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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噩耗 (第1/2页)

    方越航快要高考了,他要回学校上课,他说假请多了会惹方远霄怀疑。

    今天他起了一大早,吃完早餐背上背包去上早自习了。离开前他将长链解开了一些,只是更长了而已,只能够到隔壁的卫生间。

    我从枕头下拿出方晋楠的照片,盯着看了很久。

    他mama没了。

    昨晚方越航和我说黎明芳死了,在两天前,不,应该是三天前了。在黎明芳还昏迷的几天里,方远霄每天都会去医院看一眼,并不是好心的看望,而只是,作秀。

    黎明芳醒来的那天,方远霄赶到了医院,待的时间比任何时候都要久,然后当天下午,黎明芳自杀了。

    这件事在方远霄刻意的cao作下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喧嚣,见报的都是黎明芳突染恶疾不治身亡,丈夫日夜看望却无力回天之类的渲情标题。

    昨晚方越航说起,对于这个说法,我和他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我想方晋楠心里也是很清楚的,对于他mama的死因。他没有爸爸,现在mama也不在了,我想起自己八岁那年抱着mama尸体时的冰冷感觉,很想要见一见他。

    好像他突然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以前他强迫我的时候,我无比希望他立刻就遭到报应,可能现在就是报应到了吧,可我心里却很难受。

    我要出去。

    但方越航每次都笑着拒绝我。

    我没有办法了,只能绝食。

    饿到第二天的时候方越航请了一天的假,跪在床边哭。他哭了很久,各种吵我,却始终没有同意解开链子放我走。

    饿到第三天清晨的时候我的肚子疼起来,是很熟悉的疼。我在满头大汗中一下想起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需要吃饭的崽,出于愧疚,我在床上哭了出来。

    我对不起他,刚答应好不会让他跟着我受苦,现在就让他挨饿。

    哭声吵醒了方越航,昨天半夜他怕我饿死,学着给我打生理盐水,不熟练,磕磕碰碰地弄到了凌晨。

    他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意识到我是哪里疼之后立刻跳起来掀开被子往我两腿间看,像在确认什么。

    他已经知道我的秘密了,在我洗澡的时候。长链一路延伸到卫生间,门关不上,方越航轻而易举就打开了。

    那时我不知道他晚自习放学放得这么早。

    而他看我那里是在确认什么,我想了片刻,想明白了。他在确认我肚子里那个还在不在。

    真可笑,在我一门心思饿肚子,几乎记不起里面还有一个崽的时候,他倒还惦记着。

    我不再绝食,好好吃,好好睡,只是心情一直低落,窗外阳光再大也照热不了我分毫。

    我每天沉默着不说话,有时候连抬起头都不想,整日看地板上太阳光东升西落,看月亮爬起又落下。

    我还在怨方晋楠,怪他怎么这么蠢,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找到我,不是在我身边派了人吗?不是很聪明吗?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哪里?怎么还没有把我带走?距离他那天说的傍晚,都过去多久了。

    方越航对我的沉闷很敏感,他开始逃课,每天起一大早去学校,不出一小时又跑回来,睁着一双大眼睛坐在我旁边和我说话,晚自习又回学校去露个面,然后再次回到这里来。

    他说他雇了个人假装他,盖着校服睡觉就可以了,没有人会发现。

    我听了,感到不可思议。

    有一次方越航又是突然提早回来的,我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他一把拿走了我手里的照片,我盯着他,无声催促。

    方越航不太情愿,但还是还给我了,本就薄薄的一张小纸片,又被捏皱了些。

    方越航很着急地在卧室四处翻找什么东西,找不到,又跑到外面去,回来时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相册。他拉着我一起看,里面全是他自己,从牛奶果冻一样的婴儿到一脸阳光的中学生,再到穿着运动装流露成熟气息的高中生,从小到大,各个阶段,一张没落下。

    我面上装作不在意,但看得很认真。

    这是我的弟弟,那么可爱好看的弟弟,也是唯一的弟弟。虽然我已经不会继续把他当弟弟了。

    晚上,我一直冷漠的态度有些松动。当方越航像往常那样在被子里拉住了我的一只手时,我不再只当那只手是石头,可我对他终究无言,两个人相安无事地入睡。

    夜里我被一些声音吵醒,方越航在我身边发泄,被压抑过的喘息落在我耳边,声震如雷。

    我僵着身体听完了全程,直到又凉又烫的液体溅到我手上。

    一连几日他都这样做。

    我睡不好,整日精神恍惚。

    六月很快到来,暑热开始蒸腾。

    我感受到窗外的热气,觉得自己被关了有一个世纪,但翻看日历,距离我离开黎家的那日,也只过了半月。

    两周。

    十四天。

    度日如年。

    高考结束的当晚,方越航非常兴奋,我能明显感觉到他在计划什么,比他画那张决定我命运的草稿还要认真百倍。

    我很不安,祈祷他的计划与我无关。

    趁着毕业季,我不熟练地假装开朗起来,和方越航说起了话,我建议他出去旅游,带我一起,只要能出去接触别人,我就有办法离开他。

    他激动着听完了我的话,抱住我满口答应,但又说再等两天,他要好好做攻略,为了获得最完美的旅游体验。

    我对能离开这个卧室充满了积极性,提出要和他一起动手做攻略,他却说不用,要我好好休息,到时候只需要跟着他走就好了。

    我知道,他在防止我接触一切能和外界联络的电子产品。

    我又苦等了两天。

    终于,两天后的一个清晨,方越航懒懒地醒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抱住我蹭了很久,以前他这样我觉得很可爱,现在我只觉得嫌恶。

    他洗漱完立刻跑到外面拎了一大堆大包小包进来。我被吸引了注意,见他从大小礼盒里拆出了几件裙子,几双高跟鞋,女人穿的礼帽,内衣,还有……鼓起来的像硅胶一样的什么东西。

    ……?

    “哥,你看这些,有喜欢的吗?”方越航抬起头看我,眼睛闪亮。

    我两眼一黑,吐出一句骂:“你是变态吗?”

    “我不是变态,噢对了,哥你等等,外面还有!”方越航兴冲冲地跑出去,拎着大包小包又兴冲冲地跑回来。

    桌上堆满了,摆不下,地上零零散散的能放就放,一堆五颜六色大小不一的盒子迷花了我的眼,我认出了某个经常上广告的品牌商标,直接晕倒在床。

    那他妈是化妆品。

    方越航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要我挑一身穿上,化妆的事他会弄。

    我脸皮发烫。

    方越航见我始终不说话,脸色耷拉下来,有些哀怨:“哥,你这样不配合,我就会想要粗鲁地对你,比你知道的打飞机还要更进一步,你是要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呆滞了,后槽牙咬得发酸,嗓子里那一口老血哽得我难受。

    终于,几个小时后,一个盘着金色假发,头戴女士黑色丝绒礼帽,配着珍珠耳环,涂着烈焰红唇,身穿黑色紧身抹胸短裙,手套黑色法式长手套,踩着细高跟的“女人”,被一个背着背包的阳光开朗的清爽大男孩搀扶着,出了电梯。

    在车库里我们吸引了别人的目光,有年轻人看到了,朝我们吹口哨,见我们走向一辆豪车,说起了不堪入耳的下流话,被方越航用一句更脏的话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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