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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2/2页)
顾明风按下电梯,看着数字攀升,淡淡说道:“让林牧跟我谈吧。” 林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凭什么?你是觉得我不够格还是我爸不够格?” “没有,你家现在不是林牧在做主吗?” 林沛闭了闭眼睛,“他在国外。” 电梯门缓缓打开,顾明风率先走了进去,林沛并没有要跟他一起下去的打算,直视着顾明风的眼睛,直到电梯门关上。 顾明风上了车,司机问他是否直接回家,顾明风才想起来他吃饭途中接的那个电话。 他不太清楚那只兔子是不是会等他,毕竟今天就逃跑过一次,但他还是回了新开业的酒店,顾明风下了车,他并没有第一眼看见人,转了一圈,才在酒店门口的阴影里,看见一个蹲着的人影,穿着深灰色的连帽衫,大半张脸都埋在臂弯里,眼睛一眨不眨,像在发呆。 顾明风突然觉得腺体有点疼,好像今天早上碰到这个人的时候就有点不对劲,不过他的腺体自从换过以后,就总是有排斥反应,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起来。” 季盼冬听见熟悉的声音,咽了下口水才默默抬起脸,顾明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酒店大门口的灯光再亮也照不到这种角落,顾明风的脸看上去晦暗不明,季盼冬心跳得飞快,他扶着墙站起来,嗫喏着:“我的包,还给我吧。” “你怎么确定那是你的包?” 顾明风冷淡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季盼冬睁着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还有我的身份证,你可以打开看。” 顾明风想起了碰到两次的那个小女孩,问他:“你的女儿?” 季盼冬不知怎么了,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克制不住地抖,心脏酸得厉害:“嗯。” 顾明风看着眼前这个几乎称得上的窘迫的男人,“你生的?” 季盼冬的手死死攥着衣摆,艰难地嗯了一声,他看着顾明风,恳求着:“你还给我吧,我女儿还在等我,我得快点回去了。” 顾明风并没有答应,“你丈夫呢?你把孩子一个人留在家?” 这个问题季盼冬对着别人回答过很多次,但是面对顾明风,他却觉得有些困难:“我一个人带的,没有......丈夫。” 顾明风没想过这种回答,这个男人看上去就是个beta,他一开始以为是有妻子的,但是从刚刚靠近他开始,就老是若有似无地闻到气味,他又觉得是Omega。 腺体的温度逐渐升高,他今天明明都没有喝酒,为什么还会这样,顾明风下意识以为仍旧是术后的排斥反应,他掏出随身携带的抑制贴以防信息素泄露。 “你……怎么了?”季盼冬看着顾明风撕开手里的东西然后往后颈上贴,不自觉凑过去,“你受伤了吗?” 香气飘来,顾明风往后退了一步,克制道:“别离我太近。” “你没事吧?” 季盼冬脸上的担忧太过明显,顾明风额角不停在跳,鼻尖的味道扰乱了他的心绪,一截纤细的脖颈露在他眼前,顾明风停止了思考,双手抓过眼前的男人,鼻尖凑到他的脖子。 “你身上什么味道?” Alpha的唇太烫了,刺激得皮肤都激起一阵颤栗。 季盼冬用力推他,却推不开,慌乱道:“汗味吧,我没洗澡,不好闻,你走开。” 不对,是香味,顾明风很确定。 他自从做手术以来,易感期就变得十分稳定,新的腺体虽然有排斥,但他熬过了最开始的那个阶段,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失控过了。 怀里的男人在挣扎,顾明风脑子混沌,Alpha的本能让他在后颈处寻找着腺体,那种味道不浓,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在他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嘴巴就已经替他做了决定,他掐住男人的后脖子防止他乱动,尖利的牙刺破敏感脆弱的皮肤,他咬得很深,血液瞬间溢满了口腔,腥甜的气味充斥着舌尖。 “唔......” 太疼了,季盼冬的腿都在打颤,他站不住,顾明风抱着他才让他不至于跌下去,指尖把顾明风笔挺的西装揉乱,指节发白。 顾明风微微松开了他,舌头在流血的皮肤上很轻地舔舐。 季盼冬眨着无力的睫毛,他的睫毛不算特别长,但是很密,微微垂着,显得很无辜,抬起眼来的时候,眼角都是被疼痛逼出的泪。 “你......” 他想说,顾明风是不是又在惩罚他,可他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一上来就咬人,甚至顾明风连话都不让他说完,就箍着他的下巴偏过他的脸,对着还在冒血的伤口处,重重又咬了下去。 “啊......” 这回季盼冬是真的支撑不住了,他甚至在想,不会就这么被咬死吧? 顾明风终于舍得放开他的脖子的时候,季盼冬已经闭着眼睛直不起身了,Alpha一把将他捞起,要不是还有呼吸,他甚至以为怀里的人真的死了。 那种求饶的眼神,顾明风想,并不会让人放过他,只会激起心底的施虐欲。 “喂。” 季盼冬不给任何回应,只是抿着唇好半天才说了句:“疼。” 后颈处的血液太过刺眼,顾明风都觉得自己下口有点狠了,如果不是理智回笼,他觉得他会一点点把那些血舔干净。 他把季盼冬抱上了车,拿出抑制贴,用手指将周围的血擦干净,不是很想用纸巾,他宁可让血将他的手甚至雪白的衬衫惹脏,最终撕开抑制贴贴在了季盼冬的被他咬破的后颈。 “回家。” 1 “什么?”顾明风微微低头,“说清楚。” 季盼冬睁开眼,忍着痛,从顾明风怀里起来,“我要回家了。” 顾明风在昏暗的车内观察着季盼冬的一举一动,这个人连坐着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是在害怕吗? “你住哪里?” 季盼冬说出了自己旅馆的地址,在下车前几乎落荒而逃,却被叫住。 “包不要了?” 季盼冬才转过身,缩着脖子,样子看上去非常可怜,“在哪里?” 顾明风把包递给他,季盼冬接了过去,很小声地说了谢谢。 然后转身进了身后的旅馆,顾明风看了眼,是一家很旧很破,连门口的荧光招牌都只亮了一半,并且是他这辈子都不会进的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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