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Alice(上) (第2/2页)

方糖城堡，屋前的那几株向日葵对着耀眼的星空。

    「唯花的状况如何呢？」

    将李津从思考中拉回现实的，正是在门边倚靠着的Ai丽丝。

    当然也不是lu0T的糟糕状态了，如平常套着一件粉白sE复古风无袖上衣和杏sE的雪纺裙，将双手轻放在背後。

    没有进入室内的原因，李津多少也猜想得到。

    手中的羽毛自动崩散，他已意识到自己似乎并不普通。

    ……但遗憾的，还是什麽印象都没有，回忆只有与Ai丽丝一同成长，平淡而快乐的过去。

    ……真的，什麽都没有？

    将最近所做的许多恶梦放在一旁，李津先回答了Ai丽丝。

    「还是在昏迷中，而且身T状况很明显不太好，那一直冒出的羽毛你也看到了吧。」

    说话的同时，又有黑羽从唯花的x口喷发、散落。

    Ai丽丝手放在下巴，思考的同时并喃喃自语着。

    「果然撑到现在，也已经是极限了吗……」

    带着某种觉悟的眼神闪过，Ai丽丝面向了李津，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

    「先让唯花睡一下，我们出去谈谈吧。」

    被Ai丽丝带领着在这栋房子里前进，前头传来了她的声音。

    「该从哪边说起呢──让你一直发问也不行吧……」

    虽然这麽说了，但李津还是有一点不愿意相信。

    「Ai丽丝，你真的是……」

    不知道跨过了几层的楼梯，金发nV孩在某间房前站定。

    「当然。」

    她轻声推开了木门。

    在那里面的景象，让李津瞪大眼睛。

    不是预期的狭窄房间，门後竟是一片晴朗无云的蓝天、以及青翠的小山丘，山丘顶种着一颗绿树，Y影随着微风摇曳。

    而屋外，明明还是盛夏的夜晚。

    还有，这个地点他也有些印象。

    「走这边，你对这里还有印象吗？」

    他们进来的门口是在山坡的底部，Ai丽丝迳自往上走，嗅着草的味道、李津相当怀念。

    「是以前跟你们家出门郊游的地点吧。」

    也就是记忆中的出游，虽然当时山头被一大片浓雾笼罩，到了目的地却是意外的好天气，他还记得大家在大树前铺好地毯，一起享用午餐的经验。

    「能被你一直记忆着，我很开心……」

    Ai丽丝的表情本来很开心，却又变得有些暗沉。

    「也不枉费我辛苦创造出的所有了，要重现与现实相符的每个细节并不是容易的事情，特别是你眼中呈现的世界。」

    「……唉？」

    爬到了坡顶，Ai丽丝手伸向了面前的门把。

    树g上，又有一道门。

    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门把没有碰着而再转身面对李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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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开口，就是让人惊讶的真实。

    「我的能力──是捕梦与造梦。」

    「庄周梦蝶，这则寓言你听过吧？或许是我T内怪物的根源喔。」

    在《齐物论》里，庄子提出了一个哲学思考观点。

    他做了一场梦，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醒来後又变回人。

    但事实上──究竟是蝴蝶梦到庄子？还是庄子梦到了蝴蝶？

    人如何，又怎麽去理解所谓眼前的“真实”？

    至少在这二十年间，李津就算多少有感到怪异……

    他却没意识到，这全部只是一场梦而已。

    如果都只是一场梦，那所谓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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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受到难以置信的无力，就连面前的青梅竹马都变得无法判断真伪。

    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都是虚假。

    难道，连怪物也是吗？就连对Ai丽丝和唯花的心意都……

    「李津，你Ai我吗？」

    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不可思议的事实，李津因此默不作声，Ai丽丝也闪过哀伤的笑容。

    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一刻无知的反应，伤害了一位少nV的心。

    「也罢，我不需要答案喔。」

    「但我确实很不安，还记得吗？我最近一直一直在询问你，你对过去记得了多少？」

    「这仅是为了判断，我所创造的回忆，你能不能真心接受，我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呢？时不时在质疑我自己。」

    「而从“过去”到“现在”，你真的觉得幸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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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因高烧而躺在病床的时候，Ai丽丝也问过一次。

    山丘的风微微吹过，拂起了她的发丝、却无法带走金发少nV眼神里的愁思。

    「我……」

    明明有一个明确的答案，想说的话语仍梗在喉头里出不来，李津憎恨自己的无力。

    「我不是奥斯卡·芬葛·欧佛雷泰·威尔斯·Ai丽丝，这只是借用王尔德的全名，就连Ai丽丝这个名字，也仅为童话的那位nV主角名字。」

    「正如Ai丽丝坠入了树洞的梦境，在这扇门的後面，有“某一位”nV孩的故事。」

    话说到此，Ai丽丝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反而是她在安慰李津。

    「只是──如果你不愿意接受的话，可以回头喔，我和唯花都会原谅你的。」

    「毕竟，这便是我们之所以对你这麽做的理由。」

    语毕，Ai丽丝便消失在木门另一段的黑暗，门扉再度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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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怎麽做……

    虽然一度有过旁徨，李津在下决定时却没有太多犹豫。

    想改变她们的命运，他必须更了解全部的真相。

    「不会让你们独自承担……」

    於是，这次换他打开木门，主动走入了那一段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