇现下的状况吧？

    「你那时回我一句毕竟是张哲……请问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郑淇没有太多犹豫，「怎麽，你晕倒是因为你瞒着周博去找张哲？」

    她一阵羞愧的脸红，「你怎麽知道这事的？」

    「那天周博来跟我要人，我说你没在我这儿。」郑淇瞄了她一眼，「所以我要她去张哲那儿找你。」

    「你怎麽知道？」她没料到郑淇居然会对自己的行踪了若指掌——她们还没那麽熟吧？

    「因为你感觉起来好像很怀念在张哲那儿惬意的生活。」郑淇淡淡地说着，「不是吗？」

    她不得不再次羞得满脸红，但依然嘴y道，「我才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我都奉劝你一句——离张哲远点。」郑淇丝毫没理会她的嘴y。

    「为什麽？」她忍不住想起在急诊时，周昕璇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