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解救他也是解救我 (第2/2页)

宁端起咖啡小啄一口，面色平静，“去年的聚会我之所以会碰见赵莱还得托我老板缘故。赵莱在娱乐业开有新的业务，要知道各行各业抢的就是一个发展空间，我那顶头上司和他达成合作，组个饭局是自然而然的事。至于我出现在那，要明白在那个圈子有些时候上司和下属的界限并没有那么清晰，也就像你和赵莱那样。”

    他讲这一切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叙述着事实也不求汪宙弘会不会难为情。许宁早看透两人的关系，没有遮掩的必要。

    既然打开天窗说亮话，汪宙弘也没有了负担。本想套问赵莱和他之间的一些细事，没想到许宁会这么坦诚。

    “你是想知道当初我是怎么离开赵莱的吧？”许宁一眼看透他的心思接着道:“亏的他，我这些年那癖好早淡了。也不是没为我那性癖苦恼过，起初和他一起时我原以为找到了良药，到头来才发现是剂猛药，差点让我丢了命。”许宁话讲到这往后靠着椅背又继续，“最后一次我脑袋上被套了布袋，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麻布袋子，绑人的工具做的到认真，说好的不超过半小时。开始还好，到后头就失了控，我被蒙着头倒立的同时还被他拿小型狼牙棒捅着后面，直到他换成老式的圆筒削笔刀将我后面见红才回过味来。那玩意事前没有出现过，不知他发什么疯非得搞成这样，我算能耐痛的也受不了生锈的刀锋不打麻醉像割痔疮一样折磨那处，可这疯子无视我的停止暗号还将袋口的松紧绳收紧。再晚一点的话比起痛死和失血过多，我会先死于窒息。”

    这番描述听得汪宙弘产生幻痛，他回想起那夜赵莱的神情，不由和许宁共情。偏偏当事人毫不在意，悠闲自在的喝着咖啡。

    “不用为我担心。从离开他后，这番刺激算是让我改邪归正了。我有了更热爱的事。”许宁把手搭上包裹好的吉他，“虽然为它又跟了其他人，但比起之前好歹有个人样。或许该担心你自己才对。”

    最后一句让汪宙弘差点绷不住，他暗自抓紧衣角，暗忖汪戌玉封锁的消息难道有走漏风声。他故作镇定咳两声，“这又怎么讲？”

    许宁神色认真起来，“据我了解，在我之后他再没有固定包养人了，往往是出入各种场所留下些许露水情缘，也许是我的情况让他有所顾忌。所以那次见到你时我挺惊奇的，不过我猜你一开始并不和我相同，应是由其他契机才待在他那里。以我对赵莱的了解你不像是他一贯喜欢的风格，最后能发展成这样，唯有一个理由能解释，你对他来说是特殊的那一个。”

    话谈到这里汪宙弘是又迷茫又清醒的状态，赵莱身上谜团太多，从许宁这只能拼凑出他过去的一小块碎片。

    “这张专辑我去年就在筹备了，它能诞生发行也有赵莱的帮助。我和他的旧事如今除了你没多的人知道，我那老板本想近期约他，可是那方给的消息是他近期在国外。汪先生，最后请你能帮我转达谢意。谢谢你今天抱着耐心听我的啰嗦。”

    不得不说许宁是个聪明人，到这里汪宙弘无法猜出他是否察觉到自己和赵莱的状况。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他无形中已挽救一个存有死心的人，或许还得捎带上一个，汪宙弘摸着小腹想到。

    “许先生，今天是我该感谢你。有缘下次再会，也祝你所热爱的终有所成。”

    汪宙弘从咖啡馆出来从未觉得有如此轻松过。他萌生出一个大胆又危险的决定:他要驯服赵莱。这是他第一次决定不做懦夫，那样做既是报复也是救赎。他一直痛恨赵莱给他的控制，如今这个枷锁何不反戴回去，那样一个疯子不需要野蛮生长以致不断伤害他人，束缚予以疯子的会是真正的安全感。而赵莱给他造成的梦魇也必须由他解救，许宁启发了他。一个温顺乖巧的赵莱会赶走梦里那个赵莱。

    这也是各自给双方一次机会。

    那如果失败了呢？

    汪宙弘已想清楚，那就在对方之前如同那晚，只不过拿刀的人换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