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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网 (第1/2页)

    托魏瑜广交的福,虽然资料不齐,但邵西臣迁户的事办得十分顺利。

    簇新的户口簿上,他跟陆星野的名字上下紧挨。邵西臣珍惜地捧着,闻见淡淡的油墨香气,忍不住露出微笑。

    邵西臣依然把户口本放回陆星野的皮夹克里,并且嘱咐覃宜山暂时不要跟陆星野提这件事。

    “他现在只想跟我分手,你们越是说,他越不肯改口。”邵西臣说话时人在发抖,额头缀满晶莹的汗珠。为了避免关节僵硬,防止肌rou萎缩,邵西臣在复位固定之后就开始做运动锻炼。他从没想过,原来行走有那么困难。

    魏瑜跟方添添劝他,不必练这么狠,也让自己喘口气。而邵西臣只是专注地进行复健,他想,他需要尽快恢复,好照顾身体素质每况愈下的陆元卿。

    覃宜山提着公文包准备去看守所同陆星野见面,身后跟着个困倦懒怠的覃邰春,他转身,想跟邵西臣再说句话,不小心就撞在覃邰春身上。

    当着外人的面,覃宜山不愿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严厉指责,多说也是丢自己的脸面。

    于是,他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覃邰春,警告道,“你要还是以这么散漫的态度办案子,就给我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覃邰春冷笑一声,眼白上翻,“我倒是宁可在家躺着,谁他妈爱学这个破法律了。”

    覃邰春说完,转身便走,留下覃宜山尴尬地站在原地。他抬手扶了下眼镜,在魏瑜跟方添添错愕的目光中依然直起身体,面对邵西臣,“这案子从公安审讯,提交检察院,到最后法院审判,时间上会很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知道。”邵西臣说,这旷日持久的鏖战其实不仅仅是对陆星野犯罪的剖察,更是对他的审判与考验。

    连邵斐的死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能够令他畏惧呢?

    邵西臣想到这里又产生了那种异常的饥饿感,他在覃宜山离开之后疯狂饮食。直到鲜美的食物顶满整个胃,充盈的饱胀让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进行飞速代谢,旧物质死亡,崭新的细胞孕育、成长,跟随血液奔流,形成最浩荡的姿态,成为他活着的支撑。

    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邵西臣重新捧起书本。他错过了今年的高考,不得不复读,参加明年的考试。

    八月底的时候,邵西臣扶着双杠勉强能走出几米,但剧烈的撕扯般的疼痛总使他面目扭曲,汗流浃背。每回锻炼结束,方添添就要捧着脸盆进来,帮邵西臣擦洗身体。

    邵西臣尝试拒绝,但他的身体状况又不允许。

    方添添投了块凉毛巾递给邵西臣,跟他玩笑着,“都是男的,看两眼怎么了?”

    邵西臣不讲话,使劲擦汗,把一张雪白的脸揉得粉红。

    方添添嘴里叼着烟,替邵西臣擦背,擦小腿。邵西臣笔直端正地坐在凳子上,穿了条及膝的运动裤。

    当方添添托着毛巾的手按在邵西臣大腿上,他照例捏住对方的手腕,说道,“我自己来。”

    “你说你怎么这么矫情?”方添添笑着摇头,他倒乐得轻松,直接把毛巾甩给邵西臣。

    邵西臣想解释,但又停顿了。

    王越那群人曾经在厕所扒光他的衣服,逼迫他赤身裸体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走。邵西臣始终忘不了,那些奚落嘲讽的目光像是淬毒的箭,缀火的刀,活生生割开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无论是皮囊还是骨骼,它们都以一种恶毒的方式丑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如果不是适时响起的考试铃声,邵西臣觉得自己快要扒不住那扇旧门板。三四个人都在使劲拖他的身体,想把他甩进光天化日里出丑。

    因此,哪怕对同性,邵西臣也羞于展露自己的隐秘部位。唯独陆星野不同,他可以坦然地、舒展地接受陆星野的凝视,从上而下,连同饱满的臀部跟高昂的性器,他的每一粒毛孔,都愿意为陆星野打开。

    “你出去吧,我自己来。”邵西臣说。

    方添添抿着烟,在一片缭绕的水雾中看了邵西臣片刻,随即开门出去了。

    魏瑜正巧提着两袋水果进来,方添添手搭在他肩膀上,莫名地感叹了一句,“你说他怎么就这么白,跟个小瓷人儿似的,摸起来也滑溜溜——”

    话没说完,魏瑜从袋子里抄出一个苹果就往方添添脸上砸,“你他妈想什么呢?”

    方添添抬手格挡,而后涨红着脸,委屈巴巴地替自己辩解,“我又不喜欢男的,我能想什么呀?”

    魏瑜哼哼了一声,也知道方添添口无遮拦,刚刚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动什么歪心思。

    “我跟露露年底都打算结婚了。”方添添说着凑上去,摊手问魏瑜要红包,“三五万我也不嫌少。”

    “滚你丫的。”魏瑜笑着,一个巴掌拍在方添添脖颈上。

    浴室门开了,邵西臣已经换完衣服,他架着两支柺杖出来,问方添添,“你真要结婚了?”

    方添添露出羞涩的笑容,微垂了眼睫,只顾点头。

    魏瑜算是看出来了,一语道破,“露露怀孕了吧。”

    “嗯,三个月了。”方添添承认。

    这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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