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泪垂:碧落黄泉不相忘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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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1页)

    叶疏影潜回叶府外墙时,已是手脚冰凉。

    她从角门翻了进去,像是一只警惕的猫,熟练地绕过回廊,避开了府中巡逻的家丁,潜到了父亲的书房外。

    风雪呼啸,掩盖了她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

    书房内灯火通明,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一个是父亲叶天慕,另一个身影魁梧,似乎是户部的侍郎赵大人。

    叶疏影贴近窗缝,屏住呼x1。

    「叶大人,这不是下官b您。」赵大人的声音透过窗缝传出来,带着几分YyAn怪气的惋惜,「整整五十万两库银,入库时还是真金白银,怎麽一夜之间,就变成了黑漆漆的石头?陛下已经震怒,明日禁军一到,这欺君罔上、监守自盗的罪名,您是担定了。」

    「我没有!」父亲的声音嘶哑,透着深深的绝望,「那批金子入库时我亲自验过,成sE、重量分毫不差!怎麽可能变sE?」

    「变不变sE,禁军说了算。」赵大人冷笑一声,「现在市面上乾乾净净,唯独您这户部库房出了假金,您说,这不是您偷梁换柱又是什麽?」

    屋外的叶疏影,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果然如此。

    父亲是被冤枉的。

    既然库房的金子已经变黑了,那说明千金台现在一定还有正在流通的、尚未变sE的假金子。

    只要拿到一块,当众揭穿,就能证明这是赌场的Y谋!

    时间只剩下不到五个时辰。

    叶疏影最後看了一眼母亲暖阁的方向,深x1一口气,将眼泪b回心底。

    爹,娘,等我。

    ……

    聂城的夜晚,一半是Si寂,一半是癫狂。

    位於城西的「千金台」,便是这癫狂的中心。这座高达三层的朱红楼阁,在夜sE中犹如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吞噬着无数人的慾望与X命。

    门口车水马龙,皆是京中权贵的马车。

    叶疏影早已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男装,又用锅底灰抹h了脸sE,压低斗笠,混在一群赌徒中间挤了进去。

    一进门,巨大的热浪夹杂着汗味、酒气和脂粉香扑面而来,燻得她微微皱眉。这里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只有骰子撞击的脆响和人们歇斯底里的嘶吼。

    「开!开!开!」

    叶疏影并未急着下注。她找了个角落,看似在整理衣襟,实则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大厅。

    她在观察。

    这里的庄家手法极快,但叶疏影从小就对声音极为敏感。她闭上眼,在嘈杂的人声中,JiNg准地捕捉到了中央那张桌子上骰子撞击盅壁的声音。

    这一颗声音沈闷,落地无回弹,重心偏左。

    这不是运气,这是格物之理。

    一炷香後,她睁开了眼,径直走向了中央最大的那张赌桌——那是唯一一张可以用金锭结算的桌子。

    那里坐着的都是豪客,桌上堆满了银票和金银lU0锭。

    「押大。」

    叶疏影声音沙哑,将手里仅有的五两碎银,稳稳地推到了「大」的格子上。

    庄家手中的骰盅摇得飞起:「买定离手!」

    「砰!」骰盅落定。

    叶疏影面无表情,她的目光SiSi盯着庄家手边那盘h澄澄的金元宝。

    只要赢得够多,b庄家动用那盘金子赔付,她就能拿到证据。

    而她不知道的是,二楼的栏杆处,一双深sE瞳眸,正透过酒杯的边缘,饶有兴致地锁定了这个不知Si活闯入局中的身影。

    「开——四五六,大!」

    随着庄家颤抖的声音落下,赌桌周围爆发出一阵震耳yu聋的欢呼。

    叶疏影面前的银两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

    庄家的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在千金台混了这麽多年,没见过这麽邪门的赌徒。这个病恹恹的小个子男人,那双藏在斗笠下的眼睛,彷佛能看穿骰盅这层厚厚的铜壁。

    「这位小兄弟,」庄家皮笑r0U不笑地按住了骰盅,给旁边的打手使了个眼sE,「手气不错啊。不过咱们这儿现银不够了,要不您今日先收手?改日再来,我让账房给您备好银票。」

    这是要赶人了。

    叶疏影心知肚明。千金台吃人不吐骨头,赢得太多,往往就走不出这扇门。

    但她不能走。她还没拿到证据。

    「银票?」叶疏影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却带着一GU少年的狂气,「小爷我今日赢得高兴,不想要那些轻飘飘的废纸。听闻千金台富可敌国,金库里全是上好的金元宝。」

    她猛地将面前所有的银两向前一推,眼神锐利如刀:

    「这一把,我全押。赢了,我只要那一盘金子。输了,这些全归你,连我这条命,也抵给你。」

    全场譁然。这是要赌命啊!

    庄家眼神Y鸷地盯了她片刻,最终咬了咬牙:「好!既然这位爷想玩大的,千金台就陪您玩到底!来人,上金锭!」

    片刻後,两个壮汉抬着一个红漆托盘走了过来。红布掀开,烛火下,十锭h澄澄的金元宝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散发着令人眩晕的光泽。

    叶疏影的心跳快到了极致。

    那GU熟悉的、甜腻的「醉生梦Si」香气扑面而来,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这就是罪证!她袖中的手指紧紧捏着那个装有「显形水」的小瓷瓶。

    只要拿到一块,当众揭穿,父亲就有救了!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探向那盘金子。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金属的一刹那——

    「啧,没劲。」

    一道慵懒至极的声音,夹杂着nV子的娇笑声,轻飘飘地从二楼雅座传来,不大,却诡异地穿透了楼下嘈杂的人声。

    叶疏影下意识地抬头,周围的赌徒们也纷纷循声望去。

    这一看,原本喧闹的大厅竟出现了片刻的Si寂,随即爆发出b刚才更压抑、更兴奋的窃窃私语。

    「天哪,那位爷今日竟然也在!」

    「嘘!小声点!那是凌王府的那位混世魔王,京城里出了名的活阎王,最有钱也最难伺候的主儿!」

    「哎哟,瞧那副风流样儿……听闻这位世子爷最是怜香惜玉,对美人那叫一个千依百顺,挥金如土。只可惜啊,也是出了名的薄情,换nV人b换衣服还快……」

    众人又敬又畏的议论声中,二楼那铺着虎皮的栏杆旁,斜倚着一个身穿紫金蟒袍的年轻男子。

    他衣襟半敞,墨发未束,一手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妖YAn舞姬,另一只手正被另一个美人喂着葡萄,整个人陷在脂粉堆里,颓废又奢靡,活脱脱就是众人口中那个风流倜傥、漫不经心的nGdaNG子形象。

    正是凌王世子,萧墨珩。

    他似乎醉了,那双桃花眼半阖着,透着一GU子对世间万物都提不起兴趣的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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