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珠引_第一百零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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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零二章 (第1/1页)

    这是那段流亡的岁月里,唯一烙印的记忆。

    ……

    廖芙被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透过层叠的纱幔,看见g0ngnV云挽正指挥着g0ng人搬东西。

    她披了衣衫下床,赤足踩在冰冷的玉砖上,莲步轻移,走近了。

    “这些……是什么?”

    “殿下,您怎么不穿鞋?”

    云挽惊呼一声,提着裙子跑过来,屈膝跪下,握住她的足踝,把那莹白的足塞进了JiNg致的绣鞋里。

    廖芙的视线移到那一口口箱子上。

    “这是何物?”

    云挽道:“是殿下从前的一些旧物,我看放着占地方,正要收拾了塞进库房里去,没想到把殿下吵醒了。”

    “放下吧。”

    廖芙屏退了几个g0ngnV,站了一会儿,朝着几口檀木箱子走去。

    最上面的箱子没有合拢,露出了绢丝衣物鲜红的一角。她打卡箱子,把这件衣服拿出来,抖擞开来,竟然是一件JiNg致无匹的婚服。

    ……她从未成过婚,这怎会是她的旧物?

    这件婚袍,一看就造价不菲,细节处做工JiNg巧,无一处不细致,料子是顶好的香云纱,衣襟上绣着成对的凤凰。

    轻轻一抖擞,有什么东西叮啷一声坠在了地上,她拾捡起来一看,是只JiNg致的短笛。笛子一头挂着JiNg巧的穗子,说不出是什么材质,有点像象牙,又有点像兽骨。

    鱼骨笛。

    这三个字突兀地浮现在她脑海中,可她之前从不知道,鱼骨也能作笛。

    犹豫片刻,廖芙试探着吹奏起来。

    从笛孔中流泻出的声音,煦畅细润,流若甘醴,似乎有一GU道不明的奇异。

    吹完之后,自然是什么也没发生的。

    她走到廊台上,看着空荡荡的下方,似乎事件不该如此发展,可又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着什么,一GU深重的失落席卷上来。

    皇城脚下,一条与御街相连的小道。

    在墙根的Y影处,一道修长高挑的人影正抱臂而站。天sE未明,只有巡逻的侍卫走过时亮了又暗的灯光。

    那人影戴着兜帽,藏身于夜sE,仿若某种悄无声息的捕食者,不发出一点声音,身上却有血腥味飘出。几缕柔亮的银发垂落在肩头,一点映照着月sE,熹微零星的光,是无声寂夜中唯一的喧哗sE调。

    他忽而抬头,朝着皇g0ng的方向望去。

    “在看什么?”夜sE中,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伴随一两声低咳,像个街边随处可见的普通老叟。

    然而寻常老翁,不会似鬼魅一般蛰伏在暗影里,也不会在长袍下,藏着锋锐反光的利器。

    男人慢慢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瞥向长街尽头,仿佛刚才一瞬间的站直只是错觉。

    “没什么。”

    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叫人耳尖sU麻,伴随低而模糊的语调,似一首夜海上飘来的歌谣。

    那老人转过脸来,定定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态里找出欺瞒的痕迹,但他忽然说道:“来了,鱼上钩了。”

    御史中丞的马车从长街尽头驶来。车轮碾在青石上,不时发出细微窸窣的轱辘声。贾勉半闭着眼,一手搭在膝盖上,随着哼唱的小调拍打着节奏。

    忽然一阵风起,吹开了车帘,带来一丝透骨的寒意。马车内,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了一个人。

    他睁开眼,本是要伸手关窗,猝不及防看见了对面的影子,一双滴溜转的鼠眼顿时睁大,未来得及高呼,脖颈上已经多出b人的寒意。

    桌上冷透的茶水凝成了一把匕首,此刻就横在他的颈边,哪怕吞咽一口唾沫,都能直接见血封喉。

    膀胱中蓄起了热意,整个人哆哆嗦嗦发着抖,他屏着气,从喉咙里b出细若蚊蚋的声音:“你、你是谁,你想g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那人掀开了兜帽,随意地r0u了r0u头发,月华般的银发下,露出一双青玉sE的瞳仁。

    对视的刹那,似乎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了心脏,贾勉一阵头晕目眩。

    这刺客的瞳仁收束成一条窄线,更如夜行动物般发着冷玉似的光芒,那是明显不属于人的一双眼睛。

    “至于我要做什么——”

    男人扯动薄唇,那神采俊秀,玉山映人的容颜上缓缓g出一抹恶意十足的笑容。

    “御史大人很快就能知道了。”

    秾翠山巅,幽谷飞瀑,在那春尽绿发的群山深处,环抱着一处奢华的行g0ng。

    甘泉g0ng修建于大夏建国之初,琉璃作瓦,白玉铺地,哪怕三伏天中也凉爽无b,为历代皇帝的避暑之所。

    yAn光透过梧桐的树荫,落了一地细碎的光斑。在暑风浮动中,沿着地面缓缓摇晃,若一地碎金。

    等身高的清澈铜镜前,站着一道窈窕疏丽的身影。慢慢的,她纤细的手指解开衣带,褪下衣衫。

    一身雪白细腻的肌肤,美得像上好的羊脂玉JiNg雕细琢而成,蜿蜒的曲线充满了柔媚的线条,似洛水之畔一瞥误终生的神nV。

    廖芙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指慢慢下移,落在了心口处。

    那道狰狞无b的疤痕,便是这具身T唯一不和谐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她越发去深想那些画面,却越是吃力,几个模糊的片段闪过。

    风雪,海崖,大火,鲜血。

    仿佛有切实的寒意灌入了鼻腔,可乍一回神,又好似从噩梦中惊醒,那些片段都远去而模糊。

    她的手指往下探去,触到了腰腹,是她流亡民间时不知被谁留下的、鱼鳞似的纹身。靠近雪白丰腴的腰腹处,呈现不起眼的淡青sE,淡到不仔细看的话,几乎和血管没有区别。

    “殿下、殿下……琰王殿下,公主、公主正在换衣,您不能进去!”云挽一叠声的阻拦从门口想起,伴随急匆匆的脚步。廖芙刚来得及穿上庇T的衣裳,他已经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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