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影side－2〉「连着我的份一起，当上老师吧。」 (第3/3页)

的反应，高兴地笑了起来，又牵动了伤口而发出几声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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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分一点啦。」他无奈地叹气，然而g起的嘴角早就出卖了他。

    「生活用品那些都不用帮我准备啦，主任说他已经有联络我爸妈了。」苏谕聪想了想，又开口。

    「不过你要帮我写笔记！我没上到的课全都要！」

    「好啦。」杨奕悠随意地点了点头，看了眼手表的时间，「我差不多该走了。」

    「哦、要记得要帮我认真上课喔。」

    「知道啦。」他笑了出来，转身准备离开。

    「欸、杨奕悠。」

    被他叫住的杨奕悠疑惑地回头，看见苏谕聪垂下的双眼出现了一瞬他没能m0透的陌生情绪，却又像是错觉一样、一下子就消失，回复成熟悉的苏谕聪。

    「没事。拜拜──」

    他微微张嘴，随後还是吞下了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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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拜拜。」

    杨奕悠升上高中时，不少日程及代办事项都被双亲冗长的离婚协议拖延了几周，好不容易等到能让他搬入宿舍那天，已经是开学一阵子过後了。

    「奕悠，这些东西我都先放到这边，好吗？」

    父亲小心翼翼的问句令他感到焦躁，身後室友不客气的注目更是加重了他对这一切安排的反感。

    「嗯。」

    面对他平淡的应声，父亲并没有表现出不快，只是默默地放下行李。

    「那……要记得好好吃饭，钱都在户头里。」

    父亲见杨奕悠没有反应，便拿出戴在x前的十字，一手搭在他的肩上。

    「愿主的恩惠、慈Ai，常与你同在。」

    他虔诚祈祷的模样，在杨奕悠眼中只剩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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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慈悲的祝祷，也令人作恶又矫情……mama一定也是受够了这些才会离开的吧。

    父亲离开宿舍後，他拨了拨自己的肩膀，试图把方才令人窒息的战栗拂去一些，又突然想起房间内还有室友──苏谕聪的存在。

    如果他也是父亲的同类……

    「欸、杨奕悠。」

    不用想也知道是觉得父亲是个虔诚的教徒。

    然後会理所当然地斥责他的──

    「你超厉害的耶！」他丝毫不对冷淡的视线有所退却，拍了下杨奕悠的肩膀，换得墨sE的瞠目。

    「我爸妈也是那种感觉，但我还真没看过像你这样直接嫌弃拨掉祝福的人。我下次好像也可以来试试看……」

    杨奕悠还没理解他的言下之意，他就露出开朗的笑容。

    「同样都是讨厌宗教却被塞到这种教会学校的人，我们一定很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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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灿烂可以形容一个人，那应该就是在说苏谕聪吧。

    他扯了扯不知多久没有牵动过的唇角。

    「这种事情不要乱学，被骂了我不负责。」

    午休结束的钟声响起，平时总会透过窗帘渗进教室的yAn光在今日被雨云遮挡，留下空气中cHa0Sh的气息。

    教室中的其他人都开始准备参与社团活动，而杨奕悠则是倦怠地趴在桌上。

    少了苏谕聪在旁边聒噪，莫名提不起劲。

    就像是回到了还没遇到他之前，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时候。

    如果没有苏谕聪，他一定对生活感到厌烦，选择麻木地度过安排好的每一日，被父亲约束的未来及目标也不会被赋予新的意义，所以他们得一起……

    「……奕悠？奕悠在吗？」

    「杨奕悠──老师找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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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疑惑地抬头，就看见夏老师站在教室外，神sE有点奇怪，这几天一直存在心底的疙瘩又开始隐隐作动，他加快脚步，想驱赶这GU念头。

    「老师？」

    「奕悠，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能和我去一趟辅导室吗？」夏老师捏紧了手中的牛皮纸袋，被手掌遮掩的标签还能隐约看出上面标示着苏谕聪的名字。

    「……好。」

    昨晚才和苏谕聪通过电话，他都已经要出院了，肯定不是他的身T状况出了什麽问题。

    也可能老师只是要和他谈一下升学的事情……毕竟苏谕聪上次小考莫名其妙考得很烂，如果在大考的时候失常就得想想其他可以补救的方法。

    不过不管怎样，以他的成绩申请推荐入学也一定能拿到名额。

    苏谕聪他──

    「谕聪休学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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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空白之中，杨奕悠甚至能听见梦境残存在脑海的笑语。

    「那次车祸的紧急手术中，谕聪因为接受了输血而违反他们家信仰的教义，所以……谕聪的双亲就断绝了对他的金援，要求他自力更生。」夏老师试着平淡带过在病房目睹的争执。

    「我们有和他谈过，但他说这样就好……」

    面对杨奕悠的动摇，夏老师心里有几分踌躇，但还是选择完成苏谕聪的请托。

    「这是谕聪托我转交的信。」

    从牛皮纸袋中cH0U出的「信」不过是一张沾满了蓝sE笔迹的计算纸，乱七八糟的圆点藏起了被折起的内容。

    「如果很难接受的话，不马上打开也──」

    信纸上颤抖的字迹只留下一行文字。

    抱歉，杨奕悠。连着我的份一起，当上老师吧。

    杨奕悠的指尖轻轻滑过护贝胶膜下的笔迹，有几分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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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江澄枫说中了……我确实是个糟糕的老师。」

    他扯开嘴角，抬头望向窗帘缝隙外的暗蓝夜sE。

    「就算被你臭骂一顿也是罪有应得，对吧？」

    「苏谕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