嬲主是个无性恋_20、麻婆豆腐和玉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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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麻婆豆腐和玉玺 (第2/2页)

坐在叶冉对面,看他无精打采的,便笑笑说:“你先睡会儿吧,这边有我呢。”

    叶冉也不客气,很干脆地趴在桌子上补觉。

    窗外的石榴树长满了花骨朵,虽还没开,已经红艳艳地压满了枝头。叶冉的脸侧向窗子,阳光慢慢移过来,抚摸他蹙起的眉头。长长密密的睫毛不悦地颤动了一下,似乎是厌恶阳光的sao扰。

    王修齐看到了,就走到窗边,为叶冉挡住了所有阳光。

    因是第一次举行科考,魏国上下都抓得极严,生怕出了什么纰漏而沦为吴越的笑柄。能到明都参加会试的士子,已经经过了第一轮的乡试,肚子里不缺少墨水。

    只是从一千多名士子里,取一百名,十不存一,当然会有很多落榜者心有不甘。

    其中一位就在放榜当天大声质问:“这孙大头连诗都不会做,当初在书院念书的时候也差我许多,怎的今日他中了我没中?”

    贡院门口人山人海,一听这话顿时哗然。

    “孙大头?哪个孙大头?”

    “第一百名的那个孙屈,我认识,从小就头大,这运气也忒好了,正好最后一名!”

    “什么运气,你没听这人说吗?连诗都不会做,怎么能考中呢?我看哪,多半是……”

    “嘘——这可不能乱说……”

    这名落孙山的士子脸涨得通红,青筋直冒:“那孙大头学问平平,怎么可能考中?科考不公……”

    叶冉本是远远地呆在马车里,此时已经下了车,缓缓地走到人群外。夏随将军玄衣执刀,冷声斥道:“何人在此喧哗?”

    其声如雪棱冰箭,众人瞬间安静如鹌鹑,纷纷让出一条路来。那个不忿的士子仿佛被掐住脖子的鸭子,满腔怨愤堵在喉咙里。

    叶冉拢着手,十分平静地问道:“你方才说科考不公?”

    轻飘飘的语气,却逼得这人冷汗直流,刚才还通红的脸,转眼变得惨白。——比叶冉脸色还白。

    “你可知,散播谣言,霍乱人心,该当何罪?”

    “我……我没有……”士子六神无主,胡乱说道,“孙大头,孙屈,他本来就不可能考中!”

    叶冉神色疏冷:“你的意思是,他作弊了?”

    “对!他肯定作弊了!肯定是!”

    这孩子怕不是傻。叶冉心道,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大庭广众,胡说八道,简直是送上门的反面典型。他正愁没机会杀鸡儆猴呢。

    “好。依《周律》,造谣生事,责四十。”他平心静气地吩咐道,“既如此,那就把此次取中的所有进士的卷子,都贴出来,好让你知道,你的四十杖打得不冤。”

    众人面面相觑,鸦雀无声。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礼部的人已经抱着一大箱卷宗,来到了放榜的墙下。贡院的外墙很长很宽,一百份卷子还是贴的下的。

    首先,当然是一甲的。因为过两天还要殿试,由皇帝钦点状元榜眼探花,所以名次是暂时的。

    一甲只有三个人。第一名的卷子反面糊上一层薄纸,一丝不苟地贴在金色的榜单边上。他的卷子侧边写名字的地方,有糊过又拆开的痕迹,一目了然。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众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会试魁首陆章的卷子。

    那字就不用说了,可以直接当帖子临摹,赏心悦目,无可挑剔。卷面干净整洁,别说错字了,连一点点添改的痕迹都没有。经义部分答得完美无缺,连一道很偏的《九章算术》里的题,都答得非常好。

    然后是试帖诗。叶冉不想看一堆歌功颂德的废话,所以主题定的是“战”,七言十二句。

    众人看着卷子上的诗,一边看一边心里默读,默读默读就读出声了,读着读着就变成齐声朗诵,然后就跟火星落到了深秋枯黄的草地上一样,“噌”的一下,就烧遍了整个田野。

    这首诗大开大合,气势恢宏,如钱塘春潮,汹涌澎湃,读起来朗朗上口,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弃笔从戎,纵横沙场,把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即使是不懂诗的人,都觉得妙极了。

    后面的策略主题是“论楚。”这一篇言辞优美,层次分明,从各个角度分析了楚国是怎么亡的,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观者无不叹服。

    看完最好的,众人又依次欣赏了第二和第三的,这时所有的卷子都张贴完毕,大家略过中间的,蜂拥到三甲最后一名孙屈的卷子下,细细端详。

    不一会,就交头接耳起来。

    “我看这孙屈,诗写的挺好的呀。”

    “我也觉得,虽然比一甲差远了,不过反正比我写的好。”

    “这诗也叫好?中平之作吧,看在科考时间紧迫的份上,勉勉强强吧。不过这策论写得不错,翔实可信。就说这段写楚国灾荒,百姓易子而食,诸侯酒池rou林,怎能不亡?”

    “他的经义居然也全对!难怪我没中,我以为《韩非子》不会考,就没好好背,失策啊失策!”

    ……

    人群之中,某一个呆若木鸡的,格外显眼。“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是他写的……”

    叶冉站累了,懒得跟他废话。他环顾四周,朗声道:“此次科考纪律严明,清白公正,天地可鉴。无论何人,若有证据,皆可举报,朝廷自会还大家一个公道;若是无凭无据……”他顿了一下,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莫要妄自非议的好。”

    “带走,杖责四十。”

    他看也不看肇事者,甩袖而去。

    礼部的青年官员亦步亦趋,忙问道:“令君,这卷子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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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冉随口道:“不下雨的话,就贴一天吧。”

    一场小小的风波及时平息。过了两天,就到了殿试。

    天子搂着酥胸半露的宫女,一边动手动脚,一边漫不经心道:“还有什么可试的?你们都抬起头来。”

    众人自然照做。

    天子一大早喝得醉醺醺的,这会儿享用着宫女口口相传的青梅,对一甲的三人笑道:“你,会元,章什么来着……”

    叶冉站在魏王身边,出列提醒道:“陛下,是陆章。”

    “哦,陆章,长得倒是跟个小鹿似的。”天子对叶冉笑了笑,醉眼迷离,“朕看你长的眉清目秀,很是漂亮,‘状元’这称呼忒俗了,不如就做个‘探花’吧。”

    此话一出,殿中众臣倏然变色。尤其是会元陆章,十八岁的翩翩美少年,一脸茫然地站在大殿中央,弱小、可怜又无助。

    就因为人家长的好看,就把第一名降到第三名,也太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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