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平_第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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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第1/2页)

    “或者干脆点,只要想起我,就想要被我cao。”

    “你他妈别在这抽烟。”

    盥洗台的水龙头正开着,清凉的水流哗啦啦地冲刷着水池内壁,在半开着的出水口处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不断飞溅出去的细小水滴丝毫无法降低那双手臂的皮肤上的热度,反而令身上的湿热更盛,那丝丝凉意引出的躁动从指尖开始向更深处四处流窜。两截手臂压在台沿上,放在平时一定能毫不犹豫地关上水阀的修长指节此时却带着颤抖,只能力不从心地不时屈伸,连抓握的动作都带着些许僵硬。

    身后的人听见他相比平时还低哑得多的嗓音,难得听了一次话般从唇边移开了夹着烟的那只手,只不过也并没有掐灭的打算,倒是顺着动作伸长手臂越过邵权去够上水阀。

    程淞替邵权关上水阀后偏过头暼了一眼邵权垂着头的侧脸,上半张脸孔彻底陷入阴影中让人看不清是什么神情,因为洗过一次脸所以有水滴顺着滑至下颌。

    能看到滚动的喉结、向下撇又咬紧的嘴唇。

    又在想什么?

    他收回视线。

    注意到桌上的文件夹是因为上面的几个字。

    犯罪行为分析

    他随意翻开一页才发现记录的居然都是燕城近十年来的罪犯。

    “你在看什么?”

    他回头,邵权一身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邵权走了过来,那一瞬间锋利的目光在看出他只是随便翻翻后隐了下去。

    “你在看芦花山的这起案子?”邵权靠着桌沿曲着腿,顺手从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

    他的目光从邵权身上移开,文件夹这一页记录了这个叫徐正峰的男人的生平,又是如何从一个普通家庭教师一跃而成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一个健康没有不良嗜好的在外人看来亲切温和的老师,没有房贷,没有车贷,甚至还有个大学就在一起了的未婚妻,他甚至每天早上还会出门晨跑,会记得每一个和未婚妻的纪念日并买礼物,周围人对他的印象都是善良敦厚,和学生相处也从来没有老师架子,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普通乐观又热爱生活的男人,然而撕开这一层面具,露出的是人性的恶。

    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阴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

    这一页的上面还贴了几十个受害者的照片,全都是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这些小男孩乍一看全都不甚相似,有的好看,有的普通,但眉眼五官都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偏偏将他们的照片摆在一起,那乍然涌过来的相似的既视感令人费解,下一秒程淞就醒悟,原来这种相似并不是长相,而是这些小男孩在这个年龄段青涩又阳光的年幼感。

    “这些孩子,有的连尸体都没完全找到。”邵权侧过头,目光凝视在这一页,“每一年,都会有受害者家属来闹,但是随着这个叫徐正峰的男人的自杀,那些谜团就像被掩埋了,我们也没办法撬开死人的嘴。”

    “那你们怎么确定是他?”

    邵权看了他一眼,身体往这边倾,同时伸手翻开下一页,“收到了举报电话,我们也在他家地下室发现了带血的小男孩的衣服,经过dna鉴定,确定了是其中一具被发现抛尸在垃圾桶里的尸体,又在徐正峰的冰箱里发现了部分残骸,来自于其他受害者。”

    程淞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恐怖诡异的照片,以及一行行字。

    “第一起案子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在这十年间,他应该不止犯下这几十起吧。”

    “你对这起案子感兴趣?真不像你。”邵权的手撑在卓沿,“是啊,芦花山十年里失踪的小孩不计其数,十年前很多技术都没有普及,所以直到现在依然无法确认还有哪些是徐正峰干的,而这么多年来对于受害者家属来说其实相当痛苦,因为是死是活都没有一个肯定答案,等待其实是最绝望的,也有很多家属不接受真凶是徐正峰,这么多年来依然在苦苦寻找。”

    “小时候的受害者长大变加害者,这真是一种奇怪的现象。”程淞平静的目光落在记录徐正峰小学被老师性侵的经历。

    邵权说:“跟心理上受到的伤害有关系吧,可能也有一定慕强心理,因为加害者在受害者看来就是强者,而人类都想变成强者,尤其是男性。”

    就像你现在的老师每天都布置很多写不完的作业。你以后当老师了,会怎么样。

    “童年对人的影响是一生的,不管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准确来说就是“回放”。受害者在受到伤害时,会留下心理创伤,为了不在恐惧,就会模仿加害者。十分典型的例子便是你儿时会不断复制你的父母的习惯。虽然是潜移默化,与加害者的瞬时伤害不同。但是因为严重心理创伤会不断的在脑子里回放,最终会形成“潜移默化”。”邵权将烟咬在嘴里,缓缓道来的模样成熟地令程淞恍惚有几分陌生,而邵权依旧背靠着桌沿在他距离半米的地方,高大的身躯怎么也看不出来可以轻易被蹂躏,“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及时去找心理医生的话,一般会是以下几种结局:1.抑郁症,2.自杀,3.成为加害者。每个加害者都是童年被性侵过。就像一个轮回。直到最后那个被抓住。”

    “……你现在倒是让我真正意识到你确实是个警察了。你高中毕业选择燕公大,也是因为一直想当警察吗?”

    听了他这话,邵权嗤笑一声,吊着眉侧目看他,颇有几分玩世不恭:“高中毕业?你以为我高中毕业最想做什么,警察?我当时整天想着怎么当黑社会老大,然后把你沉江。”

    邵权的眉眼在这一刻有些阴郁,可能因为经历过强烈性爱后本使眼睛到现在还有些红肿,所以那阴郁被削弱了,他锋利的眉梢那块疤痕随着青筋一起鼓动,显露戾气,“当年我要是想弄姓张的跟姓秦的不过动一动一根手指的事,包括现在也是,我由着他俩扑腾,由着张鹏俊那个二椅子以为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你以为我为什么不那么干?我当年不过就是还想跟你继续玩玩。”

    这程淞倒是没想过,确实,当年邵权想治张鹏俊跟秦浩轻而易举,不仅是这俩当事人,就连他们背后的张家跟秦家也会因为邵权一句话而地动山摇,甚至不复存在。跟邵家比起来,张家和秦家又算什么呢。

    其实程淞一直好奇一件事,那就是邵权为什么当年选择去云南送死。

    邵权申请去云南时据说邵家那位气得火冒三丈,荣家老爷子更是千里迢迢赶到北京勒令他不准去,可是架不住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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