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诗无名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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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心。而后又由于郎父二度中风,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更无法全力照料小薇了。

    “妈,你说什么啊!”好不容易回神的郎世云正想出声阻止自己母亲再多加破坏自己的名誉,却被一旁的心理师摇手阻止。

    郎母笑得揉揉满布皱纹的眼睛,继续往下说:

    “还有喔,小薇,你爸爸小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村子口的那只大狼狗,每天他都跑去蹲在狗狗旁边,有的时候别人叫他,他还会汪汪的叫两声呢!”

    “嘎?郎医师小时候也在电线杆上撒尿吗?”

    褚友梅简直是喷笑了出来,郎世云原本想要扑上前去掐死这个该死的小女人,但一阵清朗的稚嫩笑声却惊呆了室内所有的大人。

    只见小薇吃吃地笑着从褚友梅的怀里滚了出来。一时之间,郎母自然地伸手去接住他小小的身躯,却没有遭受到平常会遭遇到的反抗或尖叫。

    小薇还在笑着,而抱着自己孙儿的老奶奶虽已经是泪流满面,却不敢稍稍停下嘴里的笑声。

    小薇的状况简直有惊人的进步。

    虽然仍是不能说话,但除了与郎世云之间的情况以外,小薇原先害怕人、僵硬被动一如玩偶般的情形,均已经是大为好转。

    在多方的研讨下,众人研究出小薇很可能是因为失母的打击,再加上父亲又随即出国远行,因此对周遭的环境产生了极大的不安全感,甚至将应该是最亲近的人的形象,与恶梦或内心恐惧所衍生的梦魇重叠。

    不过,单就一个单纯的三、四岁小孩的记忆与想象力而言,如此牢不可破的心理连结,毕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尽管病因仍是不明,若单以目前的进展而言,小薇的情况总算是若明若晦地露出了一线曙光。

    “可是,阿云啊,妈觉得友梅跟王心理师说得都很有道理。”

    稳坐在郎世云位于台北的大楼公寓内,郎母边收拾着这几天由新竹上台北暂住所携带的换洗衣物,边向自己儿子提道。

    褚友梅还有什么话是没有道理的?郎世云气闷的看着报纸,心下诅咒着。

    “妈也觉得让小薇回来跟你住,才是长久之计。”

    他难道会不想跟自己的儿子团圆吗?郎世云恋恋不舍地抚摸着儿子沉睡的小小脸庞。为什么小薇就是无法接受他这个父亲呢?在意外发生之前,意气昂扬、急于成就一番功业的他,也许总是太过忙碌,但郎世云怎么能忘怀,就在他怀里,小薇曾是一个多小的婴孩?他怎么会忘记,小薇第一次嘟嘟哝哝地喊他爸爸时,那种好像得到了全世界般的喜悦!还有,当他将小薇高高地抛向晴空时,那稚嫩脸上充满的信任笑意?

    晓吟的死已经成功的毁了他的前半生,难道,他还要任这件事毁了他与小薇父子俩的下半生吗?

    还有薇妮他无缘的、无缘的女儿啊郎世云紧闭住眼,回忆还是如此鲜明地令人无法忍受。他不敢再放任自己多去回想早夭的可怜小女儿。

    郎世云强逼自己往现实面考量。没错,他也认为他与小薇的关系必须改善。但是,姑且先别说他在医院里忙碌至极的工作,小薇对他的排斥,才是最令他头痛的主因。在这样连他光是抱着小薇,都会使这孩子尖叫不止的情况下,小薇真能回来与他同住吗?郎世云苦苦思索间,郎母却有不同的心思。

    “我说阿云啊,友梅是个很好的小姐啊!”一个危险的话题就这样被郎母用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方式,轻描淡写的提及。郎世云着实不愿意再欺骗母亲,只见他张口结舌,笨拙又辛苦的解释:“那个友梅我是说,那个褚小姐唉!妈,我其实是”

    “唉呀!你不用说妈都知道啦!”

     ...嘎?她知道什么?郎世云简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呆愕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意。

    “朱主任什么都说啦!他说是你喜欢人家友梅,追不到,要mama帮忙啦!”

    什么跟什么!他什么时候追过褚友梅了?郎世云闻言差点没惊跳起来,朱主任这已经不是挂羊头卖狗rou,她根本是诈欺嘛!

    “反正,”又是“反正”!郎世云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自己母亲的“反正”这两个字。只见郎母悠悠的说道:“反正,你要自己好好照顾小薇,你阿爸的身体需要妈全心照顾,再说,我们也不能帮你照顾小薇一辈子啊。”

    这倒也是。

    想起了父亲的健康检查结果,郎世云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岂料郎母仍有伏笔,趁着郎世云仍是怔怔地点着头间,她趁胜追击说:

    “反正,友梅我有喜欢啦!快快把人家追回来吧!”

    午后的儿童复健部

    小朋友们此起彼落的窃笑声充满了狭小的空间。

    “贱狗、贱狗耶!”

    “快看!是贱狗唷!”

    正站在柜台与柜台小姐闲聊的夏筱倩,则是毫不掩饰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看见郎世云的家长与治疗师们,则都是掩不住满脸想笑又不太敢笑的笑意。

    自从将宝贝儿子小薇接回自己住处同住后,医院中的白马王子、花花公子郎世云的风评,简直是每况愈下。虽然在已有打扫欧巴桑与日间保母的帮忙之下,实际上早已经算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却是好命地过头的郎世云,竟然迟迟到了三十四岁,才第一次真真正正、手忙脚乱地担当起奶爸的重责大任。

    摸摸自己右眼上疼痛的瘀青,郎世云翻了翻白眼想,这能算是一种进步吗?

    郎世云不禁大叹。

    没错,小薇不论是在白天或是夜里不明的哭闹的确是减少了很多,但是只要一旦郎世云试图想抱他时,小薇就会直接地拳打脚踢起来。而郎世云该死地确定,后者的状况并不特别地令他喜欢。

    瞧瞧镜子里这个狼狈的男人!

    紧抱着挣扎不停的小薇,从治疗室外摆设的全身立镜中,郎世云发现自己的头发全让小薇揪得乱七八糟,衬衫也皱巴巴的。管他的!郎世云索性将衬衫下摆全都拉出来,反正他是邋遢到底了。

    而一进入治疗室,他的叛徒儿子就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进了褚友梅的怀里,然后居然跟着治疗室里的众人一同嘲笑起他老爹来。

    郎世云原本还搞不清楚贱狗到底是指什么,直到“豆豆”笑嘻嘻地将一个画有“家有贱狗”图案的小蹦递给他时,他才恍然大悟。

    “叛徒!”

    嘴边还没怨怪完儿子的无情无义,已经是很习惯这个空间的郎世云,疲倦的仰躺在褚友梅与小薇身侧。就躺在过去他连稍稍坐下都觉得胆战心惊,深恐沾上了小孩鼻涕口水的安全地垫上。别说超人力霸王的三分钟或萧蔷的六分钟了,还不到两分钟,在众家小孩嘻嘻嚷嚷的笑闹声中,郎大医师居然已经好命的呼呼大睡了。

    迷迷糊糊中,一个冰冰凉凉的冷敷包贴上了他肿痛的右眼。

    “嗳!我从没有见过世云这么放松的样子友梅?你要做什么”

    柔柔软软的抚触洒满了郎世云的脸。

    “友梅啊!世云他病房、门诊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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