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1──即使雨过不天青(6) (第1/1页)

    「只有今天。」结果锺柏泓很不解风情地补充。

    唉，果然JiNg诚所至金石为开都是电视上在演的，现实生活中一份早餐也就只能交易一日团员。等等，按这逻辑走，其实她也是愿意每天帮锺柏泓买早餐的，但就不知道他nV朋友愿不愿意。

    「锺柏泓，这样吧，你加入我们，我每天帮你和张毓如买早餐。」

    「我不想每天都看到你，」结果锺柏泓不但不领情，还给出了个在看神经病的眼神，「会吃不下。」

    再接着，锺柏泓看着余倩盈一脸便秘的表情，决定快点走。

    「今天放学社办见！」但烦人的声音依旧从他背後传来。

    他後悔了。搭上余倩盈只拿一份早餐，没再配杯N茶实在不划算。

    一整天，余倩盈嘴角都挂着灿烂如花的笑容，就连被许又佳说她笑得像变态也不计较，一到放学便直冲社办。

    才踏进活动中心，她就听见深处社办传来一连串咚咚锵锵的饱满过门，虽然社办的鼓又旧又烂打不出好声音，但现在听起来却特别好听。

    有团员等待的练团室，真好。

    朝有光线和乐器声泄出的门缝走近，不再是一个人推开後面只有漆黑的大门，真好。

    从小，余倩盈就被曾是地下乐团主唱的老爸洗脑音乐东、音乐西的。她P颠颠地挤在老爸不知从哪捡来的米sE破沙发前，听着，小手玩弄爆开来的棉花，雪白的，一球又一球，像等她上sE的未来。

    即使加入热音社後发觉现实和理想的差距、发觉总是只有自己在一头热，她也不Si心地在乐团群组开出几个练团时间，问大家哪些时间不行，因为她知道如果直接问什麽时间可以，一定没人会回。

    因此现在，余倩盈每迈出一步都不自觉地谨慎起来，就怕满上x口和眼眶的情绪会无法克制地溢出来，直到专门破坏气氛的声音出现。

    「你还会不会走路啊，小朋友？」锺柏泓d儿郎当的声音一下子就从她後面来到前面了，食指伸向後脑勺g两下，「走快点，我晚上约好组团打游戏了。」

    余倩盈跟上那抹背影，两人前後进了社办。她突然觉得，锺柏泓也不太像大家形容的火爆，说话给人的感觉b较是「懒」和「不耐烦」。

    可惜，像要映证余倩盈的想法似的，锺柏泓环视社办一圈後，挺没劲的打了个哈欠，「蛤？现在是三小？总共只有三个人的话，练团就算了吧。」他连肩上的吉他都还没卸下就想走。

    余倩盈只得连忙扯住他袖子，「会来的啦！之後我会把其他人都带来的，今天我们就先简单练一下──」

    「蛤？我不要。」又是一个哈欠。「老子回家打传说还b较实际。」

    「砰」一声，他真的走了，拦都拦不住。

    没想到一份早餐的人情居然这麽不值钱，余倩盈一边感叹这社会人心凉薄，一边诅咒早上那家早餐店都是用地G0u油来煎蛋的。

    想着，心情又乐观起来，不得不说她这人优点就是积极乐观。只是她几个月後回想起来才意识到自己也是那家早餐店的常客。

    「咚咚咚咚──」

    顺着夏谦的鼓声，余倩盈逐渐又把心思拉到眼前这人身上，听好一阵子後决定试着向他搭话：「你刚刚打的是哪首歌呀？」为了不落人後，她还昧着良心补上一句。「我好像在哪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自创曲。」

    余倩盈是个被打脸惯的人，但就没被人用这麽有条不紊的口吻给打脸过，因此顿时脑cH0U筋y回了句：「那可能你过门编得跟我听过的别首歌很像。」

    听起来根本就是在质疑人家的创作能力，余倩盈一说出口後就简直想把自己的头拖去给墙撞。

    「嗯，那我再想想。」结果夏谦居然完全不疑有他地就开始换了几种打法试试，并偶尔顿下来认真思考。

    见状，余倩盈不得不承认，这人跟她一样都有宽大的x襟，不错不错，只可惜话满少的，有待开发。「你很喜欢打鼓齁？」结果她也只想到用这种智障问题继续。

    「嗯。」

    她不Si心，「那你最喜欢的曲风跟乐团是什麽呀？」

    夏谦没回答，改问：「歌听得怎麽样了？」

    「有又听了几次。」在气氛陷入胶着前，余倩盈想起什麽似的从书包里翻出一张A4。「啊，这个！我查到跟乐团有关的全国大赛，有一场报名截止只到这几天──」

    「你想报名？」

    「嗯！」余倩盈亮起眼，「是说，〈上台〉真的不能弹吗？如果要参加b赛跟成发的话，时间真的很紧迫耶，要赶快加紧脚步练习呀。」

    「歌都听熟了？」

    「听了。」余倩盈心想夏谦是跳针吗？怎麽才隔几秒又问一样的问题？「可、可是，听完後不练习，就这样根本没用呀。」

    「就这样？」夏谦把鼓bAng定在鼓面上，「你确定你都把每个拍点和音符的长短听清楚了吗？知道乐手为什麽要这样编groove吗？同个类型的歌可以有几十种诠释方法，相关的处理方式你m0清了吗？」

    他的眼神像钉子令她动弹不得，「在练习之前把歌给听熟是最基本的事，如果连歌都没听熟，又不试着去了解这首歌，练再久有什麽意义？」

    哑口无言。余倩盈揪紧心脏，尽管有些无地自容，但她不得不承认夏谦是满有道理的。

    於是，明明成发就快来不及了，一个礼拜的〈上台〉之约仍没变。

    大赛之路也因此离得越来又远......

    不，等等，夏谦该不会到毕业都不给参赛吧？余倩盈哭。

    ★「躲在/谁的剧本背後等着谁来审判/用对自己的破坏交换这个未来/现在/为自己/的存在/走上台。──麋先生〈上台〉词：张以诺、吴圣皓/曲：林喆安、吴圣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