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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现在，第一次见到时，乔远川的模样在楚唯的回忆中还是很清晰，就算过去了这麽多年。

    那是一个日头正烈的午後，高三为了升学考试分了菁英班，楚唯在班上的排名一直是第一，却在年级排名上永远屈居第二，他听老师们在办公室提起过，那个隔壁班的年级一名这次也理所当然地会进到菁英班来。

    他前一天熬了大夜，午睡起来迷迷糊糊的搬教室，选了最角落的位置，搬完教室後还在下课时间，一个同学嬉闹间不小心撞倒了他的水壶，还被一脚踢到了後面的柜子上，塑胶的盖子被撞破了，盖都盖不起来。

    一群男同学想把这件事打哈哈糊弄过去，嘻嘻笑笑的闹，楚唯越发不耐烦。

    「喂，跟他道歉。」乔远川一把提住那同学的後颈，好似开玩笑的语气，却让那群人老实道了歉。

    乔远川指了指那个撞坏水壶的人，又开口：「明天赔一个新的给他。」

    那人诚诚恳恳的点头答应。

    後来放学值日，他默默听着班上nV生闲聊，才知道那群男生是篮球队的，而乔远川是篮球队的队长。

    隔天排座位的时候，楚唯也命运般的和乔远川成为了同桌。

    「昨天谢谢你。」楚唯说。

    「一点小事，我是乔远川，你是楚唯吧？」乔远川的位置靠着窗，楚唯眯了眼。

    「嗯，我是。」

    「我们次次都争年级第一，我就记住你了。」

    「我会努力不让你坐在第一的位子上太久。」楚唯挑眉。

    乔远川笑了起来，楚唯没由的想起昨日午後的太yAn。

    人与人之间真的太过奇妙，高三上学期短短不到半年，楚唯不知道他们是怎麽快速熟识的，只记得这短暂的时光里，一下被填满很多回忆，渐渐的从互喊姓名，便成了「远川」和「阿唯」。他们会一起刷考古题，一起打球，晚自习完後也会一起沿着河堤回家，一路放松的聊天。

    就在寒假的最後一日，乔远川约他去了图书馆，一直到月出，他们一起吃过晚饭後，乔远川坚持送他回去。

    「到这里就可以了。」楚唯在巷口出声，两人在路灯下停下脚步。

    「我不是nV孩子，你以後没有必要这样。」楚唯无奈。

    「我知道，但我还是想。」乔远川的影子投下来，和楚唯的叠在一起。

    「阿唯，我，我不知道。我很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年少时的情感诚挚又浓烈，翻滚在乔远川的眼眸底，楚唯感觉自己的心口像是被烫了一下。

    「如果你不喜欢，觉得我恶心，我马上离开。」

    「我没有觉得你恶心，只要你也不嫌弃我恶心。」楚唯说。

    路灯下楚唯笑了起来，乔远川也是。

    「我，我能不能，亲你。」乔远川难得的手足无措，让楚唯心情更加愉悦。

    他点了头。

    唇瓣其实只有短短一瞬间，但相贴的温度，成了两个半大的少年，月光下最隐密却也最欢愉的秘密。

    乔远川会偷偷给他带早晨的热豆浆，也会在两人去完图书馆後的归途上，牵着他的手一路前行。

    在现在这个年代，同X婚姻已经通过了几十年，所以楚唯理所当然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下去。

    「我告诉你吧楚唯的母亲，这不只是他们现在高三的问题，是同X恋本来就是病。」在办公室接待区的贵妇人是乔远川的母亲，她的语气缓慢又平和，手里握着要价不斐的限量包。

    林媗低着头咬牙：「同X恋不是病，他们唯一可能的错，就只是不该在升学考试的节骨眼上谈恋Ai而已。」

    「罢了，楚唯mama，我今天来不是要和你争执同X恋的问题。」妇人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总之，我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并且要求老师立即给他们两位分班，从今天起，我会请司机接送远川，也麻烦您不要再让你的儿子接近我的儿子。」

    林媗皱起眉头，看着一旁低首沉默的老师，心里深深的觉得荒谬：「远川mama，这件事你也要听听两个孩子怎麽说，不能这麽武断，会伤了孩子的心，也会严重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武断？我都还没有责怪你和你儿子，你倒是先反打我一枪？我儿子是乔家唯一的独苗，我生他的时候难产大出血，没有再怀孩子的可能，乔家就他一个男丁，我和他爸爸所有的心力都投注在他身上，盼着他长大结婚生子，继承他爸爸的公司。你说我武断？」妇人拧起眉毛，声音愈来愈大，「我对我儿子的Ai不b你对你儿子的少，我不用他成为什麽大伟人，我们夫妻只是希望这样也有错？」

    两个少年一直都站在办公室外，楚唯听着乔远川母亲的话，咬着唇挣扎，最後抬起眼看向乔远川，但就在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乔远川却惊慌地躲开了。

    楚唯一愣，貌似明白了什麽。

    「楚唯mama，如果你是想要什麽其他的东西，我们家力所能及的，都是可以谈的。」

    林媗被这句话激怒，也站起身，「远川mama，你这话太失礼了！」

    楚唯打开门，迳自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