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如何渡过发情期 (第2/2页)

夜色温柔静谧，符真手里还拿着那个装载着百科全书的金属小球。

    “……我从来不知道百科全书可以这么有意思。”

    “这是我七岁时收到的礼物，小时候我也有很多个晚上都舍不得睡觉。”

    “司先生，你去过摇篮行星吗？”

    “嗯，我母亲童年在那里度过了一段时间，旧地球是她的第二个家乡，她一直说要再回去看看……后来我十八岁那年去过一次。”

    他母亲幼年的一位保姆是旧地球人，在她九岁那年，那位老保姆准备退休回家，她的身体已经不太好，想在家乡度过最后几年。玲很舍不得她，于是司月行的外祖父母商量之后，决定送小女儿去和她的姆姆一起生活几年，父母和哥哥会常来探望她。

    那位老保姆在医院里去世时，玲就陪在她的身边。

    “您喜欢那里吗？”

    “那里对我没有特别的意义。”尽管他曾想去追寻母亲的足迹，但那颗行星对他而言的确只是又一处陌生之地，无法在他心中激起格外的情感。

    “如果有机会，我以后也想去我爸爸mama的家乡看一看。”

    这句话自然而然地从他喉咙里冒出来，很长一段时间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想到【以后】的计划，符真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情感，让他忍不住说：“司先生，谢谢你……我，我最近感觉好了很多。”

    “他们的家乡在哪里？”

    “……我也不太清楚。”

    符真从没有见过他的外祖父母……或者是祖父祖母，在他出生之后，父母从未提及过家乡，他们好像都已经早早割断那份联系。

    走在他旁边的人微微踉跄了一下，司月行及时扶住他，弯腰将他抱起来。

    这一晚符真睡得很糟糕，尽管司月行用了抑制剂，但整天和Alpha待在一起，似有若无的撩拨还是让他十分难受，不断累积的发情期终于到了临界点，他像是回到了分化的那一晚，身体潮热酸软，符真浑身湿透地醒来，狼狈地趴在床单上。

    生病时偶尔有的夜间盗汗症状让他陷入了混乱，他还在想去拿一条干净的毛巾，符真在黑暗中摸索着到了浴室，他打开水龙头，凉水流到发烫的掌心，让他发出一声舒适的叹息。

    灯光陡然亮起来，符真遮住眼睛，直到另一个人将他的手指拉开。

    “符真。”

    司月行显然也才从睡眠中惊醒，神情中还残留着睡意，他搂住几乎站不住的人，Omega的腰在他手掌下微微发抖，汗湿的额头蹭着他睡衣的领口，司月行稍微清醒了一点，察觉了他的状况。

    “我流了好多汗……我想去洗个澡。”

    司月行解开他湿透的睡衣，拿一件干净的浴袍将他裹起来，手指擦过他的脖子时，Omega仰起头发出猫一样的呻吟，眼睛盈满水光，殷红的唇，乌黑的头发，汗湿的皮肤裹在纯黑的浴袍中，玉一样莹润生光。

    司月行的喉结动了一下。

    “我好热……对不起……”他突然有些语无伦次地道歉，司月行冷静了一下，放好水将他抱进浴缸里，符真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微凉的水让他舒了口气，不过司月行没准备让他多待，他喂他喝了点水，符真渐渐安静下来，抱着膝盖坐在水中。

    浴室里潮湿的水汽沾湿了司月行的发梢，他的思维也像是浸染了水汽，沉重凝滞，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样倾身靠过去，几乎将Omega完全笼罩在怀抱中，符真突然低声说：“司先生……我后来分化成了一个Omega。”

    Omega的眼睫颤了颤，那双漂亮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看向他：“我想，我的发情期到了。”

    “……”

    “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处理一下。”

    司月行从那种热病般的症状里脱离出来：“你还不能一个人待着。”

    符真摇了摇头，他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但他的声音坚定，几乎带着一点野蛮的攻击性：“我不在乎……我就是要在这里自慰。”

    “你会摔进水里。”

    作为回应，他用力推了一下司月行。

    Alpha的神情微冷，他没有再说什么，起身离开浴室。

    门关上的声音像一个开关，符真呼出一口灼热的气息，他趴在浴缸上，再也无法忍耐地将手探下去，那里炙热柔软，陡然涌出一大股水液……

    他高潮了六七次，生殖腔微微的抽搐才渐渐平复下去，符真搭在浴缸上的一只手臂软软地垂下去，过了很久，Omega漆黑湿润的睫毛才微微眨了眨，符真想要从浴缸出来，但他几乎没有动。

    有一会儿他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他又一次试着站起来，而微微蜷缩在浴缸中的双腿毫无动静时，恐慌才陡然袭来。

    ——他动不了。

    “司……司月行……”符真有些含糊地喊了一声，第二次性别分化让他腰胯有着动人的弧度，即使病中的消瘦也没能改变那种柔和又丰润，独属于孕育者的比例，现在Omega无助地躺在水中，像一尾搁浅的人鱼。

    他又低低叫了一声，莫名的狼狈和抗拒让他下一次喊出口的却是“丹妮拉”，即使女护士长已经不再参与他的照料。

    一片寂静中，门锁终于轻轻响动了一下，符真瞳孔受惊地收缩，一只有着猩红复眼的机械蜘蛛从朦胧的光线与水雾中悄无声息地出现，它灵活的肢节将符真从水里捞出来，冷冰冰的银灰色金属勒进Omega赤裸的、湿漉漉的皮肤，带着惊悚的色情感。

    符真瑟瑟发抖，屏住呼吸和那些无机质的眼睛对视，他被带到房间，放到卧榻上，皮肤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勒痕。

    通往露台的门半开着，卧室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