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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第1/1页)
    几个壮硕的男人将云寒按在座位上,其中一个在打电话:“人在车上了。”    “谁派你们来的?”来者不善,云寒有些焦虑。    “到时候就知道了。”    深夜,人,车,寂静,构成一幅背后发毛的画面。云寒问不出答案,心里想过去得罪过谁。    车窗被贴成黑色,看不清路况,云寒不知道将要去哪,车开了多远。压抑感,恐惧感,悔恨感将他淹没。    这些人会对他做什么?暴力?勒索?灭口?他把这辈子没做过的遗憾都想了一遍。    车停下,云寒不安地转动眸子,手心出汗。下车前,他们给云寒蒙上了眼睛,但没有绑他。    在男人的引导下,云寒下车走过铺垫了凹凸不平的路,然后踩上柔软的地毯,大理石的地板坚硬冷酷,他站在这里停下。    “可以揭下眼罩了。”看来是个空旷的地方,回音荡在云寒耳边。    摘下眼罩,沙发扶手坐着一个俊俏痞气的青年。对云寒来说他有些面熟,但不太想得起来到底见没见过。    “没想到你还和裴月逐在一起。”    是裴月逐的仇家?    “甚至在看了那些信以后。”    “寄匿名信的人是你!”云寒语气坚定,“你有什么目的。”    裴月醒指尖摩挲着沙发椅背,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给裴月逐添堵,顺便拯救迷途的小鹿,这算目的吗?”    “裴月醒?”云寒试探性地问。    “还不算太笨。”    “我和他已经分手,你抓错人了,在看了录像和照片以后我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    “录像?照片?”这回轮到裴月醒疑惑。    “裴月逐的录像和照片。”云寒攥紧拳头,眼前又浮现出那些难堪的画面。    “我从来就没有寄过……”话才开始,裴月醒撑住下巴思考一阵后突然开始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裴月逐真够狠的,给你寄照片和录像的是他吧。”    云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不可能。    “与其主动权交给别人,不如握在自己手上。”裴月逐挑眉,“确实是他的风格。”    “我不信。”云寒赞钉截铁道。    “裴月逐应该马上来了,你可以自己问问。”他的原计划是把云寒藏起来,让裴月逐急个半死。又要对付集团的老油条们又要一边找人,这么折腾裴月逐,裴月醒想想就痛快。但他现在改变主意,看裴月逐怎么收场。    裴月醒让云寒躲去偏厅,把人布置好后悠哉地等裴月逐来。    分针转了好几圈,厚重的大门轰然打开,裴月逐累极喘气,罕见地穿着T恤。    “他在哪里?”    “你猜。”    “把他交出来。”裴月逐是有些紧张的,他没把握裴月醒会不会因为他的缘故对云寒做过分的事情。    裴月醒冲边上为首的男人使了眼色,男人会意将裴月逐按在地上反绑。裴月逐没挣扎,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和你的恩怨,别伤害他。”    “真是太高看自己了,你还不配和我有恩怨。”裴月醒嘲讽,他是原配的儿子,小三的儿子有什么资格和他一样。    “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匿名信是我寄的。”    “知道。”    每一句回答都摇荡在空旷的正厅里,传到偏厅,传到云寒的耳朵里。    “照片和U盘呢?是你寄的吗?”    “……”裴月逐缄默,显然在回避这个问题。    “不说吗?”裴月醒猜到没那么容易问出来,于是从边上男人的后腰抽出一把手枪,抵在裴月逐头上重复了一遍:“说。”    裴月逐依旧沉默。    收回枪,裴月醒在裴月逐面前踱步,“我确实不会杀你,但你后天要去见什么人来着?”手枪指向裴月逐的大腿,“我可是会坏了你的好事的。”说完,响亮的枪声炸开在地板上,裴月醒在裴月逐身旁开了一枪。    火药味弥漫开来,裴月逐不动声色,但额头上流出细微的汗珠。    云寒躲在角落,被枪声吓软了腿,但又担心地探头寻究具体发生了什么。    “来得正好。”裴月醒把云寒拉出,将枪塞到云寒手里,“你自己问吧。”    云寒十分犹豫,战战兢兢地问:“你……有没有……”他只想得到一个结果,一个令他彻底心碎与放手的结局,一个说服他与裴月逐老死不相往来的答案。    见云寒垂手握枪,裴月醒不满:“你这样软趴趴的怎么问得出来。”他一把抓起云寒的手腕,漆黑空洞的枪口指向裴月逐。    云寒呆愣愣地直视裴月逐,裴月醒不存在,枪不存在,第一次认为得到一个回应如此之难。    “回答我。”    无法忍受的沉默,所有人都注视着他们。    云寒逼近几步,冰凉的枪口碰到裴月逐的唇。裴月醒起了坏心思,顺势将裴月逐按向枪管,迫使他吞入枪口。    在裴月醒的唆使下,云寒紧张的头脑无法正常思考,他顺从地跟随裴月醒的指引。    裴月逐未曾如此狼狈。神明一样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裴月逐,此刻跪在坚硬的地砖上,反绑双手,沉默得如同羔羊。    怪异的场景反倒使云寒的手不抖了,他还是想逼问出答案,裴月逐还瞒了他什么,他要全部知道。    明明是裴月逐被枪抵住,嘴里咬着枪口,明明是该惧怕求饶的模样,他却冷冽地,无情地,毫无惧色地目视云寒。    厅内,人人都在静默地看这出戏,似乎羽毛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种冰冷的,如同冷血动物的眼神击溃了云寒,他失落地抽回手枪,将其扔在地上,绕过裴月逐向外走。    裴月醒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一幕,砰地一声被推开的大门涌入人群,数量比裴月醒的人多几倍,片刻便挤满了大厅。    是裴月逐的人来了。他单枪匹马进来前对他们说道,如果过了一个小时他还没出来就直接闯进去。    密集的人群和显得狭窄的厅房,裴月醒动起手来没有胜算。许久不见裴月逐的本事确实见长,作为未来的家主也知道该发展一些灰色的地带。因为纯白的商人只有被吞噬的份。    他看着裴月逐的人给他解开绳子,看失魂落魄的云寒被人群簇拥着走,看裴月逐冷酷的眉眼盯着在场的所有人。他的弟弟确实是接班裴家的最佳人选,果断和无情的程度比父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月逐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他像蛰伏的狼,潜藏的豹,有耐心地蹲守猎物并且一击即中。    但太狠的人永远得不到幸福,注定在追求安逸的路途上狂奔,直到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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