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谢李]比白开水还无聊的一些爱情故事_枕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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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雪 (第4/4页)

李忘生总觉得师兄像个溺水太久的人,失去新鲜氧气供应太久,此刻与他接连上,便立刻迫不及待地要从他这里掠夺走全部的空气。

    谢云流一只手卡住他的腰,顺势固定住。李忘生的腰腹间那条分界线非常明显,可以恰好嵌入一只手。他从刚才开始就拼命压抑着自己不要发出一星半点的呻吟——小朋友就睡在三步之外的小床上,偶尔几个过分安静的瞬间还能听到他绵长安定的呼吸声。其实洛风尚且算得上是睡眠很乖的那种甜小孩,睡熟了之后寻常的刮风下雨天气几乎不大会将他惊醒。可是不管怎么说,眼下这种情景都显得尺度过于夸张,倘若洛风被吵醒,留下心理阴影的绝对不止小朋友一人。李忘生微微偏过头去紧张地观察了一小下,甚至能看清楚床头的童话书上面的卡通小羊图案。一个多小时前还是那种天底下最温馨不过的甜美亲子时光,李忘生恬淡温柔地读些睡前故事,给安眠吻,拉钩约定第二天要去游乐园。怎么现在就……

    越紧张想法越多,李忘生面上那种走神的情态过于明显了,谢云流当然不满。他探头看了看李忘生的视线,顶得更用力,碾住一个点不放过,来回地蹭。戴了套,油腻的橡胶反而让那种硬热的触感更明显。李忘生很快就被扭转注意力。房间的墙面刚粉刷过,白得惊人,而他更白,衬得墙体几乎呈现出一种灰败的色彩来,偏偏眼睛含水,瞳孔明亮,有种平时少见的、摄人心魂的美丽——在他面前一切色彩都是晦暗的,无限涨潮的湖水,他是最泛滥、最柔软、最guntang的那一个波纹。

    谢云流低低地笑了一声:“师弟,你想怎么样,都听你的。”

    想怎么样,说实话,李忘生现在什么都来不及想。何况“都听他的”这句话完全不成立。谢云流在床上的掌控欲强得不行,再加上跟师兄上床算是李忘生为数不多的脑子不用转太快的时刻,于是他彻底放弃了这道送分题,被顶进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器官碾磨得挺了下腰。他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予取予求、只会被动地给出反应的人,李忘生慢吞吞地自己调整了下姿势,找了个觉得舒服的动作,又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重新和师兄纠缠在一起。

    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李忘生舌尖都有点麻了,像驾车行驶在一段下坡路,刹车失灵般地停不下来,只能凭借惯性漂移。终于分开后的间隙,控制声音又被掠夺呼吸,李忘生差点大脑缺氧,侧过去咳了两声,浑身发烫,恍然血都冲到脸上。谢云流却不想再轻易放过他,舔咬过他的喉结,按住他潮热的胸口撑起身,掌着他的大腿抽送起来。进来的这么一瞬间,李忘生模模糊糊地感觉自己又射了。下面泥泞得简直一塌糊涂,谢云流握着他的腰,用了些力气,不用开灯也能想象上面留下的鲜红指痕。李忘生被异物感激得浑身僵硬,那种被占有掠夺的体感鲜明得过头。

    谢云流从上往下看,只觉得眼前的画面美好得几乎不像是真实存在的,反而像什么情色片里气氛恰到好处的慢镜头。李忘生凌乱的碎发,失神的瞳孔,过分湿润的漂亮眼睛,敞开的睡衣衣领,以及被他压在床单上光裸的腿,身材颀长四肢柔韧风情坦荡神色诱人,谢云流看在眼里,不由得心口一荡,只觉得无一处不是自己最心动的款。那种光线和阴影的精确切割,情欲片都没有这么精美的拍摄效果——李忘生含情的每个动作都像是慢放之后的慢放,需要被精确保存、反复读档的镜头。谢云流有那么一瞬间的灵魂抽离,谁又能说情爱不是靠近艺术殿堂的一种有效手段呢?

    谢云流心头那些平时根本找不出任何端倪的施虐欲完全是倾泻而出。他一只手就能把人完全地固定住了——甚至不用手,他用大腿就能严密地把人完全钉死在这张床上,简直是一张从天而降的、密不透风的网。而李忘生是正中间的那个猎物,无路可逃,只能被动承受,只能被情欲浪潮席卷。

    李忘生这种时候无疑是更加听话了起来,搂着谢云流的背不肯松手,主动调整姿势让谢云流进得更深,甚至伸手下去试图主导,插入还不够,要贴着非常缠绵地接吻。谢云流按着他的胸口亲他,摸到guntang的rou体,还有隔着胸腔也能同频的激烈颤动的心跳。

    这张床面积很大,具体多宽多长正在欢好的两个人已经很难准确回忆起来。肯定超过了两米,躺在上面有种绵延不绝无限延伸的错觉,李忘生这种个头躺上去都被衬得小小一个。但它同时又有点中看不中用,这么大一个床,承重力好像不太行,偶尔谢云流的动作幅度大一些,它就会发出令人难以忽略的响动声来。那声音还不同于普通木床或铁制床常见的嘎吱声,而更近乎于重物沉入水底的闷响。配合着窗外琳琅的雪落声,以及余光恍惚之中身体相连处暗流涌动的水声,竟然真的令人仿佛就置身于水面中央,而身下的床就是唯一托举着他们的小舟。

    房间里太暗,人像是陷在床里——或者说是水中,两个人都有点像做春梦似的幻觉。李忘生的身体完全敞开着,揉哪里都是软的,又不是脆弱的单薄,带着结实韧性,谢云流用力地地撞了几下,两个人紧压着的身体就感到李忘生在打颤,被弄得管不住声音,也管不住下面,缩得一阵一阵,只能给出自己最纯真、最本能的反应。

    这个风尘仆仆的夜里谢云流需要的更多的是一种明明确确的拥有——李忘生颤抖得厉害,这种直挺挺的闯入给人的精神刺激大过于rou体,他能明显感觉到那根东西顶着自己的甬道来回地蹭,蹭得自己头晕目眩的。平时不会这么快,李忘生被作弄得出神,开始模模糊糊地思索小别胜新婚到底有什么科学道理。还是说这种归家时刻的确能够精准击中人性中的弱点,在困倦,懈怠,违背生物钟,和经久不息的寒冷冬夜中,无所不能的师兄也会脆弱得像个需要他怀抱的普通人。谢云流又在研究李忘生的这种出神,凶猛地咬住对方的下唇便厮磨起来。两个人都分不出多余的精力说些助兴的情话,因为热吻的时候讲话既不方便也不礼貌。

    实在是被顶得太用力,捱了那么十几分钟,李忘生仍然没能成功适应,小腹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咬了咬下唇,试图克制这种让人心慌得失禁感。纤长浓密的羽睫簌簌抖动着,如同轻颤的蝶翅,慌张无措着,惴惴不安着。自己的身体反应不受自己控制实在是一件让人安全感顿失的事情——偏偏谢云流对这种感觉上瘾,所以他也只能把自己交付出去。交合已经足够亲密无间,如果还能掌控对方神智的一部分支配权,那这是算不算真正完全得到了他?

    在共同攀上顶峰的那一刻,他俩不约而同地想,又或许他们早已相互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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