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那是我所知道最好的风景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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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浅浅的说：「过完年，我就开刀。」

    我和景森沿着校园围墙缓慢的走着。

    「就算我愿意拖延，顶着两个骷髅般的眼睛，我吓谁啊。」

    「景森，要是你早一点出现，早一点动摇我绝望的青春，那该有多好。」

    他把珍珠N茶递给我，用力笑笑，嘴唇薄薄的他看起来俊朗，同时还有一种空洞的悲伤。

    「你不觉得你应该要想，因为是我，所以晚一点也没关系。」

    「我妈说，这个寒假，我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好好看，我想要看的风景──」说到这句话，我的眼眶就红了。

    「你不知道，当我答应我妈动手术的时候，她很开心，可是，她又绝望无b，因为这代表，我真的，真的就要从此失去了看见的能力，文青会说，生活不只有磨难，还有诗和远方，对我来说，都没有了，为什麽呢？我这一生还来不及当一个好人或者坏人，就已经被判定做一个残缺的人。」

    景森心疼的抱住我。他身上带有温热的香水味，他最近越来越用心打扮自己，他说他要我看见他，最好的一切。

    「我好怕，我怕我会忘记，我现在闭上眼睛就想张开，我怕我忘记mama的脸，我怕忘记校园那颗永远不开花的木棉树，我怕我拨不开巧克力的包装纸，我这辈子，再也拍不出任何照片了。」

    「你为什麽不说害怕忘记我。」景森眼眶cHa0Sh，我看得出他在忍着夺眶的泪。

    「因为我有一点相信，你会一直陪着我，那样就永远不需要想起，因为从来不会从脑海里忘记。」

    景森抹去我的眼泪，他扶着我的侧脸。我感受到了两个人的呼x1，彷佛是同一个生命的风。

    大海跟鱼就是这样的吧。

    於是，这就是我整个少nV时代，最青涩也最无敌的时刻，我第一个用生命去热Ai的人，我的第一次亲吻，都献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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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辈子的时间活出八辈子的勤奋，这很动人，也有可能。但是要把一生的风景，在短短的寒假看尽，显然就是不─可─能。

    但我们伟大的景森完全不这样想。

    他买了只有外国观光客会买的火车票周游券，我们就这样从北到东，从东到南，绕着台湾转了一圈。

    花莲的外海很美，海水蓝得像发烫的宝石，贪玩的我们在花莲多待了好几天，我在沙滩边踏浪，他早就脱去上衣，在水里窜上窜下。

    一对看起来是大学生的情侣在我们附近，nV孩子也看着她的男朋友，她走过来朝我攀谈，「那是你男朋友还是朋友？」

    我有点难脱口，但我的害羞，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她娇俏的踢沙，「真讨厌，果然帅哥都是别人家的男朋友！」

    「你男朋友也很帅啊，而且他还很壮。」我用壮来形容简直就辜负了那男的一身大卫雕像的肌r0U，该怎麽说呢，那男的拿冲浪板在海岸奔跑的样子，就像ch11u0上身的美国队长拿着无限手套冲刺的模样。而且那男的还染着一头金发，我感觉他下一秒来段RAP也毫无违和，非常讨喜。

    但，还是我的景森b较可Ai。他穿着海滩K，没有壮硕的肌r0U，有年轻男生自然紧致的肌肤和健康平坦的小腹，经常运动JiNg实的身材，这样就是青春无敌了。

    她眉毛一拧，「这是你的初恋吗。」

    「你怎麽知道。」

    「因为你的眼睛里全部都是大写的Ai意，甜Si人。初恋的时候，都会觉得那个人就是所谓的天长地久。」

    我的情绪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那後来呢。」

    「後来，Ai情会变质，你会改变，他也会，我认为当两个人明白，彼此都不再是过去Ai上的那个人时，那瞬间，是残忍，可怕的，因为明明曾经Ai到快要Si掉，可是不Ai了，就是不Ai了。」nV孩子对着我笑，然後她轻轻地把目光望向那个在水中奔跑的男人，「你知道吗，我的男朋友，正在跟别人谈感情，所以这趟旅行，他不知道我发现了，我打算要跟他摊牌。」

    「你要分手！」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不那麽小家子气，但很难压抑我的惊讶。

    「我问你，如果你男朋友说他Ai你，他把这三个字变成是一种掩饰的藉口，你不觉得那是亵渎了那三个字吗。」nV孩叹息，浓密而漆黑的长睫毛Sh漉漉的，她的声音忽然变的很遥远，「我不想困住他，因为我还Ai他，我不大方，更不大度，等到他看腻我，我会更恨他，我会报复他，那不如趁早放手，他还会记得我的好，我也觉得事情不到最糟，还有力气祝福，生活多难啊！找实习都快累Si我了，如果连感情都要撕心裂肺，我们做人也太苦了吧，那还不如去当一条鱼。」

    她男朋友跑上来，对我点头微笑。

    「人家有男朋友，你不要搭讪人家哦。」nV孩子对我眨眼，「那我们先走了，很高兴认识你……沉浸在恋Ai中的少nV，祝你b我幸福。」她的掰掰说得很甜。

    我一PGU坐在发烫的沙滩上，内心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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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民宿,，景森瘫倒在床上玩手机。

    我站在浴室里走来走去，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息。

    走到床边我抱怨，「景森，太累了啦，我感觉自己就没有这麽认真的玩过。」

    「这样就累了？」他头枕着手，看着我笑，「那明天开始，我们就都去喝咖啡，吃下午茶，拍好看的照片，越多越好！」

    我说自己想睡了，他拍拍我的头，「赶快睡，多睡点才会长大。」

    过了很久，我问：「景森你睡了吗。」

    「没有。」

    「你为什麽不睡。」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你，该有多慌张，想着想着，心情就太沉重，睡不着了。」他苦涩的大笑。

    他垂头丧气的转向我，「莹莹，明天我们别照着行程走了，你想去哪看什麽，只要车能到，飞机能到，我就带你去，我们要说走就走，如果不这麽冲动，将来，我们一定会後悔到昏倒的。」

    「你真的什麽都愿意带我去看。」

    「那是当然。」

    「那……」我想了很久，如果开灯，我一定脸红到要滴血了，「我，我没有看过，男生的……」

    「没有看过什麽？」他话没说完就明白了，他浅浅的咧嘴笑，「也是，你要是说你有看过，我应该会更惊讶。」

    他盘腿坐起来，「那简单！我上网给你找个帅哥，让你大开眼界一下。」

    我挡住他的手机萤幕，摇头。

    「怎麽了？你害羞哦。」他握住我的肩膀，「这情况不一样嘛，我们又不是说为了g嘛g嘛，所以聊这个这个，是因为不要让人生有遗憾，你一说我才觉得很重要，我得给你找个超级帅哥，这种事……当然要特别养眼的画面。」

    我为难的说：「不是！我不要看路人。」

    他一脸稚子无邪，「那你不看路人，我去哪找人给你看啊。」

    我真的想原地吐血而亡。

    「你是说，你要看……我的？。」

    我当场又语塞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反对上天这一秒就让我瞎了，我怎麽会这麽丢脸啊

    我躺下，翻过身，「我要睡觉了，刚才是梦游！晚安。」

    他楞了五秒，或者更长。他晃我的肩膀笑：「我可以啊，我只是没想到，毕竟我对这种事很小心，我怕话没说好侵犯你嘛，你起来，我给你看。」

    「我不要。」我把棉被盖到头上。

    「我给你看，你可以对我为所yu为。」他的声音像是小虫子爬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