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光》如愿以偿（十二） (第3/18页)

要动身出发，恰好与回进房来的进藤光撞上，塔矢明子「唉呀」了一声，道：「进藤的衣服也坏了吧……老公，我们也帮他将行李拿过来吧？」

    塔矢行洋「嗯」了一声，问了进藤光下榻的地点，进藤光先战战兢兢地谢过，才报了饭店的名字，塔矢亮忽然道：「父亲，母亲，我晚点去帮进藤拿行李就好了，您们不要拿这麽多东西。」

    进藤光松了口气，认同地点了点头，实不好意思让塔矢夫妻这样奔波劳累。

    塔矢行洋又「嗯」了一声，这才跟妻子离开。

    房中只剩他们三人，进藤光走到病床边坐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手背轻轻擦拂着佐为的脸庞，又开始发起呆来，塔矢亮叹了口气，问道：「你也帮sai挂好号了？」

    进藤光摇头道：「我不是佐为的亲人，也没有……他的证件，没办法替他挂号，只先登记他的名字。」

    塔矢亮还没回什麽，便传来敲门声，进藤光不耐地瞪了门一眼，心想：到底是谁来凑热闹？

    塔矢亮上前去开门，原来是两名员警，进藤光这才懒懒地收回视线，员警们先对塔矢亮鞠了一个躬，表示要进来找二人做笔录，塔矢亮侧身让过路，领两人进病房。

    员警们也对进藤光浅浅鞠了躬，进藤光寒着脸，目光痴然地瞪着佐为，不回话也不回礼，员警们以为他JiNg神受创，并不计较。

    塔矢亮也可说是全程跟进藤光一起面对歹徒，只有破窗後，两人才分别，跟凶手对峙的过程由塔矢亮一人述说，员警偶尔会问进藤光：「进藤先生有什麽要补充的吗？」进藤光都是摇头。

    笔录做完之後，两名员警面有惭sE地再对塔矢亮行了一礼，其中一名警察道：「……自从藤原秀一落海後，我们也有派队打捞……但是一直没有结果，四国陆上也没有他的消息。当时还想他的屍T或许是随着洋流被冲进大海里，所以打捞的作业也越来越疏怠……想不到他竟然泳渡濑户内海……」

    塔矢亮很识大T地温声道：「这恐怕没有人能想得到……也不算是警方的错。」

    塔矢亮这麽T谅，两名员警都吁了口气，继续说：「我们研判，他不可能直接游到因岛，而是先游到了离四国最近的小岛，再辗转由陆路到了因岛……总之这一切都是警署的疏失，害两位老师差点……」

    进藤光冷冷地截断警察的话：「当然是警察的疏失，你们既然没有打捞到屍T，就应该更努力打捞才对，怎麽反而是松懈了？还有今天……消防队也来得这麽慢，这火烧得这麽大，因岛又这麽小，爆炸的时候，整个因岛应该都能看见……市民会馆冒烟了吧……！为什麽不快来救……为什麽？！」

    他数落到最後，几乎怒吼了起来，两名员警低着头，只能低声道：「真的……非常抱歉。」

    塔矢亮知道他因为佐为昏迷而慌急，这时要是有人提起火灾或是藤原秀一，他难免要迁怒，但他责怪的言词中又有好几分道理，让人难以反驳或维护，塔矢亮只能按住了进藤光一边的肩膀，暗示他别再继续说下去。

    进藤光瞟了塔矢亮一眼，又冷冷地问警察道：「……今天消防队到底为什麽这麽晚来？」

    「……有关这点，我们会再调查……真的，非常抱歉。」

    警方到现在也不能给人一个明白的交代，不得不说让人有点失望，进藤光哼了一声，转而瞅着佐为，心疼又不满地低声喃喃道：「……佐为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们就算跟我说一万次抱歉，又有什麽用。」

    塔矢亮看他因为忧怜佐为的伤势而不分对象地迁怒，想来不管警察说什麽，也都安抚不到他，反而只会引来他尖酸刻薄的批评，收回了按在他肩上的手，轻叹了一口气，问两名垂着头的警察道：「……笔录完成了吗？进藤情绪不好，请给他一点空间吧……」

