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两种面相与平衡(1) (第2/2页)

着眉，再度确认周凯l的脸书内容──每天固定凌晨十二点更新一篇网志跟一则动态，而且每篇网志都有一个主题，一只麻雀、一只狗、一只猫、一只毛毛虫、一只蚂蚁等等。

    全都是有关於动物跟昆虫的内容，使用大量不必要的修辞，跟一堆显然太过的标点符号，内容Y郁沉重，在他笔下的世界里没有活物。

    光是一只被雨淋Sh的麻雀抖抖翅膀，整理羽毛，然後起飞穿过雨幕，他都能写满字数上限。

    很明显的，周凯l对於细节异常偏执。

    但是他的动态又是完全不同风格，文笔幼稚，不分段、不标标点符号，每则动态都会放上当时的自拍照，拍照角度显然经过JiNg密计算，照片风格非常自恋，而贴文的内容充满中二青年的无病SHeNY1N跟自怨自艾，连家里的曼特宁喝完了，只剩下蓝山他都能抱怨。

    梦臣点击周凯l在今天凌晨写下的最新动态──不意外，果然还是抱怨，这次抱怨的对象是一杯非常无辜的热可可。

    快速看完後，她忍不住对着萤幕翻白眼，他是白痴吗？！热可可太烫不会放凉喔！不然改喝冰的也可以啊，这样也有办法抱怨，真是有本事。

    梦臣你来看看这个……亚黥手指滑着平板，下卷有关麻雀那篇网志直到最末页，指着最後一段文章，来看看他对这只麻雀做了甚麽。

    雨越来越大，但我不想撑伞，我必须惩罚自己……雨越来越大，但麻雀坚持穿过雨幕，我看着牠飞翔……太愚蠢了，牠太渺小，一点也不重要，但牠却以为自己还有资格抗争？？？牠越飞越远了……但我知道，这种情形不会维持太久……

    我的烦忧太多，让身T变得笨重，是的，我忌妒这只麻雀，我忌妒牠有翅膀，我惩罚了我自己，却没有翅膀……我想飞……於是，我诅咒牠……诅咒牠……那只对我炫耀着自己拥有翅膀的麻雀，一定会在下一个我不知道的街口被暴雨刮落……

    我希望牠葬身在车轮下，就继续炫耀吧！！！当你承受被挤压碾碎的痛楚时，我会为你念念祭文，但不会举行葬礼……最後的葬礼我是为自己所准备，无法分享、无法叙述，直到Si绝，我才会断气。

    放心……请你放心……直到你化为灰尘，直到你的存在变得b现在更渺小，我才会甘愿离开……在这之前，我会一直看着你……等着给予最後一击。

    注意到了吗？如果先不管网志跟动态这两种回异的写作风格，你看，周凯l的动态虽然中二，但只谈论无机物，唯一的活物是自己的自拍照，而他的网志里除了自己之外，不会出现其他人，他所描述的动物跟昆虫最後都会惨Si。

    梦臣瞪着萤幕，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说不定在周凯l的眼中，这个世界除了自己没有活着的生物，如果真的是这样，这个委托就麻烦了……

    所以我才说你应该要更小心谨慎一点才对，我们还是先观察周凯l几天，再进去他的梦境里会b较保险。

    你都这麽说了，那好吧！

    亚黥抬头看了钟，资料显示周凯l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宅在家，但每隔两三天都会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出门，直到晚上十点多才会回家，他家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被问还会发脾气。

    你的意思是跟踪？

    是啊！我们快乐出发吧！

    嗳，又要熬夜啊……

    梦臣垂头丧气呵欠连连地跟着出门。

    她们的运气不错，今天刚好是周凯l的出门日。

    而且周凯l的注意力颇差，饶是被这麽别脚的跟踪还是无感，两人一路跟着他来到一间连锁咖啡店，看着他露出笑容然後走近柜台。

    咖啡店的生意还算可以，假日的下午三点左右并不是下班、下课的时间，但还是有一定来客数。

    亚黥观望了一下，拉着梦臣排在队伍最末端，离周凯l有一段距离。

    他嘴巴一张一合地对着学生模样的nV店员说话，虽然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听不见声音，但能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在点餐……不会有人点餐点了快十分钟还没点完换下一个。

    期间已经有不少客人愤怒地转身离开，随着队伍越来越短，她们终於听见周凯l到底对nV店员说甚麽。

    我是不是也应该在脸上擦点粉会b较好？这样b较上相吧？我一直对自己的照片不太满意，嗳你要不要加一下我FB帮我看看照片怎样……

    职业笑容一垮再垮，nV店员终於忍无可忍，直接探头出去对着周凯l背後说，小姐请问要点些甚麽？

    周凯l挥挥手想引起nV店员的注意，还是整型怎样？XXX就不错……

    耳边传来nV店员有点压抑不住的嗓音说，你是男的！

    梦臣听了都惊恐了──这是传说中的伪娘吗！

    亚黥赶紧拉着对方後退，太大声了！不要引起他的注意！

    两人再度回归队伍後，才发现周凯l终於愿意放过nV店员，点了一杯加了六颗糖的冰拿铁。

    咖啡店内外都有桌椅，他拿着明细选择店外离柜台最近的位子坐下。

    队伍又缩短了一些，当特制拿铁做好後，nV店员露出很难形容的微妙表情，对着麦克风，263号大杯冰拿铁好了喔！

    周凯l看了一眼桌上的明细，朝nV店员露出微笑，但并不打算起身，nV店员x1口气，摆出专业微笑，嘴巴再度对准麦克风。

    先生咖啡好了喔！然後也不管周凯l要不要拿咖啡，转而为下一位客人点餐。

    直到梦臣她们点完餐，甚至也拿到餐点，那杯特制拿铁还是继续摆在柜台上退冰。两人在周凯l背後的Si角找了个位子坐下，看着他似乎颇自得其乐地哼着歌，简直理解不能。

    那个店员得罪过他吗？！

    亚黥摇头，小声应着，不知道，我总觉得不是……

    梦臣很佩服地看着仍在柜台後点餐、叫号的nV店员，她的修养真好，被这样恶Ga0只有脸sE变一下而已，如果是我应该会砸咖啡……

    一波客人处理完毕，空闲下来的nV店员跟其他员工说了一下话，该员工拍拍她，然後nV店员就拿着那杯已经剩下一点点冰块的拿铁走出柜台。

    先生你的咖啡我放这里了。

    周凯l伸手捏住nV店员的围裙一角，我换了一台越野自行车，你要不要骑骑看？

    nV店员抢回围裙，压低声音，喝你的咖啡。

    周凯l搓搓手指，然後伸手握住杯子，轻轻摇匀上面已经浮了一层水的拿铁，还没回答我，怎麽会突然换晚班？

    很抱歉，回答私人问题并不在我的服务项目里面。

    接着nV店员就躲回柜台了。

    梦臣瞬间放出八卦之光，前nV友？！

    ……资料说他没交过nV朋友。

    梦臣不赞同，资料是他妈给的，我可不认为他妈有很了解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