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说我们是夫妻诶 (第1/2页)

    “公公......”

    卫知善跟在姜公公身后，顿口拙腮道：“陛下召我，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

    “自然是为着昨夜公主府刺客的事了。不过公子不必担心，您昨夜舍身救下公主是立了功的，陛下此次传唤大概是想询问一些细节，公子不必紧张。”姜公公说。

    近门前，卫知善深呼了几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单独与皇帝见面，紧张得手臂都不自觉地收紧了。

    伴随着姜公公的通报，卫知善埋低头，朝着龙椅的位置行礼道：“见过陛下。”

    “起来吧。”

    皇帝放下手边的奏章，打量卫知善片刻后说，“不愧是朕挑选的武状元，昨夜勇闯公主府救人，勇气可嘉啊。”

    “陛下言重了，小人只是......”卫知善惶恐，不知如何接话。毕竟深夜私自潜入公主府还遇到这种事，万一说错话，沾上嫌疑那就糟了。

    “你不必紧张，朕已差人将事情调查清楚了。”

    皇帝的微微勾起嘴角道：“根据联姻礼制，巴亥作为王子应该提前回戎兰等候联姻的婚架。三日前他就向朕提交了辞别奏章，却迟迟不离京。这贼人色心不小，待等到九公主离宫后才下手，意图对九公主行不轨之事。”

    皇帝停息片刻，后又玩味地盯着卫知善：“朕叫你来只是好奇，你昨夜为何会现身公主府？又是怎么恰好救下朕的女儿？你与巴亥......是否有所勾结？”

    皇帝问到了卫知善最怕的点儿上，他甚至不能自圆其说，一旦他说错话，不光是他，连带着国相府一家都将受罚。

    正当他支支吾吾满头大汗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父皇。”

    卫知善如惊弓之鸟般回头。

    只见昨晚被自己护在身下的白衣姑娘此时站在自己身后。他今天还是穿的一身白衣，广袖和衣摆的末处有墨色渐变，与她似瀑布般的青丝相得益彰，整个人宛如丹顶鹤一般，有种超凡脱俗的美。

    “笙儿来了。”皇帝见他来，眼底尽是慈父的柔和。

    直到一旁的姜公公对他行礼喊道“九公主殿下”，卫知善那年久失修的脑子才动起来。

    周笙无视身边石化的卫知善，上前向皇帝阐述道：“父皇，昨夜卫公子入公主府，是与儿臣约定好的，与那巴亥王子并无相干。”

    “哦？”皇帝颇为意外。

    “那日母后在儿臣的公主府举办了一场游园会，国相府也在受邀之列。”周笙侧过头，浅浅地看了一眼卫知善，“那日儿臣与卫公子初见，虽话不多，却觉得无比亲切。但儿臣长居后宫，相见多有不便，于是儿臣便与卫公子约定，待儿臣搬离皇宫后再见。”

    “你们夜约寝殿？”

    “夜里安静，寝殿内近身服侍的人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不易走漏风声。”周笙这么解释。

    皇帝不依不饶：“你别忘了，你不仅是朕的嫡公主，更是这大樊国的嫡公主，夜会外男是大罪。”

    周笙见招拆招，“儿臣与卫公子本就有婚约在身，况且母后那日在公主府举办游园会，其目的也是为了让儿臣与卫公子相看。儿臣以为，身为皇室宗女还是有义务在婚前了解未来夫婿的秉性，好为婚后做成算，方能稳固皇室颜面。”

    皇帝狐疑地看向卫知善，“是这样吗？”

    这对父女一唱一和，把卫知善看傻了眼。

    “啊......回陛下，公主所言句句属实。”

    卫知善回答完后，太和殿又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后又轻声问道：“不知陛下将如何惩治巴亥？”

    巴亥敢潜入公主府行刺，意对公主行不轨之事，像这样的人若不严加看管，将来必是祸患。

    皇帝垂下眼帘，示意姜公公添茶，“那畜生已经逃离京都了，毕竟是盟国王子，惩治也就没必要了。”

    卫知善哪里知道两国盟约，他一想到要未来的连襟给自己下过毒，还对自己的未婚妻有歪心邪意，就觉得膈应，“那巴亥与三公主的联姻呢？陛下可否再作斟酌，别让我樊国公主下嫁与如此劣迹昭着的家伙。”

    话说到这儿，太和殿再次陷入了寂静。

    姜公公斟茶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周笙也不自觉地抬头，窥看皇帝的脸色。

    “送他们出宫。”皇帝只是说了这句话便戛然而止。

    被皇帝撵出宫后，卫知善每天除了准备婚典礼仪的一应用具，就是跑到公主府请求面见九公主。虽然他每天从公主府得到的答复都是“公主身体抱恙，请回吧”，但他还是孜孜不倦地去递帖子。

    反观年夫人这边，她不得不开始担心起这门他原先还看好的婚事了。

    皇家危机四伏，丈夫和大儿子为国效命也就罢了，皇家还盯上了自己那愚蠢不能自理的小儿子。年夫人感觉自己像走在刀刃上，每接近婚期一天，她就焦虑一分。

    距离婚期还有四天。

    刚过完春节，卫知善就把自己收拾得跟花孔雀似的，穿着一身造价高昂的蜀绣长袍来到公主府门前。

    人都说新婚夫妇婚前三日不能见面，今天便是他婚前的唯一机会。

    卫知善笨拙地撩起衣摆上台阶，把里头的裤子都漏了出来，惹得公主府门口的侍卫们痛苦憋笑。

    彼时公主府门口，又一辆马车缓慢驶入。

    聂建昕缓缓地从马车上下来，他今天也穿得考究，举止颇有书生味道。

    “聂兄！”卫知善兴奋地冲他招手，“聂兄怎么会来公主府？也是来找公主的？”

    卫知善浑然没有察觉到聂建昕眼中的怨恨与嫉妒，还歪头问：“你身后小厮手上提的是什么呀？是送给公主殿下的吗？”

    “嗯。是家父让我来为公主送的新婚贺礼。”聂建昕随手一指，“和我给公主殿下带的点心。”

    聂建昕看着两手空空的卫知善，表情复杂，“你......什么也没带？”

    卫知善傻不愣登地说：“嘿嘿嘿，我和九公主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就是一家人，礼物什么的就没那个必要了吧。”

    这句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戳聂建昕的心口。他微微一怔，愣在原地苦笑。

    或许是这是婚前最后一面的缘故，也或许是有聂建昕同行的缘故，九公主破例让他们入了府。

    “公主殿下。”

    两人对着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