    听到塔矢亮这句话，两名员警如获大赦，对两人鞠了一个躬又唯唯诺诺地离开。

    进藤光斜眼看着警察走了，待门磕登关上，他沉默了一下，佩服却冷淡地对塔矢亮说：「……这种时候，你还能这麽有风度，真是厉害。」

    「……我又没有情人，风度当然可以b你好多了。」

    进藤光红了红脸，「哼」了一声，想想自己刚刚的言行，不禁有点惭悔地想：……今天的事，说到底……是因为有人要杀我跟塔矢，才会波及到佐为和其他人……警消也很辛苦，何况Si伤已经到这个地步，他们道歉当然没有用，但我这样乱发脾气，又能有什麽用？

    他一心虚反省，脸sE就平和了不少，情绪也没那麽愤慨了，现在唯一所求，就是佐为能好好的，其他的都无所谓了……他执着佐为的手贴在颊边，一厢情愿地轻声唤道：「佐为……佐为，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他只是情绪X地呼唤，并没有指望佐为能因为这声呼叫而清醒过来，谁知道佐为竟「嗯」了一声，这下实在是大大出乎意外，连塔矢亮都是一愣，进藤光欢叫道：「佐为！你……你醒了吗？」

    佐为悠悠睁眼，乾糊的视线里只见阿光且忧且喜地俯视着自己，床边淡绿sE的窗帘飘飞，就有如置身在他跟阿光的居处，佐为先呆了一呆，随即惊喜地笑着哑声问道：「我们……我们平安回到家了，是麽？」

    他一张口，便觉得口鼻有异，垂眼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被罩上了奇怪的透明罩子，一呼一x1间净是一GU鲜爽的异味，佐为没闻过纯氧，还以为此气有害，吓得伸手要取下氧气罩，一抬手发现连衣服也不是自己的了，这一惊更是轰天霹雳，从床上弹起坐正，抓紧x襟慌怒道：「谁、谁这般无礼？竟趁我不觉，脱了我的衣服？！」

    「啊……」进藤光看他清醒过来，还这麽有JiNg神、这麽可Ai，早就高兴得要昏头了，也没能好好回答他，只顾着帮他取下氧气罩，一脸尴尬又笑嘻嘻的。佐为掀开被子一看，自己果然被换上了别件衣衫，阿光又答不出个理想的答案，想必自己昏迷时，是真的被别人「轻薄」过了，他震怒羞愤之下，连声怪责：「阿光！肯定不是你给我更衣的，是不是？你……你明明在我身边，怎能容他人这样对我？我……我就是当初蒙冤获罪，此身也从没被他人这般轻辱……！呜呜！」

    「……唉……」

    佐为拱起双腿，趴在膝上痛哭，进藤光好笑地摇着头，小心地抚m0着他的头发，耐心地低声解释道：「佐为，我们身上都有烫伤，医疗人员要帮我们包紮，怎麽能不脱衣服啊？你看我跟塔矢……也一样啊。」

    「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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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亮慢慢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佐为：「sai。」

    佐为这时才发现三人都穿着同样的和式病房服，心理稍稍平衡了一点，但在进藤光前撒赖撒娇惯了，Ai哭就哭，要闹就闹，这间病房安安静静，他刚刚还以为自己是跟阿光是独处，可没想到此间居然也有别人，尴尬地收敛了下脾气，胀红着脸道：「塔矢……塔矢亮，你也在。」

    塔矢亮想笑又得忍着，闷笑了一声，才转而正sE问：「嗯，你的手臂……还好吗？」

    佐为抬手一看，见到两只手臂上都紧紧地缠着绷带，不由得一惊：「我……我竟伤了？怎麽会……」

    「火场里温度那麽高，你们两个是最後出来的，身上肯定有烫伤……」

    佐为回想起稍早前的事，此刻一颗心才渐渐清明了起来——会馆的顶楼突然传出爆响、礼厅中众客如何仓皇逃命、自己如何差点被大灯给压Si、纵火的凶手如何在大厅里再犯塔矢亮和阿光、他们又如何一一从火缝中逃生……诸历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