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若伍德编年史_黑湖妖潭(上):他为什么在你的窗户上放石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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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湖妖潭(上):他为什么在你的窗户上放石头? (第5/6页)

微红地道歉。

    “没关系。”塞缪尔没有丝毫不悦,“你不需要总想着舞步,只要跟着旋律动起来就好了,哪怕只是两个人靠在一起晃悠身子,也是一种舞蹈。”

    “听起来你很擅长这个。”

    塞缪尔眨了眨眼睛:“我只是个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乡下小子。你呢?”

    阿洛斯轻笑:“大概是解剖和下毒。”

    “哦。”塞缪尔的笑声更加爽朗明快,“我看你还很擅长带孩子。”

    “你是说阿什顿?”阿洛斯微微皱眉,“他不一样……他是我弟弟。”

    “我知道。我不是在说你很适合当贤妻良母。”塞缪尔带着她放慢了节奏,两人果然只是靠在一起晃悠,“你太漂亮了,不应该太早成为一个母亲。”

    阿洛斯闻到年轻人身上的汗味,居然不觉得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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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我还以为你是在追求我呢。”

    “我当然是!”塞缪尔提高了声音,“不过……”

    匆匆跑过来的玛歌打断了他们的私语:“塞缪尔,普雷斯科特小姐,阿什顿不见了!”

    阿洛斯立即推开了塞缪尔,“阿什顿不见了?你应该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为什么他会不见了?”

    玛歌原本焦急的神色在阿洛斯的质问中渐渐变成难堪。跟过来的文森特见meimei的手腕被那个女人攥住,不悦地将它扯出来,挡在前面。

    “什么叫玛歌应该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你弟弟多大年纪了?难不成他去上个厕所也要玛歌一直跟着?”

    阿洛斯双手垂在身侧,指甲掐进掌心。她从浪漫气氛中恢复过来,又变成了普雷斯科特大小姐,冷静地目视康纳利兄妹。

    “但现在他显然不是去上厕所了,不是吗?玛歌,你是什么时候和阿什顿分开的,当时他有表现出不对劲吗?”

    玛歌拉了一把想要开口的哥哥,回答道:“十五分钟前。我当时想回屋上个厕所,阿什顿没什么不对劲……不过他看起来不太高兴,会不会是觉得这里太吵,直接回家了?”

    “如果只是回家,他会来找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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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洛斯控制着情绪,不让自己对这些人大吵大嚷,“有其他人留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吗?”

    文森特摇头:“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音乐和食物上。”又道,“你弟弟也不是小孩子,多半是像玛歌说的那样,只是回家了。”

    “那我这就回家看看。”顿了一下,又道,“谢谢你们的款待了。”

    “我也去!”玛歌立即道,却被文森特瞪了一眼,“你去什么去,待会儿你还得帮忙打扫卫生呢!”

    塞缪尔看了看兄妹俩,直接道:“我陪阿洛斯回去看看。如果有阿什顿的消息,会告知你们的。”

    玛歌连连点头。

    阿洛斯已经朝停车处走去了,塞缪尔赶紧跟上,安慰她:“弟弟可能真的只是回家了。如果他是想在周边走走,这一带不都是他已经逛熟了的地盘吗?”

    这丝毫不能缓解阿洛斯的担心:“不,你不知道。最近我发现有个男人在跟踪sao扰阿什顿,如果是他绑架了我弟弟……”

    “等等,等等,你说有个男人在跟踪阿什顿?是这附近的居民吗?”

    “我不清楚,但看起来像是个流浪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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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他是在跟踪你弟弟,而不是恰好在周边闲逛?我是说,湖区这边知道你父亲身份的人应该不多吧?”

    “他三更半夜来敲阿什顿的窗户!”

    阿洛斯恨恨地看向塞缪尔,“你以为他是想对阿什顿做什么?”

    年轻人沉默了一会儿,才拉长声音道:“好吧……我确实没往那方面想。对了,你说的那个流浪汉,是不是个子很高,有点驼背,穿得破破烂烂,不仅用布挡着脸,还大晚上戴墨镜?”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马上就要撞到他身上了。”

    塞缪尔刚将车停住,阿洛斯就拉开车门冲了出去,朝那个看起来很危险的流浪汉大喊:“你把我弟弟带到哪儿去了?”

    紧跟着下车的塞缪尔慌忙将马上就要朝怪人挥拳的阿洛斯拉住:“大小姐,别那么激动,他可能只是路过……你看他身上!”

    狄皮斯又穿上了那件风衣,但风衣下的衣物依然是湿透了的,从裤腿往下滴水。

    水鬼。阿洛斯忽然想到这个词,不禁拉着塞缪尔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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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金发女人不再叫嚷,狄皮斯才隔着墨镜观察他们,两个人都很害怕,大小姐的神情中还有一种执拗的疯狂。

    “他不在家里。”

    流浪汉阴沉地扔下一句话,就大步流星地转身走进树林。

    他已经去过了湖边小居,知道阿什顿不在那里,所以才等在通往小居的必经之路上,结果金发女人向他索要弟弟?这只说明一件事,如他所料,阿什顿没有得到足够的照顾。

    “你……你站住!”

    阿洛斯挣开塞缪尔的手臂,匆忙追上狄皮斯,苍白无力地询问:“他真的没和你在一起?”

    狄皮斯低头看她。仅从外表来看,金发女人和阿什顿很像,只是男孩的发色更浅,每一缕发丝都像黑水湖的晨光,眼睛也更蓝,纯澈且富有活力的蓝。

    “没有。”狄皮斯看见年轻女人的五官因沮丧而扭曲。

    塞缪尔也扔下车子跟上来,小心地将阿洛斯朝自己身边拉近一些,又仰头惊叹了一下流浪汉的身高。

    “这位……你知道阿什顿有可能去了哪里吗?他是从烧烤宴会上离开的,应该不至于走出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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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洛斯焦虑地抓着自己的手臂:“但这是晚上,他有可能在树林里遇见野兽,踩到陷阱。”

    她隐晦地看了狄皮斯一眼,心说,还有可能遇上心怀不轨的陌生人。

    狄皮斯并不在乎她的暗示,只毫不客气地道:“这一带没有野兽。至于陷阱,如果他不小心掉了进去,也会大声呼救。”

    “呼救?”

    阿洛斯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不能呼救!他不能说话,一个字也不能说,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

    狄皮斯猛地站住脚步:“你是说——他是个哑巴?”

    阿洛斯看不见怪人的表情,但几乎从他的震惊中得到一丝报复的快感:“你晚上潜伏在他卧室的窗下,白天也跟踪他,却不知道他的障碍?”

    “我以为他只是很内向。”狄皮斯喃喃地辩解道,随后继续大步朝前走,“那就更不应该浪费时间了。”

    没有发现阿什顿的问题确实让狄皮斯有些尴尬,但这怎么能怪他?他在社交方面缺乏经验,他不知道距离和尺度,只知道行动比言语更有价值。

    阿什顿不需要对他说出任何一个字,那双蓝眼睛里的愉悦和羞怯能够说明一切。何况狄皮斯也很少与人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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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缪尔和阿洛斯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狄皮斯的步伐,他们一路穿过树林,来到湖岸旁,夜晚的黑水湖看上去静谧深沉。

    阿洛斯猜到这就是阿什顿遇上怪人的地方。

    “他的确很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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