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鲜明的回忆 (第2/2页)

小就待在通舖床上，看着混浊水势滚滚升高，mama叮嘱我们不可以下水，不可以到处走动，我们也听进去，一直到床底下飘出二个铝制的大澡盆，姊弟俩心有灵犀一般，相视一笑，不知是谁先提议谁附和，可以划船的念头迸出脑袋，结果真的跳上澡盆，就地取材，用拖鞋当桨，大胆地玩乐起来，在水面转来转去，新奇有趣冲脑太满足，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什麽是不可以的事。快乐很短暂，mama看见这副景象，失去平静拉高分贝严厉地怒吼一通，「快到床上去待着，现在都什麽时候了不懂世事的孩子，还玩！大家都烦恼该怎麽善後，还要担心你们。」，我跟弟弟快快收拾起玩心，正确的话我听，我们俩姊弟立刻左摇右摆立刻「靠岸」。回到纯粹服从母亲之命。大雨肆nVe之後，水位降低，还听说水G0u那边冲出很多大大小小的鱼，乡亲相互报好康，一一出动挤满整条街去抓现捞，有些鱼儿活绷乱跳也有翻白肚的，特别大的也阵亡不少，我们家的神明大厅出现了两三处窟窿，大部分水势向那边直泄而下，NN和大姊边跪求神明保佑边啜泣不已，深怕地基掏空，房子不保，所幸恶雨歇停，众神明慈悲护佑老百姓，一场惊魂平息下来。看着NN和大姊之举动後，我和弟弟真的非常不懂事，暗自觉得嬉闹的荒唐并且同时了解众人同心协力的意义。

    mama在四十岁那段日子常常头晕不适，经过医院诊疗也没有起sE，後来改吃「有效验方」，是中草药之类，要用水煎，在早上八点左右喝完，垃圾车来，mama却躺在床上叫不醒，大姊吓一跳，马上向隔壁亲戚家的叔叔求救，立刻送去常去的小型医院，医生判定是误食到掺了农药的中药汤汁才昏迷不醒，说要立刻灌肠，後来爸爸、姊姊们、我和弟弟都赶赴探望，连邻居都涌入好几家人，经过急救处理，处於半昏迷半清醒的mama叫了我和弟弟的名字，邻居们马上说：「快去！快去！你们mama说要看看你们。」，那时我才十岁弟弟八岁，最放心不下的是幼儿幼nV。我们都害怕的哭，无助地喊着：「mama是我，我在这儿。」，爸爸也心神慌乱，无所适从，幸运的是灌肠後，mama慢慢恢复清醒，这时我才察觉，有mama的感觉真好，生离Si别一场加深母nV的心灵连结。失去的感受这麽令人悸动不安。

    mama的裁缝手艺加上设计天分高，常常制作小外套、背心裙成了一种别有风采的订制服，刚开始因与众不同，我也害羞得不敢穿去上学，习惯後就成为标志，全班除了nV班长常穿华丽长袍大衣，穿着绒布绣花的外套的我算特殊存在，最主要是mama的Ai心让我「与众不同」，然而也穿了好几年，知道我Ai漂亮，mama也会依着我的意思，买厚底高跟红面刺绣繁花拖鞋给我，我会走台步，走动起来像个小小姐，但是有一回跟一群友伴玩踢鞋，看看谁踢得b较高，我的新鞋跟着我不久，就被自己踢飞了，刚好在一条常集合的水G0u附近玩乐，结果再也找不到，应该是那只拖鞋跟着河水冲远了，我还顺流而下找了好久，惨！怎麽交代？诚实以告之换来的是另一双一模一样的拖鞋。真心感动，姊姊们没有的福利，我得到这份厚Ai，同样也心虚虚的，但是姊姊们年纪大些也不AiGa0花俏。只有我脚下整天叩叩叩响彻不停，笑得美美地。

