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嘴里到底有几句真话_斑鸠。终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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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鸠。终章 (第2/3页)

,肃然敛容左手运起一个奇异手诀,裴峥只觉得周遭气息忽的一变,随着老头儿运转完一周天,左手轻轻拂至他头顶,形容之间似挥去了一片尘埃,裴峥下一瞬便感觉身上一轻,一股清凉之气自头顶贯穿而下,片刻之后他遍周身轻盈,似脱胎换骨。

    “搞定!”老头儿拍拍手,“为师方才已将你的骨骼经脉尽数疏通了一遍,怎么样?是不是畅快很多啊?”

    只听得周遭安静了一瞬,下一刻,满厅堂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皆跪地大呼“神仙显灵!神仙显灵!”,裴老爷更是激动地涕泗横流,险些将额头都磕青,裴峥在这如戏又如梦的山呼海啸中怔然地转动手腕又抬起双脚,他仿佛一个戴上了千斤镣铐的人终于脱去枷锁,似乎吹来一阵风便能御风而上,就算是梦,这梦也太过美妙了,自己的病全好了,阿暄也回来了……

    想到阿暄,他忽然抬起头看向那个从见面起就未发一言的少年,阿暄见他看了过来,依然冲他像方才那样笑了笑,温暖的,却又夹杂着陌生,像泡沫一样轻盈又虚幻。

    他走到阿暄跟前,试探着说道,“哥哥,我的病好了,你不为我高兴吗?”

    阿暄看着他眨眨眼,偏着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最终露出了一个有些困扰的微笑。

    “那个……师弟,我现在能这么叫了吧?实不相瞒,师兄我不凑巧在一天前失了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什么……唉,这事儿都怪老头儿……总之师父说我失忆之前说自己是去太尹山上偷灵药,被他给捡到了,完了非得还要来此处找弟弟meimei一道才肯上山,只是他也不记得要找的到底是弟弟还是meimei了……只记得我说过一个生辰……是多少来着?”

    “己亥年,八月生,方才已同你师弟父亲对过了,没错”师父在一旁补充道。

    己亥年……八月生,裴峥听见自己心跳声如鼓擂,如果他没有记错,在此处,这座裴府,分明还有另一个人也是同他一样的生辰月份。

    他望了望四周已是状如疯狂的裴府上下,又看了看笑意盈盈看着他的师父和师兄,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心中一番天人交战。

    怎么办?他如今已经大致明白这天大的好运来源于一个绝妙的阴差阳错……若不是哥哥失了忆,若不是他的生辰月份的巧合,今日他们来此处接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抓住她?!!”

    此时从堂外传来一阵sao动,裴峥心一惊,抬头望去,果然看见一身狼狈的婉娘光着一只脚向此处冲过来,身后追着长长一串丫鬟婆子家丁,她瞪着裴峥冲来,神情像一头受了伤的母狼。

    她来的速度极快,裴峥甚至错觉,若是她扑到自己面前,定会将自己的喉咙咬碎。

    “哥哥!!!!!!!”下一瞬,一声凄厉尖锐的呼喊似是从她的骨骼间挤压而出,穿透过了这层层院门,正堂内众人纷纷闻之色变,裴峥看见阿暄顿时便站起身来想要往外走,却又因失忆疑惑于自己的动作,他们的师父——元空真人也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裴老爷咬着牙眼珠转了转,转身狠狠捏了一把身旁的大儿子,瞬间疼得他跳了起来。

    众人又纷纷望向他,小裴夫人是个惯会察言观色脑筋灵活的,眼见着这番局面,便立即冲自己儿子厉声道,“今日你弟妹还未吃药,怎的就叫她出来见客了?”

    可惜这裴府大公子才是个真正蠢钝无知之人,此时突兀听他母亲这般说辞,只觉得摸不着头脑,茫然的看着她不知如何应答。

    裴老爷只得擦着汗向元空真人解释道,“那个……仙师,实在是让您见笑……犬子…幼时起便先天不足身体孱弱,这个,我们便给他结了一门亲事来……冲冲喜,可这新娘子毕竟也年纪小,离了家难免心神不定……冲撞了您也莫怪罪”

    此时婉娘已来到了正堂外门的门槛前,终究是被一干人等捉住,无数双手扭着她要将她往回拉,她依旧是怨毒的盯着裴峥,张口将捂着自己嘴的一只手咬的鲜血淋漓。

    元空真人听罢沉吟片刻,来到裴峥跟前,“徒儿,你且告诉为师,门外这小姑娘可是你的夫人?”

    裴峥缓缓转过头看着元空真人沉静的双目,心知就在此刻,他和婉娘两人的命运皆在此一瞬之间,在他一句话之间。

    他看了看面若菜色止不住擦汗的裴老爷,又看了看盯着婉娘面带困惑的阿暄,这须臾片刻被拉成无数个过往碎片,碎片里他偷偷去看别的兄弟练武射箭,他伏在哥哥背上去追逐游车,他发着烧在梦里看见哥哥来了又走,最终又看见娘抱着他坐在一堆碎瓷片当中哭着同他说。

    “峥儿,你一定……要将这一切都抢回来!”

    他定了定神,俯身向元空真人作揖道。

    “禀师父,门外正是弟子过门不久的妻子,只是弟子先前身体虚弱加之年纪尚小,私以为这桩婚事并做不得真,然念及女子清白名声,弟子也定会嘱咐家中人对她悉心照料,不劳烦师父记挂”

    他镇定着将这一番话说出,心中却知,他此番是造了孽,待百年之后定是要下地狱了。

    可他马上就要有师门,师父……哥哥,叫他如何放弃这唾手可得的一切,即便是在梦中他也不敢如此妄想,为得到这一切,他可以变成畜生,变成妖魔,下地狱又如何……他今日之前的这十三年,何尝不是另一个地狱?

    元空真人似是十分满意他这番回答,摆摆手向门外众人道,“那便快将这姑娘带下去好生歇息罢!”

    婆子们得了令,便箍住了婉娘四肢狠命往后带去,婉娘双眼通红噙着眼泪,神色间已是一片绝望,她披头散发在婆子们手中扭动挣扎着,不断无声地冲裴峥喊着什么,细细看去,竟是“骗子”二字。

    而厅内的阿暄只觉得自己心中空落落的仿佛遗忘了什么重要之事,此时便探着头想要目送婉娘离开。

    裴峥霎时目光如刀,狠狠剜了一眼左右看门小厮,后者忙打了个寒战急急将门合上。

    阿暄见门被合上,心中无由来的有些失落,却只见裴峥快步走到他面前,“师弟今日还有许多困惑想要问一问师兄,不知师兄是否有闲暇替师弟解惑?”

    “这个自然无妨,只是……我记得的事实在有限,也不知能否解你疑惑”阿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同他笑了笑。

    “我与你从前,就是生活在此处?”

    阿暄手指拂过一排已落了些许灰尘的书架,神色间有些茫然。裴峥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卧房,讲了一些和自己之前一起生活的事。

    “你果然过的十分不好,若非如此……我也不会万不得已冒险去太尹山偷灵药了”阿暄无奈叹了口气,拍了拍裴峥肩膀。

    裴峥的反应却出乎阿暄所料,将他一把搂住,头搁在他颈侧轻轻说道,“我原以为……你是不要我了自己走了,原来是替我……”,裴峥也知外面常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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