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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四城破 (第2/2页)
水的面孔下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偏偏卫知善不懂人情世故,察觉不出来。 周笙腆着脸亲自为老将军添茶,路过时还踩了卫知善一脚,“聂老将军身经百战见多识广,我们小辈还得跟着您多多学习。” 面对主动示弱的周笙,聂云雷也不便行礼推辞。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都别杵着了,跟我过来。” 聂云雷领着众人来到码头,从舰船的类型到一般使用的海战战术,他详细地教授这几位小辈它们的通途和使用方式。 樊国现如今有航海作战经验的将军仅聂云雷一位,他不得不对尽责,竭力将自己的经验累积倾囊相授。 光是分配提督、舰队统领、舰队指挥、舰队参谋就用了一整天的时间。 次日,聂云雷和周笙一起去军部安排士兵们的指挥职位,聂建昕则带着卫知善上船,教他船上的弓弩、投石器、火炮和钩索的基础布置。 “举旗也是有讲究的。当领队的主舰举红旗时,护卫舰的火炮队便要即刻就位,瞄准红旗所指的方向。”聂建昕站在甲板上,对卫知善细心叮嘱,“同理绿色和橙色的旗帜分别对应着弓箭手和投石队,红色的旗帜是全速前进,灰色的旗帜的撤退。” 卫知善拿着纸笔,把聂建昕说的话一五一十地都记录下来。 一路来,卫知善一直将聂建昕视为假想情敌,起初他不同意周笙同行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害怕聂建昕与自己争宠。但从南洲出发后,他身为聂建昕的副将,一直跟在聂建昕身后学习,他发现聂建昕简直就是军中典范。 聂建昕恪尽职守,无条件信任聂老将军的任何安排,哪怕连卫知善都能明显感知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但只要聂老将军一下令,他还是会毫无保留地分享他父亲教给他的所有技术学识。 两人移步到观察台上,聂建昕继续教卫知善如何接受海上信号。 睇着卫知善急张拘诸的模样,聂建昕含混地安慰:“不用太紧张,你只是我的副将,等上了战场,你只需要按照主舰的信号指挥就行。” “倒是你与邹先生住隔壁,关于此次行军的筹划......”聂建昕揉了揉手心,试探地问,“你是否有从邹先生的口中听到过什么?” 邹岳是周笙为自己取的假名,纵使众人都知道他是九公主,但口头上还是尊称他邹先生。 卫知善微怔:“笙儿......啊不对,邹先生他没跟我谈过军机要事,他只叫我好好跟着聂老将军和你学习。” 自从周笙以文书先生的身份示人后,他们二人便分房而住了,虽然他晚上还是会偷偷钻卫知善被窝,但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肢体动作来展开的,多余的废话是一句也没有。 “哦。” 聂建昕揉了揉手上的茧,旁敲侧击道:“往常像排兵布局这种事,父亲都是要跟我商量的。但这次出征......相信你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吧?” 卫知善收回记事本的手顿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动作细微地落入了聂建昕眸中。 对啊。 就算再蠢笨的人也有所疑惑吧。 皇帝为什么会默许一个公主跟随行军出征?聂老将军为什么会纵容周笙拖累行军队伍?周笙为什么只随口提了一句,聂老将军就批了他文书先生的职位,与久居后宫的他共议军事?巴亥携有十万铁骑,可为什么还要携三公主为人质入营,他在怕什么? 卫知善不是没想过这些问题,他总觉得这一切的背后都在酝酿着一场他无法触及的阴谋,他也曾尝试问过周笙,但两人的对话总是以颠鸾倒凤收尾,没个正形。 卫知善耸了耸肩,“他从不与我谈及这些。聂将军何故如此问我,难道是知悉了其中的始末缘由?” “父亲的行为实在逾常,我不是没问过,但父亲总是顾左右言其他。” 聂建昕单手扶着观察台上的围栏,望着远处的海岸线,声音淡淡的,“或许他们另有成算吧。两国交战,还有戎兰的援兵在境......但愿我只是杞人忧天。” 卫知善的脑子乱成一团,一片混沌中,脑海的记忆深处传来周笙清悦的声音:「信我。」 卫知善忡忡地抬头,深吸了口气,像在劝诫自己冷静。 我与笙儿是夫妻,我理应全心全意地信他。 笙儿金口玉言,他说了没隐瞒就是没隐瞒,我坚决不能产生质疑笙儿的念头。 卫知善在心中默念。 聂卫二人从船上下来,回到军部,发现军部里里外外躺满了的伤员。 黑压压的一片。 躺下的人之中,只有一半身上有明显的伤痕,疼出的汗浸透着战甲,将地面染得大片血污。另一半人身上便没有如此鲜明的伤口,但他们头发散落,喉咙难以抑制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五官窍都渗着猩红粘稠的液体。 空气中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重。 卫知善受不了,捏着鼻子观察这些人战甲上的图腾,很快便认出了这些伤员都是戎兰猛骑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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