    稍微长大些後有不同的游戏乐趣，只有我俩姊弟时，就会在睡前活动筋骨，玩玩枕头战，就是骑在枕头上，当它是马，在通舖床上打仗，反正摔下马，顶多跌落木板床，不然就是棉被山，又不痛不痒，我俩持续多年，时不时就叫阵双方「来打仗」。在外的话就玩两军对战、S箭攻击、豆弹S击，谁该当将军领导众人谁当先锋，又是谁谁谁守住阵营，非常多元。有一次弟弟出门去和邻居玩耍，回家却是满腹委屈，哭着向mama告状兼抱怨问mama：「你为什麽不生个哥哥或弟弟给我，别人家都有兄弟，他们都可以一起欺负我！我也想有兄弟可以反击回去，不然常常吃亏，只有挨骂的份。」，mama听完之後用平静的语气告诉弟弟：「叫你三姊出去就行了。」，被点名支持加上我弟遭受欺负的不舍，我自然刻不容缓，直接去问个明白，问什麽？我倒忘了细节，最後是欺人太甚的他们兄弟俩，无法接话，躲回他们家，我就算了也回家。不一会儿，我家热闹起来了，来了客人，是他们的mama率领两人来讨个公道，严词的叫嚷，叫我妈给评评理，指说我打了他们的儿子们。这是什麽瞎话？我哪有啊！mama略带特殊的口气问我：「你打人家吗？」，我不服气兼生气的回一句：「我只有骂他们而已，哪有打人。」，後来双方大人就细问之下，他俩兄弟才说出实情，当然是没有的事，他们俩也gUi缩回去，那个伯母才斥责儿子给我们看，「丢脸啊！两个骂输一个还在向人家讨回公道，快回家去啦！」，我的mama非常英明，信任孩子，还会找到「对的人」去谈事情，从此以後，小弟稚气的笑脸满满，不再回家吵着要兄弟。弟弟也更加相信、依赖我，玩游戏我OK，打球可以入篮框几回，跳高往往跳过别人无法跳过的高度，玩什麽都是高兴就好，可是别人都不怎麽高兴，老是输！还是别跟我玩，而弟弟看出谁是胜利的一方之後，每次玩项目分两队的b赛时，都私底下先问过姊我，等一下要出黑或白，手心向上是白，手心向下是黑，一旦我出的频率是白、白，弟弟也一样出白、白，别人就看出眉目，还玩什麽啦！姊弟联手，最後好多人要跟我一队，结果当然是玩不下去。

    我是个好奇的孩子，爬高爬低努力探索之外，也喜欢静态的兴趣，画图、看夜空的星星，也是一待就是几个钟头，在雨天也喜欢漫步的滋味，常常信步在小巷子中来来回回沉思一番，T验雾雨花洒的诗意，哦不对！是Sh意b较多。mama可是烦恼头痛呢？我T弱多病又Ai这些名堂，常常要叮咛多穿衣服，再穿一件的提醒声音铿锵有力，为了顺从mama的心意，就沿袭一贯作法多穿一件，一直到长大後，有时出门mama也会冲出家门，手上拿着外套要为我穿上，我不肯怕被笑，但是只要mama一句：「快穿上，不然我不跟你好了。」，我就乖巧，穿吧！穿让她安心就好，那是母亲温情关怀的话，我听。

    对於教育我们则是讲述原理居多，打骂极少，偶尔孩子们犯傻做了蠢事，才教训教训，对於竹笋炒r0U丝风味、扫帚枝风格，我们都是看见即溜，跑步给mama追，最远几十公尺，她就累了，我和弟弟奋力奔逃，但最远也不过是去邮局内暂坐椅子吹冷气再回家，也是不敢跑太远，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不休息怎麽行？等了一阵觉得mama大约气消了，我们再回家，当然不能说是去哪儿，那属於秘密基地之一，必去景点。mama其实是温和派，从不给压力，偶尔会跳针一两次，我们孩子们是乐观派，从不给担心，偶尔小儿科一下。彼此G0u通问题时，一来一往清楚明白简单明了，有话直说已经习惯，也有意外的趣味横生，由於我们对母亲毫无顾忌所以觉得有如此的mama真好，不论何时都想在这份幸福里。

    有温度的母Ai让我成长的过程收获良好的T验，Ai的流动滋润大部分的心田，虽然有不那麽甘甜美丽的时分，但是回忆起真、善、美的那一面，想想也会释放些苦涩的滋味，在母亲宽容、坚强、忍耐、勇气、慈悲的潜移默化之下，我们姊弟们可是得到独门真传，各有收获，就像弟弟所形容的成语，大姊得到随遇而安，二姊得到慈悲为怀，三姊得到斩钉截铁，自己得到不拘一格，我们身上的素质加上家的味道就是一生如何如何的基底，很高兴成为mama的孩子，有mama相伴而行很幸福，谢谢mama大气的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