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试探（只是因为你太帅了） (第1/2页)

    早上来时，庄言就一直坐在位置上。

    他像往常一样往桌边放了个水壶，只不过那壶里打一开始就是空的。

    虽然邻近期中考，坐定复习自然而然又回归成班级的常态，然而夏煜之出去装水回来时，却见他过了整节自习还停在同一题数学上，右手就抓着他最常用的那支笔戳在纸页上晕开了一点小小的墨圈，而左手始终撑在有些颓丧的头侧。

    这整个人看下来，唯一生动的居然只有那不知为何时不时就拧一下的鼻头。

    夏煜之路过时往他的练习簿上瞟了一眼，那题其实很简单，并不是他卖弄自夸甚麽的，而因为那是完全没有叙述的题目、只要套公式算就好，他可不信庄言会为了这东西白白耗掉一个小时。

    说实话，真的不是他一直想去关心他，可这小少爷早上到现在就一直坐在那发呆，而且等他下节课送个作业回来再看时，虽然桌上的书是换了一本，可这次居然连国文词句选择都卡住了……

    夏煜之对着那了无JiNg神的脸sE目光微动，倾身靠上桌前：「要我帮你装水吗？」

    庄言闻声愣了一下，抬头冲他扬起满脸的笑意：「夏哥这麽贴心啊？」

    「是啊，小少爷。」夏煜之伸手朝他讨了一下：「水杯呢？给我吧。」

    庄言连忙把水杯塞到他手上，乐呵道：「我要温的啊！」

    「知道了。」夏煜之轻声道，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庄言见状丢下笔转过身撑在夏煜之桌上把自己的脸捧成花、静静盯着那个替他去装水的身影，嘴角翘得甜滋滋的。

    而夏煜之装完水一进门，就见到两手撑在自己桌面上认真听讲的赖家凯。

    大概是伺机多时，赖家凯一看庄言从呆板状态回过神就立刻揣着物理课本上前问道：「欸庄言，这个到底甚麽啊？」

    「甚麽东西？」庄言捧着脸，视线移向桌上那笔记凌乱的课本。

    「这这这，这个图，这概念，两片玻璃夹角这个，算式看着到是简单，可我就没弄懂他这长长一串到底在说甚麽鬼。」

    「哪里？整个吗？」

    「就是这个第一次反S第二次反S的东西。」赖家凯一脸焦躁道：「我真的对这种镜子玻璃甚麽的东西理解很有障碍，我都觉得他们每次折的角度都跟我想像的不一样啊……」

    「你别想这麽难。」庄言松开手，转过去cH0U出自己的自动笔和橡皮擦回来：「你就想阿，介面在哪？哪是光进去的地方？哪又是光出来的地方？然後这个时候介质就有分进去时和出来时的，可能是穿过水、空气之类的地方，然後还要记得玻璃本身里面构造，出入的光经过两层後位置也会有差别，换成镜子又不一样……」

    庄言一边解释一边对着赖家凯课本上那块涂画了几笔，夏煜之绕过赖家凯把水杯放到庄言桌上又坐回位置，也没赶人、只是默默後退椅子将自己的题目架到桌沿和大腿上继续算。

    而赖家凯听了庄言一通解释，顿时豁然开朗，笑呵呵地往庄言背後兄弟似地拍了下去：「挖赛！不愧是物理小天才！果然听庄一席言，胜……！」

    突然，一GU热流从庄言鼻孔里溢了出来。

    一个血滴就这麽砸在了夏煜之桌上，散成诡异的花状。

    赖家凯被他吓到弹回手，立刻移开自己那离血只有几分之差的课本。

    而夏煜之听闻动静抬头一看，脸sE瞬间拉黑。

    「啊……」庄言匆忙摀住鼻子，转身慌张地想从自己cH0U屉里抓出卫生纸。

    而赖家凯刚想开口问夏煜之有没有，就见对方已经抓着面纸冲过自己身後，搬住庄言的後颈往他手下挡了上去。

    「坐起来。」夏煜之轻声道。

    庄言见状却不知为何有些惊慌，拼命摇头想把夏煜之的手转开，然而夏煜之却有些强y地把他头搬回来，庄言感受到颈後的力道，只得从命在位置上坐正，可刚要仰头又被夏煜之捏着後颈按了下来。

    「别仰，捏着。」夏煜之说着搓开庄言的手把面纸摀上他鼻口，庄言连忙替他的手自己捏住鼻子、在椅子上往後退了一步。

    夏煜之眉头微皱，盯着他小少爷被掌心上的血晕染的面纸，眼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

    赖家凯在一旁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尴尬：「那个，要不要去健康中心？」

    「不用，我一下就好了。」庄言连连摇头，可鼻子里的血好像因为动作又溢了下，夏煜之立刻把他的头端正回去压紧他的手，然而庄言却再度挣脱，整个人往墙边退得更里面了。

    「要不还是去看……？」赖家凯说着又要碰上庄言，却被夏煜之冷着脸挡开。

    「让他休息。」夏煜之沉声道：「回位置，快上课了。」

    赖家凯见状有些不高兴：「g嘛这口气啊，又不是惹你了……」他边说瞪向夏煜之碎念几声，就抓起课本丢回位置、跑出教室外消磨时间去了。

    夏煜之的目光移回庄言身上，只见庄言有些闪躲道：「……对不起。」

    「对不起甚麽？」

    庄言往他桌上的血瞥了一眼：「滴到桌子。」

    夏煜之一顿，立刻cH0U了张面纸去随便抹掉桌上的血渍，将擦过的卫生纸捏进掌心背到身後：「没事，擦乾净了。」

    「……」庄言看着他的动作，人又往墙边缩了一下：「又让你看见这种样子了，对不起。」

    夏煜之沉Y片刻，只是摇了摇头：「你最近很累吗？」

    「啊？没有啊？」

    「那怎麽流鼻血了？」

    「因为……你太帅了！」庄言咧嘴笑道，手上还紧紧捏着那沾染血渍的卫生纸：「我看到一激动，就流鼻血了！」

    夏煜之看着这小少爷脸上有些刻意的笑容，对方虽然在笑，整个人却仍然缩在椅子上，紧绷的肢T与嘴角的明媚形成了强烈的讽刺。

    「嗯。」夏煜之这回没顺着话接下去，只是在庄言心虚的目光中坐回位置上。

    期中考完之後，是众人期待的毕业旅行。

    不出意外，雷雅涵并没有参加，然而众人没想到连夏煜之都没有要去，可无论众人搬出怎样可惜的表情，他都只是笑说──抱歉，我家里有事。

    毕竟五千多块的旅程，就算包吃包住包玩乐、别人再怎麽说经济实惠，可夏煜之就是花不下手，而且他也不想让班上上演那种大家可怜你凑钱一起去旅行的狗血戏码，好像去那就连坐个旋转木马都要看人脸sE一样。

    他……不想再被施舍了。

    「夏哥，今天怎麽样啊？」

    晚上，夏煜之从房间被社工大哥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