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章（伯里斯X哈比卜，微） (第6/6页)

实有点不妙，巴泽尔守在房门口，死都不让他进去。他就和巴泽尔在门口耗着，然后趁着巴泽尔疲惫的时候推开巴泽尔了进到了房屋里。

    刚打开门就有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进他的鼻子，差点让他恶心地吐出来，接着他就看到了一木盆的血水，还有在被伊利安抢救的哈比卜，哈比卜嘴里被伊利安戴了氧气面罩，伊利安还在给哈比卜做心脏电击除颤。他当时都没见过那些设备，但哈比卜身上的伤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脸上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左眼青紫了一大块，头发被剪得像是狗啃的一样，那两条白皙的胳膊上能看得见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刀划伤，纵横交错，下面更是惨得不能看，腿上青青紫紫，私处还不断往外冒血，总的来说就是不成人形。他都不敢相信床上躺的人是哈比卜，伊利安根本无暇顾及他，只是让他快点去找些O型血的人来，要不然哈比卜肯定死定了。但是他哪里知道血型，伊利安又给了他一份名单，说是上个月禁卫军体检的时候做的记录，他当时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刚接过名单就把那些纸摔在了地上，然后趾高气昂地说道：“伊利安你放弃抢救哈比卜好了，让这么多人大半夜陪他折腾，我丢不起这个脸。”

    巴泽尔沉默地捡着地上那些散落的名单，然后趁他脑子乱糟糟的时候抢了他随身挂着的令牌，这下献血的人算是找齐了，巴泽尔还把宫里的医官请了出来，伊利安有了帮手，做事更加事半功倍，那些医官见了哈比卜都说这么多年没见过伤成这样还能活着的。他内心有了丝愧疚，但很快因为安格斯的训斥这点愧疚也烟消云散了。巴泽尔调人的时候，把轮岗的禁卫军也给调走了，早会时就因为这件事，他被四个言官阴阳怪气了一番。安格斯那时候就喜欢时不时地带着康拉德出席早会，康拉德一副看好戏的神色，又喜欢凑到安格斯耳边说悄悄话，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东西，最后罚了他半个月的薪水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他替巴泽尔背了锅，巴泽尔却因为出外勤办事利落被安格斯好好奖赏了一番，他要求巴泽尔把赏赐东西的一半分给他，巴泽尔也同意了，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能拿安格斯赏赐的那只镶满了彩钻的黄金猫。说实话，那东西有够丑的，也不知道是哪个眼瞎的送给安格斯的，安格斯又把那丑玩意赏赐给了巴泽尔。巴泽尔回来后，几乎已经不会回大庄园了，而是天天和哈比卜腻在城郊的别墅里。他买了个果篮想去试探一下巴泽尔的态度，结果就撞到了令他感到不快的一幕。

    哈比卜几乎全身都缠了绷带，左眼还带着伤趴在巴泽尔的怀里哭闹着：“我不要活了，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每天都像个废人一样，巴泽尔你干脆点给我一剑好了。”

    巴泽尔把哈比卜拥在怀里安慰道：“哈比卜你会好起来的，伊利安说了你再养一个半月那些大伤就基本好了。小伤需要慢慢涂药，你放心陛下赏了我一堆珍贵的药膏，之前康拉德身上那些鞭痕都能去除掉，你身上的肯定也能，到时候你就又能变得漂漂亮亮的了。”

    哈比卜哭闹得更厉害了：“我不要，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只喜欢好看的我，现在我成了这幅样子，你一定觉得我很恶心，你一定在想和我这个丑八怪在一起多待一秒你都会感觉恶心。”

    巴泽尔亲了亲哈比卜的额头又柔声道：“才不会，你要是真的变丑八怪了我也会娶你的，所有人都会变老变丑，我不在乎你会不会变成丑八怪，我喜欢你，你都不知道你昏迷那几天，我心里有多煎熬。”

    哈比卜听了这话才停止了哭闹，然后两个人就你侬我侬地靠在一起，巴泽尔还哄得哈比卜把一碗药给喝了。喝完药，两个人又继续腻歪，他看不下去，走进卧室打断了二人的腻歪，哈比卜一见到他又情绪激动起来了，巴泽尔对着他就喊道：“伯里斯你出去，哈比卜看到你就害怕，果篮你也带走，在哈比卜没完全好之前，你都不要过来找我们。”

    他一听巴泽尔的话就火冒三丈：“巴泽尔我和你长得一样，他能接受你怎么不能接受我？况且你要和我闹到什么时候？你都两个星期没回家了，最近邀请你的宴会也不去，现在就跟个没出息的男人一样，躲在这里哄你的小情人，你别忘了你还有婚约在身。”

    巴泽尔急忙打断他道：“婚约的事情我自己会拿主意，伯里斯你要诚心觉得愧疚，你把水果留下就走。你要是来试探我态度的，我告诉你，这件事我不原谅你，什么时候我自己想通了，我会回去的。”

    然后他被气走了，中途又觉得越想越亏，所以打算再回去放个狠话，警告一下巴泽尔和哈比卜。他透过卧室的门缝就看到巴泽尔把那只丑丑的黄金镶钻猫小雕塑送给了哈比卜，哈比卜拿到后也抱怨了起来：“巴泽尔哥哥，它不像只小猫，像只变异的小蛤蟆。”

    他还以为巴泽尔会发火，结果巴泽尔也调侃了起来：“就是因为它像只变异的小蛤蟆我才要回来的，没人喜欢它，所以我想我们可以收藏它。”巴泽尔抱住了哈比卜，难得显示出脆弱：“它跟我一样，也没人喜欢我，我那天看到它我就感觉一定要把它拿回来，即使被人嫌弃，它也还是有被人当成宝贝的可能的。”

    哈比卜把头靠在巴泽尔的肩上轻声回道：“我喜欢你，以后也会一直喜欢你，你也要一直喜欢我。”

    巴泽尔笑了出来：“我当然也会一直喜欢你，你以后会做我的妻子，然后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看着两人没由来的产生一股烦躁，狠话都没放就走了。回忆起这段过往时他也还是会感慨当初做的是不是太过了，所以导致哈比卜这么怕他，如果没有这件事推波助澜，说不定哈比卜也不会喜欢上巴泽尔。

    那一天他停止了给哈比卜注射吗啡这种行为，他们不能靠着药物在一起一辈子，他试着帮助哈比卜戒吗啡，哈比卜仍是不肯多跟他说一句话，即使瘾来了，哈比卜也只是蜷缩在床上独自难受着，一旦他靠近哈比卜，哈比卜就会躲得更远。他在哈比卜眼中的形象近似于恶魔。他和哈比卜当然不能一直这样，所以他会带着亚历山大去看哈比卜，亚历山大继承了他的金发还有哈比卜的小鹿眼，但和哈比卜不同的是亚历山大的瞳仁是淡棕色的，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就算哈比卜再不待见他，对待这个孩子，哈比卜还是乐意和他配合着给亚历山大演出一个父母恩爱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