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疯癫、自残、谈水水） (第1/2页)

    李弗思在ICU躺了一周才转入普通病房，他在顶楼的高级疗养区昏迷半个月才终于醒转，一开口就是要找沈宴。

    护工连忙拨打的预留电话，这位来历神秘、样貌精致的病人一直由她照顾，雇主出手大方却从没露面，也没有一个家属来探望过。

    富贵人家总有不断的龌龊，护工在医院这种暴露人性的地方呆久了，自以为又是遇到一个小可怜，匆忙挂断电话后想要给李弗思喂水。

    “滚开！嗬、咳咳咳……沈宴、沈宴呢！”

    李弗思一把挥开护工，当啷一声碗勺落地，刺耳的脆响。

    他身体还很虚弱，险些被挥手的惯性从病床上栽倒下来，头重脚轻身体沉地像灌了铅，脑中一片混乱的剧痛中，只记得沈宴的名字。

    “病人怎么回事？什么时候醒的？”

    呼呼啦啦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赶来的医生携着一众护士，制住李弗思给他检查身体特征，他挣扎的厉害眼看就要伤到自己，医生情急之下皱着眉喊了一声：“给他打镇定剂！”

    李弗思意识昏昏沉沉，刚打进去的整根右臂都很疼，身体却逐渐失去掌控，脑中更加集中不起精神。

    闪回的画面越来越驳杂急躁，阴森的教堂和神父，不断变换的或担忧或冷漠的脸，镜子中浑身伤痕血淋淋的人，那是他吗？这又是谁的名片？

    沈宴、沈宴？好痛，灵魂从大脑中生生抽出来的剧痛，他目呲欲裂恶鬼附体一样身体僵硬扭曲，按着他的护士从瘦弱的身体中感受倒绝望喷薄的力量。

    “不要、救救我，我不想去教堂、求你了，不要把我送走！”

    眼前定格在昏暗沉闷的会议室拐角，比落日更加冰冷燃烧的人低头看着他，靠的那样近，他接触的身体都在光芒中融化。

    没人听他说话，他又变成了那个不合群的小孩，押送至恢弘明亮的教堂接受洗礼，可等着他是分明是个魔鬼。

    “沈宴、带我走……”

    神明给他递来了引航的名片，那就不能抛弃他，无论是撕毁还是共沉沦，李弗思第一次升起自厌，洗干净身上的疤痕来见他，在越来越空茫的视野中喃喃沉睡：“蝴蝶……”

    蝴蝶不曾起舞，李弗思会把见到的一切翅膀碾在脚下，他本以为沈宴也是一只蝴蝶。

    护工那里留的是沈宴助手的电话，他按照沈宴留下的指示交代几句就没了下文，听到李弗思苏醒的沈宴也没有要过问的意思。

    对于一个弃子的交易，谈判进行的不要太顺利，短短几天时间送走了他的家族赶来调查的人。

    沈宴正处理疗养院打来的电话，院长还有些没摸准沈宴的态度，病人精神崩溃正在闹自杀，他们不知道沈宴想要什么应对手段。

    “俞先生有报社倾向，我们就把他关了起来每天有人看管，只是他最近意识不太清醒，一有机会就会自伤，您看是让咨询师治疗还是……”

    还是把人控制起来，就这样让他疯疯癫癫活着。

    沈宴没想到他这么经不起打击，这才几天就受不了了：“意识不清醒具体指什么、不记得自己是谁？”

    “那倒不是。”

    院长解释道：“是创后应激的自我保护机制，他只记得自己是大明星，网上的视频还有警方的调查，都被他潜意识里逃避了。”

    从万众瞩目的明星一朝沦为笑话，网上掀起轩然大波，院长这种老古董都看到过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当事人会疯也属于正常。

    然而这种说辞落在沈宴耳中无异于装傻充愣，他向院长询问是否有药物可以治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开了张支票，私人名义给疗养院追加了笔钱：

    “那就喂药让他清醒，还想自杀就把手脚束起来，养一个人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在院长诚惶诚恐的保证中，沈宴又沉声补充：“记住，我要他尽可能清醒着活久一点。”

    疗养院这种地方什么人没见过，控制人的手段也数不胜数，既然得了沈宴的明示，院长不再束手束脚果断开了药。

    让他清醒的同时还在俞知州身边加重了看管，每天在俞知州歇斯底里的咒骂中给他维持生命体征，后来他试图逃跑不成又要自杀，终于还是被绑在病床上动弹不得，陷入彻底的疯狂。

    沈宴不再过问他的事，听闻池文舟果然怀上孕后送上一份贺礼，池文舟也默契的为沈宴撤出计家产业大开绿灯，两个人一切尽在不言中，静静等待爆发的后续。

    这日沈宴照常忙碌，助手再次收到了医院护工的电话，自醒来后已经半年，沈宴却一次也没有看过他，李弗思被养在病房宛如被所有人遗忘。

    他发疯的方式是愈演愈烈的自残，今天又一次玩脱昏死过去，沈宴终于放下手中的事务决定去医院看看。

    病房屏退了所有人，李弗思已经醒了过来，单薄的身影斜斜倚在阳台，听到开门的声音明显身体一颤，低着头没有转身。

    “真好，你现在真的成为我的主人了。”

    李弗思把玩手中的狗牌，等沈宴靠近才出声，他终于不再掩饰身上的伤疤，任由敞开的领口灌满热风，皮肤惨败只有伤口的位置透着不正常的殷红。

    错杂的痕迹在身上做出一副怪异的画。

    李弗思自然知道沈宴做了什么，沈宴也不在乎他是想报复还是别的什么，沈宴随手掐灭亮起的屏幕，拨来的通讯不过一秒就被挂断，接着没什么触动的看李弗思一眼：“找我来兴师问罪的？”

    “不。”屏幕亮起不过一瞬，却还是被李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