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心扉的月亮 (第3/3页)

电疗完虚弱疼痛走个几步就休息一会，一路又走又停歇，公车未达站牌时蹲下来等车，想站起来上车又使不出力，我听得好心痛好心疼，整个人颤动不止，我真不懂事亲至孝，无知无觉电疗後的mama的痛苦有多痛多无助，一回首知道大难以来，我惧怕什麽似的关闭感觉，我遗落什麽似的空白敏锐，以为mama的笑颜多了，我也跟着面露笑靥生活着，JiNg神寄托在假象的和和美美，mama的字字句句我听入心底，又苦又涩又羞愧，面对她曾经历过无所归依的害怕惶恐，我不能被纠结缠绕下去，我的思考长大了，母亲大人由我来守护，漫漫求医之路纵然途远路遥，我们母nV日夜紧紧相伴，远近步步相随。我半成熟的转折点在於心甘情愿的付出我所能，勇於承担我所诺。

    电疗的疗程走完十次後，mama的忧愁病容渐渐淡出，我们守候这份半平和宁静气氛，唯愿时光多加温馨，多加幸运；拜托岁月少给破灭，少给遗憾。我细数在mama的人生中，旅游是她完全零的行动，带她接近大自然放松身心最远也近，近郊逛逛补元气而已，不能太奔波，我们家人有心相伴，照照相看她乐观的模样挺上镜，她羞怯的脸sE挺美丽，我更珍惜更有感，我快看啊～母亲的一颦一笑。

    崎岖无情的路，有坎有坷的路令人走得心惊，「好好的」是共同心愿，美梦做一年又惊醒，mama再次复发的病况让她受到不小冲击，我们远赴台北大医院求医，医院治疗方式多元，然而恶梦依旧，有一次门诊mama将「疑心」说出口请教医师说：「先生好，我的病咁是坏症」，医师答覆是的，你要配合好一切，b较舒适。我哽咽无语静静看着mama绝望的神情，可怜。出诊间後妈悠悠地说：「我唛好啊…咁唛这样奔波艰苦到你们」。我们当然要，就算跟时间抢人始终不放弃。我鼓励mama这里是大医院，医师医术高明不能有放弃治疗的念头，我们再来有机会就配合治疗好不好？不要担心别的因素，想想自己才重要。後续仍然奔走一段一段的日子，我们的阿姨们之一介绍苗栗山区的苏府王爷很灵感，可以去问事，拜托神明查查mama的身T有何贵人？或者改善境况，我和姊姊第一次去此g0ng庙向王爷众神明诚心禀明，希望神恩慈悲保佑我mama。不久後我在睡梦中看见一幕幕，影像中清晰，立T感行进中，有一顶神轿进入客厅里，神明穿着的神衣、神帽像古代g0ng廷王爷千岁的形象，神轿两旁站立两个威武护卫，我在神明面前跪拜诉说：「很抱歉！信nV不知神尊为何圣号怎麽称呼？」王爷正气的说：「吾管竹苗」。我醒过来记挂此梦，跟有慧根在修行中的nV同事请教，她说是真的，是王爷来巡游，我提起神入梦境之事，家人感动深深，我们再次入g0ng感谢神恩护佑，这间g0ng庙神明降驾办事不是cH0U号码也不是排队就可，神明会随缘随机叫问事者的家人名字，若是同名同音也会以点头或摇头示意是何家才是主角，在殷殷期盼下叫了我爸爸的名字，神明开示：「吾去过你家里，你知道吗？我立即回答知道！感谢苏王爷神恩庇佑我mama，你的母亲生病已经很久，想要救她要诚心求天」。姊妹跪天祈求持续日久，我愿意折寿为mama添寿，不知这麽说话承诺，上达天听有多远？断续奔赴住院的日子里，信息有时藏着暗cHa0x涌，又是胆颤又是疲惫；信心有时显现柳暗花明，又是欣喜又是期望。持续治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後期mama一次大出血，家人大大慌了手脚，完全信心总动摇，mama拥有健康的身T成为我们最珍贵的礼物的希望破碎。这人生路她走得越来越没力，这时期我们会聊聊，妈洞见我的忧郁神sE忽隐忽现，她看见我的奉献牺牲，她心疼我要我追寻幸福去，心扉幸福的资格很关键，身边的人幸福才令我幸福，我选择守护mama。

    医疗的过程让mama痛苦更深沉更忍无可忍，我的JiNg神紧绷达极限，夜晚寤寐似睡着还大声呼叫，「快快快…点滴快没了」，结果因为音量太响亮亮，全病房的人包括病患、陪伴者都醒过来检查各自的点滴是否言中，只有我睡梦不醒，天亮了我起来，她们客气地笑谈此乌龙，原来主角就是我，T谅是我不会打我PGU，昨晚她们不打扰决定让我睡久久，众口同声说这个乖nV孩太累了。她们会认识我不是这几天的事，我办私事等证明的期间由表姊二人轮流当照护者，一星期後我才上台北，mama在等待的时刻万分焦急，生怕我被拐，怎麽办！我b预定晚到医院一些，mama笑脸迎我回她身边，急忙问怎麽慢了，是不是计程车司机先生给绕远路，我回没有啦！司机先生有请问我，从那边过来医院好？人很客气的，我说路线那边塞那边好走你最清楚明了，稍等片刻我加说不过从那里过去经过那里是不是b较顺，後来司机同意我的路线方向，mama回我来台北市一次的你，怎麽知道该走的方向顺不顺？我回答疑问句，昨晚先查地图地名。那些「同房们」齐声笑说：「你mama怕你被坏人骗，从早上起一直念念不忘，我们看起来～你不骗人就很万幸罗！」我笑弯了，嗯～她们这样说话我喜欢。大家开始陆陆续续和我闲话家常，好像认识我不浅的节奏，mama表达「实事」藏有夸口的气氛，爆料我的「生活事蹟」篇，当她们哇～～mama有没有那麽得意忘形？反正她有小满足到，笑谈满天飞舞。这是我收藏mama以我为荣的光芒时刻之一，谢谢「随机应变」陪我一路成长与时俱进，mama对吾家有nV初长成也赞声：「我nV儿足巧喔～」。

    这一幕幕母nV活泼甜蜜互动的日子如珠玉般珍贵，两两相望的神情默契，彼此回应或答问的时光渐渐减号连连，无数岁月给我什麽感慨呢？想哭又不敢哭的感觉，想安慰又词不达意，想拥抱紧紧说：「mama我Ai你」因羞怯又无语，我内心无尽的深情可始终意会……尽在眼神内、表情里、态度上静静地流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